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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這個消息緩衝一下,誰敢泄露。死。」
那名威嚴老人伸出那乾枯而布滿雀斑的手揉捏著只穿著一件日本和服的女人的豐滿乳房,那濃艷的化妝讓人有點吃不消,興許在這老人的眼中那就是嫵媚吧。老人斜眼瞥著那兩具屍體,不知道是兔死狐悲還是暗自慶幸,「和歌無憂那邊地情況怎麼樣?」
「他已經回日本,出雲叢劍好像也消失了。」那名中年人低聲道,他身後還有將近十個日本黑道大小幫派的頭腦。在日本,黑道幫派都會依附三大家族中的一個,強大如神戶組依然還要尋找靠山。所以這次戰場也基本上是根據這三個家族劃分,當然例如國家神社這種超然地位的宗教組織自然不需要攀附豪門。
「一個太子,強大至斯。」
井下向邪緩緩吐出八個字,和歌忘憂興許別人不清楚其實力,但是他們這種大家族的核心成員都有傳聞,和歌忘憂在葉隱知心戰勝武藏玄村後也戰勝和歌忘憂地前一代日行者和歌駿意,繼而踏出和歌山。
「主人,接下來我們?」那名軍師忐忑問道。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井下向邪眯起眼睛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是他的宗旨,他預測這次中日黑道大戰將會以日本的落敗告終,所以他一直在保存實力,所以京津地區不像血戰成河地長江三角洲。
井下向邪猜測有股神秘勢力在暗中狩獵自己這一方,他有這種直覺,能夠幹掉風魔次郎的變態,他想都不敢想像會是怎樣的犀利無匹。
「通知所有人近期收縮陣線,至於服部兵忍,真要南下給風魔次郎報仇,就讓他們去吧。」狠狠捏了一把那風騷女子的圓潤屁股,井下向邪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把那兩具屍體抬下去。
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井下向邪有點頭痛。
早點安全回日本才是,十年前一個青龍就足以讓自己現在都膽寒,要是再冒出一個神秘人物,那就趁早買棺材了。
事實上,他買的還是遲了。
所以,註定只能死無與身之地。
北京醫院,楊凝冰眼睛通紅地望著躺在病床上朝她擠出笑容的葉無道,淚水終於溢出眼眶。
當她接到夏詩筠電話說葉無道在受傷的時候,心一下子涼透,母子連心,看到渾身是血的葉無道,她馬上就暈厥過去,這對於一向以強勢政治女強人面對世人地楊凝冰來說還是頭一回。
等到她醒來,她就坐在葉無道床頭,只是撫摸那張逐漸成熟的臉龐,看著葉無道示意她不要緊張的表情,哽咽的楊凝冰沙啞道:「別怕,媽在這裡,告訴媽,誰欺負你,我把北京捅翻天也要幫你出這口氣,小的時候你總是說媽總護著外人,這次媽護著你,一定護著你……」
葉無道輕輕搖頭,抬頭強忍住淚水。
玩世不恭的葉河圖在昨天趕到醫院見到葉無道的那一刻,眼神很冷,冷到幾乎讓夏詩筠沁入骨髓的寒冷,她甚至不敢看這個男人的眼睛,當楊凝冰昏過去的時候,夏詩筠甚至幾乎窒息,病房中的所有人包括醫生都是這種要命的感覺,在他開口詢問情況之前,沒有一個人敢動彈。
「如果我兒子出了問題,你們北京醫院所有人就都等死吧。不要懷疑我的能力。」當晚葉河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夏詩筠渾渾噩噩地坐在病房外面的板凳上,心臟血液像是跟靈魂一樣被抽乾了,任憑夏秋眠和林知秋怎樣勸說都不說話,不喝水。不吃東西。
「詩筠,吃點東西吧,不管你怎麼擔心他,可不能先把自己累垮了啊?」夏秋眠邊擦眼淚邊安慰這個傻女兒。
夏詩筠搖搖頭,她覺得好累好疲倦,就像是天塌下來一樣,以前她以為自己能夠扛下任何事情地,可是當她看到那杯血茶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在遇到他之後就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是在乎他的。那和恨不恨沒有關係。
她喜歡他那種囂張到骨子裡的狂妄,喜歡他睥睨眾生地樣子,然後只朝她微微眨眼。壞壞微笑。
她喜歡他吃飯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風度,也喜歡他在雷雨夜抱著她,喜歡他為她收斂起面對世人的輕佻面具。
她終於承認她很賤,被那樣踐踏尊嚴後依然不可救藥的在乎他,喜歡他。然後愛上他,可是這種愛真的好痛,好痛。痛徹心扉,痛得讓她說不出話來。
「媽,我可不可以不愛他?」
眼神呆滯的夏詩筠終於說出第一句話,捧著心口道:「因為這裡好痛,好痛。」
「不可以,愛了就是愛了。」抱著女兒的夏秋眠哽咽道,「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
葉河圖走到床頭蹲下來摸了摸葉無道的頭,柔聲道:「爸爸這輩子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東西,除了你媽和你。爸爸這輩子也沒有值得驕傲的地方。除了你。你受的苦,爸爸都知道,葉河圖的兒子,從來都沒有給葉河圖丟過臉,都是爸爸給你丟臉,這次,我這個一無是處卻一輩子沒有說過對不起地的爸爸跟你說聲,對不起。」
葉無道使勁搖頭。
「誰稀罕你的對不起,你給我出去!」楊凝冰朝葉河圖咆哮道,淚水滾落臉頰,不停抽泣。
葉河圖眼神蒼涼地站起身,望了望葉無道那蒼白的臉龐。
兒子,爸爸以你為榮。
「說什麼要保護我的兒子,你實現承諾了嗎?!說什麼我的兒子需要磨鍊需要挫折?!我無所謂你對我怎麼樣,我只要你讓我的兒子平平安安,只要我的兒子快快樂樂地長大,我只要一個簡簡單單的兒子……你知道不知道啊……我只要我的兒子沒有事情……你連這個都做不到嗎?!」淚流滿面的楊凝冰捂住胸口痛哭道,心碎的她終於爆發內心的痛哭,一個母親,永遠承載著兒子雙倍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