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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大實話。」葉無道感嘆道。
「不過燕家不倒,胡爺爺就永遠都是我最好地干爺爺。」
燕清舞含有深意道,看了看有點瞭然的葉無道,對他的觸類旁通很欣賞,「在如今的中國政壇,天子腳下的北京,經濟龍脈上海和鞭長莫及的G省一向被認為是實力雄厚、針插不進的頑強地方諸侯勢力,有人戲稱任何中央領導人只要降服這三個地方諸侯勢力,則全國大小的地方諸侯都歸順。」
燕清舞很快又玩味地添加了一句。「其中有不少G省官員私下揚言中央根本不敢動G省,這一點,比已經明日黃花的上海黨還要囂張。興許是天高皇帝遠的緣故吧。」
「還有這種說法?」葉無道莞爾道,身在局中地他沒有想到G省自大到了這種地步。
是幼稚的夜郎自大還是強大到百無禁忌?
「蘇存毅這個老人很讓人琢磨不透。」燕清舞許久了出一句話,她幾次聽到燕極關提起這位當年由北京市委書記入主G省的政壇不倒翁,評價奇高。
「此話怎講?」葉無道強忍笑意道,他跟蘇惜水爺爺雖然交集不多。卻對雙方都有極深刻地了解,或者說蘇存毅就是葉無道在南方的知音,葉無道有今天的輝煌。很大程度上就是拜他所賜。
「他曾經是上海黨的元老,跟某人反目最終跟上海黨決裂;隨後高調進入北京,擔任北京的一把手,數次跟太子黨正面交鋒;十年前,調入你們G省,是外省派地核心人物,在他的手腕下G省原本廣府派、客家派和外省派三足鼎立的局面被徹底打破,外省派逐漸問鼎G省,現在地廣府派和客家派絕大部分都依附這個不動聲色貌似和藹的老人。」燕清舞淡淡道。
葉無道原本的那份隨意頃刻間蕩然無存……
上海、北京、還有現在的G省。中國三個最頑固的地方勢力,這個老人幾乎都有根基!
與虎謀皮,下場多半是被虎吞食。
他第一次反省他跟蘇存毅的那項君子協定,以前他因為蘇惜水的關係而潛意識地淡化蘇存毅的政治手腕,現在猛然回首,幾乎是一身冷汗。
「如果你跟他有交易的話,最好給自己多留點底牌。」聰明到可怕地燕清舞柔聲提醒道。
「清舞,你幫我找到一顆最大的定時炸彈,謝謝你。」葉無道由衷道。
「謝我?」燕清舞輕輕搖頭,以後,你要謝我的就會更多了。
真要謝我,就陪我一輩子。
身處皇城牆根下生活一輩子,被中國核心政治氛圍耳濡目染的北京人確實有種較外地人更多地擁有海納百川的胸懷,這種磅礴的城市自豪和自信讓北京人看其他城市所有人都是外地人,如同上海人喜歡說別人都是鄉下人一般,如今,蘇存毅和楊凝冰執政的G省逐漸改變暴富的城市面貌,隱然有種執南方牛耳者的氣度。
一處地攤,坐著一桌人在吃夜宵,在這種地方吃東西,撐死了也就幾百塊。
這樣的地方,一般來說京城的公子哥們一輩子都不會來。
四名男子,都有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氣和自負,這個世界上總有類人,能夠讓普通人看到後就覺得自慚形穢,這類人要麼有錢有能砸死你的地步,要麼有資格不可一世的政治背景,如果再有張英俊的臉孔,足以讓女人瘋狂到花痴。
穿休閒西裝的那個素年在四人中最年輕,也最邪美,容貌有種中性的味道,領帶被隨意扯開,一隻腳放在凳子上,叼著一根牙籤,姿態格外恣洋肆意;他旁邊兩個男人都已經三十出頭,筆挺的定製西裝,一人手腕上是戴的是百達翡麗,相貌清冷,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左臉上有道疤痕;另一人則身材魁梧,很有東北大漢的味道,卻沒有給人絲毫笨重的感覺,神情寂靜,性格應該極其沉穩。
坐在穿休閒西裝對面的男人則笑意恬淡,從容而自信,那雙漆黑的眸子有著不遜色於葉無道的凝重。
「東琉什麼時候結婚,這傢伙也算運氣不錯,能夠找到那樣的老婆,比我們不少人都要『性』福太多了。」穿休閒西裝的青年用牙齒咬開一瓶啤酒的蓋子,仰頭就灌,這讓想要遞給他開酒器的中年男子相當無語。
「政治婚姻就像是上帝的骰子,誰都不知道下場和結局,東琉和那個女孩是出生的時候就訂下的娃娃親,可笑?一點都不可笑,蘭陵,你也不要對東琉幸災樂禍,很快就輪到你了,趙清思這個女孩子你未必能夠拿下。」坐在這青年對面的男子微笑道,對今天的他來說,把紅酒當自來水用都不是問題,只是如今的他早已經過了用紅酒用豪宅跑車用養純種馬來炫耀身份的境界,因為即使他穿著乞丐的衣服,所有人面對他的時候也是畢恭畢敬。
權勢,是比金錢、容貌更華麗的外衣。
男人只有穿上這件衣服,才是王道。
「政治婚姻最怕的就是家中有悍妻,這樣一來尋花問柳都成了奢侈,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不過我想我的清思絕不會斤斤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要是尋常的庸俗美女,怎麼能入本少的法眼。」那個被稱作「蘭陵」的青年做出一副自我陶醉的欠扁模樣,此刻他的絕對比那些帥氣明星更能惹來小女生們的驚艷尖叫。
能跟趙家魔女有「曖昧」關係的男人,在北京自然極其強勢。
「丫的哪個女人把男人的尋花問柳當作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蘭陵你該不會是看YY小說看傻了吧?!對,趙家那個女孩很出類拔萃,但別忘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能找出個不吃醋的,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凳子用。」那個臉上有道疤痕的男子朝「蘭陵」砸了一把鹽水花生過去,那道疤不但沒有破壞他的氣質,相反給他一種跟他本身氣質很矛盾的狠絕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