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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詩筠終於肯鑽出被窩吃飯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男人蹺著二郎腿叼著牙籤,懶散道:「來了啊?不好意思,給你留得不多,不過你胃口小,應該能吃飽。」
夏詩筠看著那幾盤幾乎只剩下湯水的殘羹冷炙,還有那可憐巴巴的幾粒米飯,欲哭無淚的她恨恨道:「我出去吃!」
「出去吃幹啥,這不是浪費錢嘛,來來來,好心給你留了這麼多,竟然跟我說要出去受罪,這不是不給淡月面子嗎,你要是今天胃口真的不錯,也行,淡月,去把早上的那個饅頭熱一下。」叼著牙籤的葉無道無賴道。
最終夏詩筠惡狠狠啃著那個饅頭,嘟著嘴巴氣鼓鼓盯著這個心安理得的無恥男人,咬牙切齒道:「還真是不無恥不足以逆天,你給我等著!」
葉無道拿出牙籤,神色委瑣道:「行,晚上我在床上等你。」
第七百五十九章 不能陪我一起死嗎?
驚險博弈中後發制人更講究一個人的沉穩和隱忍。
葉無道用一場釣魚颱風波來試探各方的底線,不能不說不瘋狂,身處巨大政治、商業和黑道漩渦中心的他卻做著跟外界傳聞截然不同的事情——拉著夏詩筠和李淡月兩個大美女看恐怖片。李淡月自然對葉無道的任何提議都沒有異議,而夏詩筠也在葉無道的連環激將法下賭氣坐下看電影。
出乎葉無道意料,柔弱的李淡月對《咒怨》竟然是很平淡地帶著批判眼神去欣賞,而貌似堅強的夏詩筠則戰戰兢兢,臉色微白的她聽著葉無道跟李淡月那頗有興致地討論,有種祟入虎口的悔恨,這樣子的話接下來晚上都不用睡覺了,幸好現在房子裡還有個李淡月,要不然夏詩筠就真的需要顛倒生物鐘才能保證睡眠。
「你今天還是搬出去長城飯店住吧。」葉無道突然朝夏詩筠愁眉苦臉道。
「為什麼?」抱著枕頭從縫裡看電影的夏詩筠忐忑道。
「我突然想到不能委屈了夏大小姐,這裡的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菩薩。」葉無道眼眸中隱藏著那抹戲謔和促狹,夏詩筠雖然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可惡想法,可偏偏在這時候沒有本事跟他頂嘴,對鬼片她原本是最為忌憚的事物,她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出那蒼白而沒有瞳孔的咒怨孩子。
「不要!」
近乎絕望的夏詩筠抗議道,拿起那抱枕狠狠砸向葉無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險惡,你現在得逞了。得意了,滿意了吧?!」
李淡月看著這對針鋒相對的「情侶」,露出真誠地微笑,那是一種純粹的祝福。雖然有點心酸,默默走進房間,抱起那隻睡午覺的夜晚,把這隻喜歡睡在她床頭的小貓咪摟在懷中,水靈眸子滿是淚水,自言自語道:「夜晚,我很高興,可為什麼還是想哭?」
傍晚時分夏詩筠要參加一個京城十幾個俱樂部共同舉辦地慈善晚會,這種晚宴葉無道在國外的時候參加過太多次數,無非是怎麼變著法子從富人口袋中掏出支票。比如現在的法國上流社會仍然流行所謂的貴族舞會,而英國每年春季都有頻繁的社交舞會,富豪貴族舉辦舞會除了私下進行買賣就是追逐情婦。
到場的除了京城俱樂部、長安俱樂部、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這四大傳統老牌俱樂部。還有很多很多崛起的大小俱樂部,比如偏向吸收退休高幹和的東方俱樂部,生活在中國,只要你聽到類似東方或者中華之類的大型企業或者俱樂部,你第一時間應該猜測它們肯定有政府或者軍方背景。而對網絡新貴格外青睞的青藤俱樂部,還有就是香港富人眾多地紫荊花俱樂部,只不過真正頂尖的香港巨頭都在長安和京城兩個俱樂部中而已。
葉無道從徐遠清那裡弄了輛車牌不大不小的總政部軍車。夏詩筠對此見怪不怪,她當初既然能夠看著他殺人,就意味著再大地刺激對她都已經免疫,給葉無道指路的她想像著晚上這個男人出席帶來的轟動,也清楚如果紫勛集團看到自己在「葉家大少」身邊的話那筆生意就沒有任何懸念了,但是她不喜歡這種結果,她不是葉無道,不是那種只追求結果無所謂過程的梟雄。
「怕我連累你?」開車地葉無道笑道。
「城門失火固然會殃及池魚,可是我知道你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是不會讓身邊的棋子受損地。所以我敢保證你對北京的俱樂部已經有了對策,你說呢?」夏詩筠脖子上戴著葉無道幫她挑選的繡著《大悲咒》的天水藍典雅絲巾,搭配那琉璃佛,有種徹骨脫俗。
「你倒摸透了我的脾氣,確實,兩個人打牌熟悉對手的習性是很重要的。」葉無道點頭自嘲道。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敢赴鴻門宴。」夏詩筠托著腮幫凝視北京街道的夜景,在杭州呆過才知道她出身的村莊是多麼狹隘,在上海生活才知道杭州是多麼精緻,在北京呆過才知道上海仍然是很小,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除了仇恨,漫無目的。
「你最近似乎好奇心很泛濫,好奇心殺死貓,知不知道?」葉無道輕笑道,帶著些許的嘲諷。
夏詩筠皺了皺眉頭,保持沉默,她現在學會了冷漠對待葉無道的挑釁,她不希望在這個男人面前失態,哪怕被他褻瀆身體,也要保持最後的尊嚴,這是一個驕傲女人的底線。
「如果我說我要聯合北京美洲會和中國會對付京城和長安,你信不信?」葉無道轉頭看了看依舊托著腮幫的大美人,那冰冷的側臉竟然有種讓男人不敢褻瀆的嫵媚,就因為這種出淤泥不染的高貴,更讓葉無道想要去褻瀆去輕薄,除了男人的征服感作祟,更多的是一種自卑,因為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