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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陽鉉臨走的時候,跟葉無道講了句似乎不痛不癢的話,「代我向楊阿姨賀個喜,雖然沒有浙江那麼詩意輕鬆,天津總體上來說是個不錯的地方,機遇很大,自然,風險也不小。」
隨後獨孤伊人也離開天上人間,包廂只剩下葉無道和荀靈。
繼續喝茶的葉無道見荀靈似乎很好奇白陽鉉的最後那句話,卻又不敢問他,葉無道笑道:「恐怕我媽沒機會去浙江了,估摸著已經初步內定為被調往天津,北京是這小子的底盤,消息還真靈通。」
「天津離北京那麼近。」荀靈小心翼翼道。
「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怕什麼,我媽能應付,或者說,我們楊家能應付。」
葉無道意味深長道,眯起眼睛,浮起一抹陰鷙,冷笑中充滿了不屑,「白陽鉉啊白陽鉉,但將冷眼觀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
第九百五十章 兩雄赴京
北京軍區機場,一排軍銜驚天的男人談笑風生,年紀中年的男人也起碼有一顆金星,而且這群人中間最年長的一位老人竟然是上將軍銜,這一行人中既有一頭白髮的北京軍區政委復貴亭上將,副司令員中將朱漢標中將,也有中國少壯派軍人代表人之一的陸軍第38集團軍軍長趙鐵馬,不過兩位沒有身穿軍裝的老人同復貴亭上將一般白髮蒼蒼而神采奕奕,如果有北京上得了台面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要大為震驚,因為其中那位異常高大的老人便是跟成都軍區楊望真一同躋身中國三虎將之列的林戰野,如今他雖然比楊望真早一步退居二線,可在北方軍界,他依然一言九鼎,在中國現在這個和平為主旋律的年代,那些在戰火中一級一級晉升起來的軍人,格外受人尊重,而林戰野無疑是碩果僅存的那批老人之一。
而他身邊那個比林戰野足足矮了一個頭的老人則更具儒者風範,一副老舊的黑框眼鏡,被滄桑歲月刻畫下痕跡的臉龐,依稀能夠看出當年的英俊風姿,他便是軍科院院長朱文翰上將!
一批將軍,三個上將!
這種陣容,足夠讓人膽戰心驚。
誰能夠請動這批軍界大佬站在寒風中苦苦等候?
「來了。」復貴亭笑道。
林戰野和朱文翰也是相視一笑。
終於來了。
三位老人都不約而同嘆了口氣,這一等,就等了這麼多年。
在兩架側衛蘇27護航下,一輛軍用飛機緩緩降落,走出一個被嚴密護送下的老人,一身便裝,步履間卻充滿軍人的堅定,軍人的行走姿態絕對跟常人不一樣。
虎將楊望真!
林戰野幾個大步上前,搶在眾人前面抱住楊望真,嗓音洪亮,一臉埋怨道:「你這個固執的楊老頭,別人都說我倔,我看你比我可老頑固多了,這麼多年,你就不來北京,啥意思,哦,覺得我不管軍委了,是不是就沒用了?」
楊望真聽著差不多有六十年整整一甲子交情的老友像個孩子賭氣,不禁好笑,心中卻是湧起一股暖意,如今這社會,幾個人還覺得朋友應該是可以換命的那種關係?他拍了拍林戰野的肩膀,陸續跟北京軍區二把手復貴亭以及朱文翰握手,並沒有太多客套語言,只是握手的力度卻很大,這其中,包含太多的意味。
北京軍區五六個少壯派將軍都用一種崇敬的眼神默默望著這位蟄伏於中國西南的猛虎,男女之間是距離產生美,而男人之間,往往是距離產生敬畏,中國三虎將中唯有楊望真不在北京,太多北方高級軍銜的軍人對這個充滿傳奇色彩老人的懷有崇拜之情。
一行人走出機場,朱文翰摘下眼鏡擦拭道:「望真,你那個外孫,不簡單啦。」
「怎麼說?」楊望真爽朗笑道。
「那小子我喜歡,有我當年的風範,對胃口。楊老頭,要不乾脆把他丟軍隊裡去算了,我幫你看著,一定讓他成為最優秀的軍人,說吧,要去哪個集團軍?我立即給他辦,我就不信了,誰敢動他,我就斃了誰!」林戰野大笑道,他從來不是一個政客,而是做了一輩子的軍人,說話行事從不曾察言觀色,這樣的人,能夠統帥軍隊長達12年,也是中國的幸運。
「我怕我外孫真跟了你,你第一個槍斃他。」楊望真淡笑道。
林戰野立馬沒有脾氣,這個意見不合就敢跟軍委一把手吹鬍子瞪眼睛的軍人也只有在楊望真面前收斂那暴躁脾氣。
復貴亭和朱文翰哈哈大笑,他們這些年沒少聽林戰野抱怨,一見有人能收服他,自然高興,朱文翰重新戴上眼鏡,道:「望真,白家小子跟你外孫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聽凝冰提起過,好像這次凝冰的異常調動也是因為這個吧。」楊望真平靜道。
「我聽說凝冰這孩子原本是準備去浙江,後來臨時被決定去天津,雖然級別上沒有變動,可裡頭的名堂就不少嘍。」掌管中國軍科院這位高級將領搖籃的朱文翰意味深長道。
復貴亭沒有插嘴,不是他不了解內幕,只是軍人不干政,這是鐵律,而且現在也輪不到他出面。
「還有這種事情?誰幹的,我找他去!」林戰野吼道,他身後那批將軍被他嚇了一跳,這位老將軍發飆起來可不是小打小鬧。
「你還能找他們打架不成?」楊望真瞪了林戰野一眼。
「要不要我們這批老的給上面說說?」朱文翰小聲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