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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輕輕抹了一把那隻左手臂的新鮮血液,葉無道盯著一旦被僱傭就只對僱主負責的雲翎,這個在世界獵人學校那群怪物中的怪胎,論單挑,葉無道第一有絕對獲勝的把握,但一個英式弈,一支等於兩個神聖武士的千尾八部眾,再加上簡直就是第二個葉隱知心的和歌忘憂,操,還真是完美的配合,如同魔獸中的戰士、法師和英雄。
「那個和歌山的傢伙,你近戰,我偷襲。」雲翎冷笑道,他知道此刻的葉無道處於准暴走狀態。拖得越久葉無道的身體損壞程度就越高,他現在和和歌忘憂根本就是輕傷,只要在葉無道一鼓作氣之後再而衰三而竭地時候給予致命一擊,他的任務也就完成。殺手,追求的不是璀璨的過程,而是結果,哪怕再猥瑣再卑鄙。
和歌忘憂點點頭,出雲叢劍幾乎斷裂,這是他生青第一個恥辱。
雖然不清楚葉無道為什麼會突然晉升到另一個境界,但他更知道只要不給他喘息機會,讓他地血液緩慢流失,他就算是神,也有倒下的一刻。更何況他手中的那把古劍已經折斷。和歌忘憂更加沒有後顧之憂,猛然欺身,出雲叢劍帶起一條圓弧流華。
雲翎神色陰晴不定。亞洲出了一個葉無道難道還不夠嗎,竟然那個島國不知道什麼深山野林又冒出一個超級變態的傢伙,能夠在近戰中糾纏影子而不落敗這一點恐怕雲翎自己都沒有多大信心,雖然心思百轉,但是手中的鯨鯊和鐵羚祟卻也沒有半秒鐘閒下來。
既要躲避和歌忘憂出雲叢劍又要閃開雲翎點射的葉無道有點捉襟見肘。太極也沒有太大用武之地,只能夠按照雲翎的意圖跟和歌忘憂玩肉搏戰,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體內血液循環的凝滯。而再次閉上眼睛的和歌忘憂似乎劍勢更摧枯拉朽,缺少實戰經驗的他再跟葉無道死戰後也得到迅猛提升。
死戰,這本就是葉無道和雲翎最快提升自己地方式,而代價就是一次次的與死神擦肩而過和滿身的傷痕。
這本就是拿命做賭博,世界上天才很多,但運氣好地天才實在太少,被葉無道和雲翎親手扼殺的天才卻很多。
所以,世界上只有一個影子葉無道,只有一個雲翎。
嗤!
出雲叢劍直接穿入葉無道的右胸口。鮮血如泉水一般湧出,和歌忘憂根本就沒有想到葉無道會硬生生擋住這一劍,剎那的失神就足以決定戰局,葉無道用頭猛地撞擊和歌忘憂,然後還有餘力的右手結結實實擊中和歌忘憂地胸口,口噴鮮血的和歌忘憂如風箏一般搖搖欲墜地摔出去。
葉無道從身體中拔出這把日本三大聖物之一的出雲叢劍,單膝跪地,眼中地赤紅漸漸退去。
「根壯烈,但是很可惜。」眼神憐憫的雲翎抬起那把鯨鯊,緩慢瞄準葉無道的頭部。
雖然這個局面本身就是一個奇蹟,但云翎很樂意漁翁得利,他甚至預想到隨後和歌忘憂的下場。
世界上葉無道、和歌忘憂這樣的人少一兩個,雲翎的生活會更逍遙。
「六道輪迴,汝將墮入地獄道,受七世之苦。」
縹緲如天籟的聲音在雲翎和掙扎著站起來的和歌忘憂耳畔響起,聽到這個聲音臉色變白的雲翎猛抬頭,只見一蒙著面紗地曼妙女子站在街燈之上,麻衣白紗,一條如神話中龍圖騰的白色生物盤繞在她的手臂之上,她宛如立於九天之上。
雲翎明知道只要扣下扳機,影子就會一命嗚呼,但是他沒有這個勇氣。
猶豫不決的他一咬牙,收起兩把槍。
朝那女子微微一鞠躬後,雲翎消失在夜幕之中。
撲倒在英式弈屍體跟前的奈相羽和井下森夜轉頭死死盯著仍然沒有站起來的葉無道,當他們準備下殺手的時刻,那女子仿若佛尊當初誕生時一步一蓮花地走到他們身前,悲憫柔聲道:「一切眾生命,如電,如旋火輪,如乾達婆城,速過不暫停。何苦掙扎?」
不知道是出於對這名神秘女人的恐懼,還是其他原因,他們背起英式弈的屍體撤退。
和歌忘憂輕輕嘆息,那雙眸子再次睜開,凝視著這個在他二十多年未曾有過波瀾的心境之湖中投下石子泛起漣漪的女人。
當他再嘆息的時候,人已經遠去,似乎那柄觸手可得的出雲叢劍已經是身外之物。
葉無道終於站起來,隨手丟掉那把出雲叢劍,顫顫巍巍的走向那女子。
然後擦肩而過。
似乎在他眼中,這名能夠讓雲翎逼退的傾國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你父母沒有事情。」那原本見葉無道朝她走來而微笑的女子苦笑道,落拓而淒涼。
葉無道依然固執前行。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她說地話。幾乎就等於命運。
「你還是這麼恨我嗎?」那女子轉身凝望著漸漸遠去的滄桑背影,悲情呢喃。
那條蛇身的圖騰生物吐出猩紅舌信,一米多的它通體雪白,而且還有四足。而且頭部如中國神話中地龍,它輕輕摩挲著這個女人的手臂,似乎能夠感受她的徹骨悲傷。
「似乎來遲了呢。」
街燈之上突然出現一位白衣勝雪、手持清亮長劍的女人,同樣不惹世俗塵埃。
葉隱知心,她竟然也來到北京這多事之秋的是非之地,如今打敗武藏玄村的她風頭儼然蓋過即將挑戰的安倍晴海。
她除了手中那柄雪魄月牙,背後似乎還背有一柄被青布包裹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