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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的絲巾蒙在眼上,葉無道站在奧古斯海的對面,靜靜地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沒人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如果他想殺掉奧古斯海。眼下確實是最佳時機。
長吁了一口氣,葉無道走到奧古斯海面前,卻去保羅耳邊竊竊私語。話不多,只幾句,眾人只見奧古斯海的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再由青恢復正常。
沒人能夠聽見葉無道對奧古斯海說了什麼,想從奧古斯海地臉色上分析。可是表情太豐富,又分析不出。只有葉無道直起身來,微笑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約會。到時候,你可不要爽約啊?」那語氣,分明是情人之間,依依話別;唇邊那笑容,分明是惡魔與天使地綜合體。
但無論葉無道在奧古斯海耳邊說了什麼,有一點,朱麗葉娣絲是放下了心來。
至少葉無道不會狠下心玉石俱焚的殺奧古斯海。
朱麗葉娣絲芳心微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在剛剛兩個人過招的時候,她的心是向著誰的?應該是向著保奧古斯海?朱麗葉這樣肯定得想,保羅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可能還想著另外一個人的。
就在朱麗葉心中搖擺不定地時候,蒙著眼的葉無道準確無誤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絲巾摘下,然後溫柔地系回朱麗葉的脖頸上。輕柔地就像一陣微風拂過樹梢,葉子都不曾響一響,那條絲巾怎麼去的,又怎麼回,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是我和奧古斯海接下來的戰利品,如果我贏了,我也許會把你施捨給那個可憐的失敗者。」那個輕浮的浪子低頭在她耳邊纏綿了一句,不等她抬起薄火的眼睛,就笑著轉過身去。
朱麗葉娣絲雖然只看見一個背影,但她卻想像得到那個人地眼裡有怎樣的挑逗,唇邊的笑容有多邪惡。想到那笑容,朱麗葉心一顫,本已經微嗔地小嘴,話到嘴邊,卻忘了該怎樣呵斥這個輕薄的惡棍。
奧古斯海看著這曖昧的一幕,非但沒有憤怒,反而笑容燦爛。
等著吧,只要你敢踏上歐洲的土地,只要你敢送上門來,我一定會連本帶利討回今天的恥辱!只要你敢赴約,只要你敢來!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那誰,涅斯古,你先別溜。可別忘了,我為你贏了一千萬,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喝茶。」這是一句很無恥的話,也只有葉無道才能夠說得出來。
涅斯古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明明是葉無道欠了他一個人情,反過頭來,倒成他欠了葉無道一千萬。唉,算了。今晚欣賞了如此完美的一場演出,全當是買了一張站票吧。
涅斯古看也不看站在外圍的亞特蘭蒂斯神將,留下了一副心事重重的背影,第一個離開了葡京賭場。
隨後,就像一場戲的落幕,看戲的人相繼散場,燈火輝煌的賭場,竟出奇地安靜下來。
走出賭場,葉無道攬過伊莎貝瑞,將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問道:「說實話,你有沒有擔心過我?」
依莎貝瑞丟給了凱旋的英雄一個白眼,說:「懶得理你。」
本該停在門外的四輛機車,竟剩下了三輛。遠處,一點火光亮起,隨後機車轟鳴,呼嘯而去。
「涅斯古這小子,老毛病還是一點沒變。」葉無道笑罵了一句,跨上了其中一輛。
打火,發動,轟鳴,離去。
第六百三十三章 地獄犬之輓歌(上)
夜色淒迷。
葡京大酒店高高的樓頂,一人仿佛與月夜融為一體。靜靜地望著葉無道離去。月色下,那人影玲瓏有型,仿佛月之女神,窈窕,神秘。
這道出塵身影后恭敬肅立著一男一女,男子白髮蒼蒼,形態傴僂,似乎已經被死神的鐮刀劃傷,而那名年輕女子則沾染了那道身影的三分清靈,還有天生的驕傲。
「小姐,你的車準備好了。」年輕女子輕聲道,似乎怕驚擾眼前這道身影的沉思,語調輕柔的就像是羽毛輕飄。
「輓歌,你幫我看看他有沒有資格做對手。」聲音如歌,輕靈如玉。
「是。」年輕女子清亮眸子綻放燦爛光彩,但是神態依舊孤傲,在這個身影面前,她學會克制一切感情,也許,她覺得任何過激的情緒都是對這位主人的褻瀆。
望著那年輕女子緩緩退下,那位老者輕輕搖頭,又有誰曉得這位絕代佳人的背後隱藏著讓歐洲殺手界顫慄的凌厲手段呢。
地獄犬,輓歌。
西歐四大殺手之一。
「小姐,讓輓歌去試探那個傢伙會不會……」老者小心翼翼問道,低頭彎腰,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他從小就懂得,做奴才,是不能正視自己主子的,雖然他的身份不低,甚至可以用顯赫這個似乎與奴才不沾邊的形容詞。
「就算死,也是值得地。」聲音冰冷。沒有半點感情波動。
老者眼神一緊,頭更低,身子更加彎曲,傴僂。也更顯得滄桑。
「他在日本的進展如何?」似乎有莫名的嘆息。
「少爺在日本對葵花家族下狠手引起了家族內部的大分歧,老爺子沒有表態,但是根據老爺子地個性,多半是讚賞的,太子黨的發展確實出乎我們的想像,當年,我們那步棋也許走錯了。」類似管家的老者黯然道,「我沒有想到少爺當初看中的並非是那個人,而是那個人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