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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迦婆娑仰視著蒼穹落寞而孤寂,苦澀道:「可是他什麼時候才明白,其實都是一樣的,兩者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你完全可以……」葉隱知心突然覺得這麼說似乎根本就是在侮辱禪迦婆娑的智慧,便不再詢問,她知道禪迦婆娑知道自己的意思。
「我自己尚且不懂自己,更何況碌碌世人?」禪迦婆娑自嘲道,但是這自嘲中卻蘊含著最自負的尊嚴,愈行愈遠。
和歌忘憂。
葉隱知心秋水長眸中閃過一抹濃郁的殺機。
葉無道回到北京醫院他那間病房走廊的時候,心中湧起一陣感動。
夏詩筠蹲坐在房門口外面靠著牆,疲倦而孤獨,似乎因為太勞累就那麼睡著了。
葉無道走過去蹲在她眼前,拍拍她的腦袋,輕柔笑道:「傻丫頭,天亮了。」
睡眼朦朧的夏詩筠哦了一聲後揉了揉眼睛,看見近在咫尺的葉無道這張臉龐後,心中的所有委屈和恐懼都化作倔強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知道楊凝冰不願意見到她,她便在這病房外面守候,夏詩筠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但是她知道要是不這麼做,她會崩潰,會窒息。
「餓了沒有?」葉無道伸出手溫暖夏詩筠冰涼的臉頰,這麼冷的天怎麼可以在外面就這樣睡覺。
夏詩筠搖搖頭,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那就是餓了,女人都喜歡說反話。」葉無道不由分說拉起夏詩筠半抱著她就走出醫院。
「冷嗎?」走在冷清街道上的葉無道柔聲道,確實,凌晨的時間段找一個能吃飯的地方並不太容易。
夏詩筠依然搖了搖頭。
「那就是冷了。」葉無道把外套脫下來給夏詩筠,眼神溫柔地凝視著想要說不的她,親自給她穿上。
街燈將他們的身影拉長,相依相偎的他們是如此的和諧,甚至他們自己都不知曉。
「還恨我嗎?」
夏詩筠使勁搖了搖頭,淚眼婆娑,可眼淚始終沒有傾瀉出眼眶。
葉無道停下腳步,拉起夏詩筠被凍紅的雙手,用他的雙手去溫暖她的手,低頭哀傷道:「那就是恨了,這樣很好,可以簡單的活著,我不想你複雜的活著,那樣太累了,我知道,因為我就是這樣活著的,一直都是。」
那一刻,夏詩筠潸然淚下。
無道,那就是愛了。
這一次,我沒有說反話。
第七百九十二章 雷霆大怒
北京飛往上海的航班上,夏詩筠撫摸著那串琉璃佛吊墜,望著窗外的雲海,思緒飄向當年那搖落了一地桃花瓣的邂逅……
女孩跑出一段距離後突然聽到身後那小男孩的呼喊,停下腳步的她再次回眸,百樹桃花爛漫,他氣喘吁吁地跑向她,把一串精緻的琉理佛放到她手中,道:「以後你做我老婆。」
嫣然一笑的女孩歪著腦袋,似乎正在考慮。
「做我的老婆,以後每年桃花開,我就給你搖桃樹,給你搖一輩子,怎麼樣?」男孩焦急道。
「真的?」撫摸著那串圓潤琉璃佛的清婉女孩猶豫問道。
「男人說話自然是要算數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爺爺不讓我做君子,可我說的話八馬都難追的。」男孩使勁點頭,拍拍胸脯老氣橫秋道。
「可媽媽說男人的話都不能相信。」女孩嘟著嘴巴道,似乎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那雙靈動的眸子間流溢淚水。
「這樣啊。」頭痛的小男孩為難道,撓了撓頭,鬼怪靈精的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難題,不過暫時想不出辦法的他還是先將琉璃佛給女孩戴上,很漂亮,氣質靈動。
「那以後我只相信你一個人,這樣應該可以的。」女孩擦掉眼淚笑道。
「嗯,那明年這個時候我在這裡等你。」男孩許諾道。
女孩笑容璀璨,在男孩臉頰上親了一口,如精靈般蹦蹦跳跳跑開。
第二年,桃花從開出第一朵到最後一朵凋零。男孩都在守候,她卻沒有出現。
去年人面桃花相映紅,今年桃花依舊笑春風,只是那女孩卻沒有出現在男孩的視野中。
那一年。他沒有搖下一片桃花花瓣。
第三年,桃花依舊爛漫,女孩姍姍來遲,黯然守候,男孩卻再沒有出現。
也許粗心的月老在給他們系上那根姻緣的紅線後,也一不小心打了幾個結。
……
夏詩筠想到今天早晨楊副省長見到自己地那一幕,眼神冰冷的她只是輕輕拉起胸前這串琉璃佛,淡淡道:「誰送給你的?」
夏詩筠忐忑道:「小時候別人送給我的。」
楊凝冰冷笑道:「還真是孽緣。」
望著這位對她沒有半點好感地楊家女強人,夏詩筠低頭望了望脖子上的琉理佛。
孽緣?
聖喬治光明學院,這所古老的貴族學校兩百多年前從戰亂的歐洲搬到美國後就享有類似梵蒂岡之於義大利國中國的特權。也就是說美國政府無權干涉聖喬治光明學院的一切事情,如果你知道這個學院中的歷屆畢業生就能清楚它在世俗世界上的超然地位。
曾經被譽為主宰了世界走勢的西歐金融帝國羅斯切爾斯家族家規,便是歷任核心成員必須獲得聖喬治學院的優良評價,而掌握美國政商界半壁江山地骷髏會成員精英幾乎全部出自聖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