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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番言論可真是標準的大逆不道的邪教異說啊。」禪迦婆婆停下身形回首嫣然笑道。
葉無道蹲在地上毫無風度地抽菸,吞雲吐霧,不把超脫世俗的禪迦婆娑放在眼裡。
「中國影子葉無道,帝師柳雲修,印度迦葉修陀,日本和歌忘憂,都是我爺爺看中的人選,只是最後勝出的是迦葉修陀,很可惜,你在這一局中輸給了他,不過也不怪你,他處心積慮了十多年,輸了也是雖敗猶榮。」禪迦婆娑給葉無道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
「沒有見過你這樣安慰人的。」葉無道無奈道,叼著那根煙,斜眼旁觀,極像個痞子。
「加油!」
禪迦婆娑毫無徵兆地像個普通小女人朝葉無道做出一個令人跌破眼鏡的可愛手勢。
這個舉止讓葉無道差點沒有被自己吸了一口的煙活活嗆死。那感覺就像是賓拉登裸奔並且高呼俺愛好和平一樣出人意料。
這個時候白龍「那衍羅」也緩緩遊走在冰面上,雖然有四肢,卻如蛇般身軀靈活。
眉頭一挑,葉無道雙手放在嘴中。吹了一聲口哨。
禪迦婆娑猛然抬頭。
只見一隻雄健冷峻的鷹類生物呼嘯而下,如同標槍插向大地。
習慣被眾生膜拜地白龍「那衍羅」收縮四肢,如蛇般聳立,如臨大敵。
雕出遼東,最俊最雄者謂之海東青!
以最高最險處為巢,翱翔於九天之上,睥睨天下,從不屑與鷹混同。
而這隻海東青,無疑是海東青中的絕對王者!
嗖!
那隻俯衝而下海東青利爪在匆忙後仰的『那衍羅』頭部擦過,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而冷酷的弧線再次沖入天空,在「那衍羅」頭頂盤旋。鳴聲尖銳,跟「那衍羅」地憤怒嗚咽形成鮮明對比。
「玩夠了吧。」禪迦婆娑皺起黛眉。
葉無道聳聳肩,吹了聲口哨。那隻格外雄健的海東青極富靈性地停在他手臂上。
而傳聞是龍跟蛇交配出來的「那衍羅」也盤繞在禪迦婆娑的手臂上。
宿命。
其實就是無數個冥冥中自有天意的巧合組成。
「你說真的有人能夠一劍東來,殺入梵蒂岡嗎?」葉無道喃喃道,似乎是毫無意義的自言自語。
「能。」禪迦婆娑不假思索給出了答案。
「而我,卻只是一個被九名神聖武士追殺得狼狽不堪的小人物,怪不得會被你爺爺拋棄。」葉無道自嘲地摸了摸鼻子。雖然根本無所謂禪迦婆娑爺爺的看法,但心底終究有了解不開的小疙瘩。
「不一樣地,你那是被有預謀有組織的圍殺或者偷襲。而一劍傾城的殺入梵蒂岡,面對地不可能是所有神聖武士的抵抗,最多就是同時接受幾名高手的挑戰,但不容否認的是,能夠同時挑釁太陽王和黑暗左手,確實強大到了一種境界。」
禪迦婆娑眼神有了暖意,輕聲道:「神聖武士團二十七人,那可是從地球上十多億信徒中挑選出來的超級強者,那幾乎全是媲美你們華夏虎榜地高手了。挑戰九個,你的強大同樣令人髮指,允許我用這個詞彙形容。」
「我沒有問鼎天下的野心,只是要努力活著見她。」葉無道心中道。
「慕容雪痕值得你這麼做。」
仿佛看透葉無道心思地禪迦婆娑微笑道,隨即憂心忡忡,「中日黑道大戰即將落幕,龍幫稍作休整,也就是帝師柳雲修對你下手的時候了,期待接下來你在北京的表現。」
「什麼時候回印度?」葉無道摸了摸這隻海東青的豐滿羽翼,後者對「那衍羅」仍然是充滿敵意的挑釁,它就是天空的主宰,對於它來說,地面的生物都是分為兩種,它想吃的,和它不願意吃的。
「現在。」
禪迦婆娑一招手,那匹白馬小跑到她面前。
上馬後她深深望著葉無道,摘下那在她爺爺和迦葉修陀面前都不曾摘下地面紗,沒有淚水和遺憾,卻有種悲天憫人的悽美,柔聲道:「我爺爺選擇迦葉修陀,不代表我選擇迦葉修陀。」
她從來都很生疏地直呼迦葉修陀名字,甚至不用他這個字眼,這個界線她十分撇清。
只是葉無道不清楚,或者他也不想搞清楚。
轉身,縱馬緩緩前行,再沒有回首。
「葉無道,你總是說我沒有付出,但你又何嘗不是?而且,我付出的,你也許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了。」
禪迦婆娑流下此生第一滴清淚。
不為蒼生,為男人。
她如同置身命運之輪外的那枚棋子,卻飛蛾撲火般主動投身這蒼茫大地的銅爐。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中央黨校
若無緣,這九千大千世界菩提眾生怎獨獨與如相遇?
葉無道望著禪迦婆娑遠去的背影,有點恍惚,反感她?還是反感命運?
「她這一去,此生未必就有回首,你不留她?」
清冷聲音響徹耳畔,葉無道感受遠處那愈加冷冽的氣息,手臂上的那隻海東青拔臂而起,沖入雲霄。
面對這個問題,葉無道不想給出答案,她的到來讓他跟最初見到禪迦婆娑一樣詫異,一個為命運輪迴,理性到可怕;一個為武道煉心,講究執著地忘情。
轉身看著乾枯枝頭那位白衣亮劍的日本劍神,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明亮了一些,有些女人即使遺世獨立,見到她依然是色彩了世界,一如葉隱知心;而有些女人即使在跟你玩笑,也能讓你笑不出來,如禪迦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