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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夏秋眠,或許,林家會在這個男人手中獲得中興吧。
女人,才是最大的英雄冢啊。
葉無道對圍棋除了天賦之外更多是小時候葉正凌苛刻的練習使然,李昌鎬這種天才尚且需要每天打譜十個鐘頭以上才能保證最佳狀態,葉無道再才華驚艷也不能跟這種每天對戰和練習的國手們真正抗衡,如果說這些頂尖棋手因為不適應葉無道棋風初次交鋒落敗也是有可能的,但要在熟悉情況後葉無道要贏就難了。
正如夏詩筠所說,葉無道的前五十手三流,倒不是真說葉無道的布局很差,只是不出彩,因為他在對陣強手的時候先習慣對方的棋風熟悉對方的走法,一個平庸而沒有致命缺陷的開局並沒有錯,對待那種三四段的對手葉無道倒是不介意用初手天元這種華麗的危險開局,因為那幾乎不能算博弈,而是叫做踐踏和蹂躪。
林知秋下棋很緩,給人的感覺是很清雅。他的手很乾淨,跟葉無道的手一般修長,有種陰柔美,但他的下棋不會給人滯慢感覺。
如果僅從開局來說。葉無道的樸實和林知秋地玲瓏形成巨大反差,夏詩筠一旁可沒有少「騷擾」葉無道,這讓葉無道哭笑不得,夏秋眠瞪了幾眼這個女兒沒有效果後,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難得看到女兒如此調皮模樣。
到了中盤,葉無道的韜光養晦終於開始扭轉絕對的劣勢局面,林知秋始終保持那恬淡的神情,還有些許的讚許。
夏詩筠眼巴巴等著葉無道下昏棋,可這傢伙狡猾的緊。考慮時間越來越久,一點都不像開局那般落子如飛,就算被她打擾思考也是轉頭用那溫柔的眼神望一下她。隨後便陷入沉思,眉頭輕輕皺起,因為搗亂被葉無道摸了一下腦袋的夏詩筠這一刻終於靜下心來,從側面凝視這個今天異常溫柔的男人。
再看了看依偎在父親身邊的母親,以及淡定微笑地父親林知秋。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家,這麼多年,夏詩筠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淡然溫馨。縈繞心扉。
在陳文豹這名超級保鏢的護送下燕清舞回到許久沒有燕家小樓,小樓內地布置簡約,談不上典雅,更不是華貴,只是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燕家此刻除了她在一樓大廳等候的哥哥燕東琉,還有二樓她的父親燕天楠,燕東琉見到更加清瘦卻神采不像前段時間那般低迷的妹妹,擔憂道:「一個人就這麼跑出去了,怎麼跟孩子一樣。要是你出了事情。爸爸怎麼辦?」
「從小到大,還不是你一天到晚惹禍,你要是願意聽,我可以一件不漏地給你講出來,我怕很多曾光輝事跡,你自己都忘記了。」燕清舞語氣平淡道,朝燕照琉身邊的那個漂亮女人點點頭,女人叫王容薇,是燕東琉的未婚妻,爺爺是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在中國能算是通天地人物,這門婚事也算是門當戶對,燕清舞對這個王蓉薇談不上有好感,也不算反感,但基本禮數她還是會做到,這是一個人的教養。
「真拿你沒法子。」燕東琉搖頭苦笑道,燕家沒有人能夠對他這個妹妹指手畫腳,哪怕是老爺子對她也是寵溺加欣賞,別說罵,就算是語氣重點都不肯,可燕東琉從小到大卻沒有少吃皮鞭。雖然他這種公子哥在外面屬於翻雲覆雨的角,但在家中,也不過是常人一般而已。
「爸爸現在身體怎麼樣?」燕清舞站在落地窗邊上望著外面的院子,神情落寞。
「嗯,醫生說情況比較理想,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燕東琉擠出一絲笑意。
「你跟容薇什麼時候辦酒席?」燕清舞笑道,燕東琉終究是她的親哥哥,她再冷漠也會在意他的終身大事。
「你就這麼著急我搬出小樓?」燕東琉笑道,一旁的王蓉薇也是俏臉微紅,雖然她談不上多麼愛這個名動北京的燕家公子,好感卻是有地,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聰明的男人,知道讓她該知道的,不讓她知道不該知道的。
「眼不見為淨。」燕清舞不客氣道。
喝茶的燕東琉嗆了一口水,王蓉薇趕緊幫他捶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有趣的兄妹。
「對了,北京的天上人間俱樂部出事情了。」燕東琉輯著那杯茶笑道。
「又跟他有關係?」燕清舞皺眉道。
「自然。」燕東琉點頭道。
其實譚檜這種大型民企掌門人被傳、被拘、被控在國內已不算新聞,上海周正毅、仰融、南方健力寶張海這些昔日的資本大鱷先後落馬,除了將他們擺在神壇膜拜的那群商界信徒大跌眼鏡之外,更多是幸災樂禍,甚至落井下石。很多人都聯想到俄羅斯普京對金融大鱷們的地毯式掃蕩,不過兩者性質顯然不同,但是結果卻出人意料的一致。
燕清舞默不作聲,伸出纖細的手指觸摸那盆古藤架上的蘭花。
王容薇雖然現在跟燕東琉比較親密,卻對燕家的事情幾乎是一無所知,比如燕清舞的突然搬出去,還有前段時間燕東琉的南下G省,再到這次釣魚颱風波燕家在北京軍區方面的出奇沉默,雖然好奇,但只要燕東琉不告訴她,她就不會主動去挖掘。
「北京方面怎麼對待釣魚颱風波?你有沒有底?」燕清舞轉身望著燕東琉緩緩道,這是從小故意排斥和冷落政治的她第一次詢問這類事件,這在燕家也算是破天荒的事情,燕家老爺子知道肯定樂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