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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房間內略微昏暗的燈光將靜靜躺在床上的葉琰原本流露鋒芒的輪廓柔化,那雙在葉河圖前也沒有稍許軟弱和畏縮的眸子竟然有著和她身份不符的茫然,像她這樣的女人,愛一個人可以因為簡單的一件事情,然後執著地堅持一輩子,被家族重擔壓抑住的感情在被葉無道的出現點燃後就沒有平靜下來的可能,她和葉無道一樣,都是外冷內熱的人,或者說是梟雄。
只不過不管是葉正凌也好,葉正強也罷,都是希望兩個各自的繼承人能夠不帶有感情,所以現在的他們在兩個老人眼中遠非完美繼承人。
起身拿起美國精神教母安蘭德的《阿特拉斯的無奈》,葉琰想到昨天晚上宴會上出現的蔡羽綰,眼神瞥了一下床頭陳影陵和神話集團的資料,喃喃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無道,你應該防微杜漸,而不是玩火自焚,你那種帶有英雄浪漫主義的經濟管理並不適合殘酷的商業遊戲,我要做的就是暗中幫你解決你一些看不到的事情,你可以不愛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圖去生活,即使你老死的那一天也不清楚我的作為,那也無所謂了。」她的過人的天賦和顯耀身世註定她不是那種在菜市場挑選魚肉蔬菜的家庭主婦,曾經和巴菲特和咖啡討論股市,與美國議長談論時事政治的她和慕容雪痕不一樣,不甘寂寞的她擁有自己地方式闡述愛情。吃早飯的時候葉琰想到書房裡角落裡《遠華案內幕》,《「平反」文化大革命》那幾本書在大陸絕對是封殺的禁書,好奇道:「如果書房裡那些的書被政敵知道。阿姨多少也會有些麻煩吧?而且作為中央黨校的重點培養對象,你也不應該這樣哦,嘻嘻,要是讓黨校那些傢伙知道我們國家最年輕的中央委員也看這些反黨的書籍那還不崩潰。」
微微一愣的楊凝冰會意微笑道:「要想事實就是就必須深入了解事物地正反兩面,那本《遠華案內幕》無非是讓我對賴昌星的無賴本質更加反感而已,至於對文化大革命的反省本來就是每個賞的基本任務,呵呵,如果有人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攻擊我,那他就根本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嘛。」
「如今賴昌星在加拿大的日子可不好過,好歹曾經也是一個和國家重要領導人把酒言歡的高級混混,狗落平陽被羊欺,老媽,聽說『紅樓』之外還有更好的『白樓』,是不是真的?最近國家核心領導對軍區高層頻頻插手,這是不是那個人地手段?」
葉無道含糊不清道,葉琰看著這人吸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才暴露本質地青年有眯哭笑不得,她記得小的時候在美國飯桌上表現得最循規蹈矩的就是葉正凌身旁的葉無道,她也知道葉正凌極為重視家族禮儀。所以對葉無道現在的表現相當感興趣。她不知道在經過三年主要魔鬼訓練的葉無道早已經不是那個溫柔鄉里享受施放的男孩。
葉河圖昨晚對她說了一句話:「我的兒子永遠都會給看書地女人奇蹟。你可以慢慢挖掘他的秘密,一定不會後悔。」
「賴昌星的紅樓和白樓都是真的,至於所謂的內幕,其實知道的越少越好。至於近期軍區地幾次調動和獎懲意圖大家心裡都清楚,敲山震虎而已,這種事情無所謂對錯,最好不要妄加評論,總之,無道你記住,也許我們黨確實存在問題,但是中國沒有中國共產黨,不要說小康,溫飽都是問題,這才是最本質的東西。社會上那些無病呻吟和雞蛋裡挑骨頭的角色其實都缺乏一個政治家必需的大局觀,文人亂國,哼,要是按照我的想法執行,對網際網路的監製一定還要嚴厲。」
楊凝冰嚴肅道:「崇尚腳踏實地勤勉為政的她相當程度上反感那群舞文弄墨的『文人精英』。」至於軍區變動這種敏感事件楊凝冰清楚久經沙場和官司場的父親比自己更有把握能力,說實話她並不想葉無道介入或者插手,父親破格晉升上將一來是戰功彪炳,因為楊望真是碩果僅存的幾位經歷建國後所有大型戰役的將領,二來多年被壓制的楊望真對政局或多或少有些不滿,這也算是一種臨時的安撫政策,這種取決於雙方「預期」的博弈結果讓楊望真逐漸和那個人進行面對面的對抗。
「我們省和上海市可一直是讓中央頭痛的兩個地方,老媽你要是表現得過於強勢可不好,低調些可能效果和阻力都比較理想,聽說現在中央有意無意的把一些幹部下放到我們省市,是不是因為擔心蘇惜水的爺爺勢力太強大了?加上老媽你的『加盟』,我們省已經聽不到反對的聲音了,雖然說老媽你和蘇家老爺子都是政界出了名的剛正清廉,但是中央說不忌諱肯定是不可能的。」
葉無道輕輕挑眉道:「現在不少北方京城的少爺公子哥都南下,誰不知道他們肯定會在所屬城市鬧事,問題是他們背後的家族勢力都不簡單,就算老媽你再八面玲瓏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這樣一來必然會和京城一些老頭有摩擦,老媽,這塊湯手的山於不好接啊。」
「這點麻煩我還是能應付的,當初在中央黨校……」
笑眯眯的楊凝冰似乎想要透露一點曾經在黨校的「光輝事跡」,看到豎起耳朵的三人曖昧表情她趕緊閉口不提,用筷子敲了一下祈求的葉無道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和幾個京城太子黨的成員鬧翻,呵呵,如今這些人也算是手握行重權的一方大員嘍,年少輕狂啊,當初我可沒有少給他們顏色看,你外公也沒有少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