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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知道你並不喜歡葉無道有今天地成就,你只想他做個平平凡凡的人,是不是?」楊凝冰側過臉凝視著葉河圖那張飽經風霜卻依然英俊的臉孔,這樣一個男人,他能夠對女人地一招一式、一顰一笑和一嗔一怒都能精確地解讀其中含意,可當女人以為自己碰上了一個善解人意、熟諳風情的男人,卻不知道這樣的男人很遺憾的對所有女人都是如此,他在女人堆里如魚得水永遠都是遊刃有餘的姿態,所以葉河圖這樣地男人是危險的。尤其是當他閱盡風霜沉澱下來的時候,現在地他雖然不再像二十年前那般花言巧語,卻依然擁有無可匹敵的魅力,楊凝冰從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他以前之所以頻繁的更換秘書,並不是外界傳聞那樣他有多麼花心,而是那些秘書都深陷這個男人的感情漩渦,僅此而已。
「青凡不好嗎?」葉河圖反問道。
「平凡不等於平庸,有些男人,註定是不可以碌碌無為的。」楊凝冰柔聲道,幫葉河圖理了理下那件沒有披好的外套。
「與其背負太多負擔,我寧願我的兒子平庸。」葉河圖搖頭道。
「不說這個了,我突然想吃麻辣燙,這附近有嗎?」楊凝冰突然拋出一句讓葉河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
葉河圖便陪著楊凝冰在街道上摸索起來,最終在一個角落找到一家小餐館有麻辣燙,楊凝冰安靜地坐在那張小桌子上,靜靜看著幫她挑選蔬菜和肉類地男人,看著他跟那個滿臉疲倦的店主客套寒暄,他的笑容是那樣的真誠,遠沒有面對他父親的冷漠,更沒有面對商界名流的不屑。他始終都離自己這麼,二十年如一日楊凝冰拖著腮幫發呆,自己還恨他嗎?應該還是恨的吧,只不過很淡了。
當葉河圖捧著那碗麻辣談端到她面前的時候,楊凝冰回神道:「聽說蕭聆音跟無道有矛盾,這會不會對神話造成影響?」
「影響當然不可避免,不過致命還算不上,蕭聆音這個女人公私分明,還不會愚蠢到要跟葉氏玉石俱焚,即便有幸贏得了成品女人也不要玩火,因為當一件完整的作品被打碎時,那每一塊瓷片都會變成利器,而且尖端將永遠朝向你,葉無道這次就是玩得太過火了。」葉河圖惋惜道,看到楊凝冰的異樣眼神,聳聳肩,「我從來不玩火。」
「毛爺爺告訴我們驕傲使人退步。」楊凝冰埋頭吃著特意不加麻的麻辣燙說出這麼一句。
許久才明白這是幽默,葉河圖露出溫柔的笑意,這份風情,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擁有,這就夠了。
對待愛情,如果固執的認為付出十分,就能收穫十分,那是最愚蠢的傻瓜。
第二天葉無道在韓韻的介紹下在一家西餐廳跟北京美洲會的負責人許彬會面,這是一個相貌平平但很有氣質的女人,身上的服裝都是私人設計師貼身裁剪,從鑽戒到黑珍珠項鍊都散發出獨特的精緻氣息,奢華卻不張楊。許彬保養得很不錯,皮膚很白,但並不病態,她見到葉無道的時候先是失落,再是疑惑,最後是期待,一切盡在不語中,神色始終保持著職業性質的微笑。
這個女人起碼城府很深,葉無道幫她們拉開椅子,和陌生人吃西餐,起碼的禮儀還是要講的,而見慣了葉無道狼吞虎咽的韓韻看到葉無道有板有眼無懈可擊的用餐後,強忍住笑意,心道真是難為這個傢伙了。而在桌子底下葉無道可就沒有那麼表面上的溫文爾雅,可憐的韓韻被他猥瑣下流的調情手法欺負得媚眼如絲,那張冷艷俏臉滿是紅暈。
許彬始終在觀察葉無道,她這段時間聽了太多關於他的緋聞、流言和事跡,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釣魚台國賓館驚世駭俗的風波,牽一髮而動全身之後,許彬聽說竟然包括各大軍區、二炮、軍科院和國防大學整個軍界都產生了連鎖反應,這種能量已經是根本無異於一顆原子彈投放在華夏大地;再還有就是這個素年跟北京美洲會如今遠沒有表面上那般風光,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一來一個大型的頂尖京城俱樂部必須要擁有相對數量的會員才能盈利,二來許彬的上司也就是國際美洲會董事局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駁回她擴充的提議,這個可惡的悖論整整困擾了許彬四年了,眼睜睜看著京城俱樂部和長安俱樂部的蓬勃發展和中國會的即將趕超,如同熱鍋上螞蟻的她卻束手無策,而這個時候作為國家美洲會鑽石榮譽會員的韓韻說要給她介紹一個人,還說這是她的轉機。
當她第一眼見到葉無道的時候並不知曉他的身份,見到如此年輕的一個青年,她實在很懷疑韓韻的說法,可當她聽到韓韻介紹的時候,有種被天下掉下五百萬砸中的滑稽感覺,這個人竟然是如今在北京如日中天的楊家葉無道!
而他,竟然沒有絲毫的跋扈氣焰,這是見多了京城公子哥囂張態度的許彬第一次真切感到葉無道的氣度,這讓她想起一句話,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覺得今天的會面不是浪費時間。成熟是什麼,許彬可以給你答案,成熟是一種並不陡峭的高度,一份不需要對別人察言觀色的淡定從容。
而接下來更讓許彬詫異的是這個青年竟然如此熟悉一家大型俱樂部的經營操作,北京美洲會的利弊現狀在他嘴中說出來無不是切中要害,沒有一個字的廢話,僅僅如此的話,許彬還以為這是韓韻告訴他的內容,但當她故意插了幾個專業問題得到圓滿答案後,許彬不再有任何疑問,這次她知道自己真的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