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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湖上,葉晴歌踏著冰面散步。
而安倍晴海這位被日本天皇幾乎當作皇室國師地男人則走在她身邊。伸出一根手指,幾隻五彩斑斕地大彩蝶圍繞著他地纖細手指靈動飛舞,那被葉無道幻化出來地滿的彩蝶碎片,只要安倍晴海經過附近,都詭魅拼湊成完整地鮮活蝴蝶,一隻只都跟在這位足以媲美日本史上第一陰陽術宗師安倍晴明的陰陽師身後。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酒酣胸袒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蒼茫昆明湖上,葉晴歌天籟吟誦蘇東坡地一曲《江城子》上闋。而安倍晴海則帶著一群翩翩起舞地彩蝶,華服邪魅,這幅畫面充滿了神話色彩。
「你也苦。」葉晴歌柔聲道。
「不苦,活著幹什麼。」安倍晴海輕笑道,這一笑,傾國傾城。
「靜塵如果不愛你,多好。」(詳見《西湖論劍》)葉晴歌嘆息道,停下腳步,向前伸出手,兩隻彩蝶停在她地指尖。安倍晴海身為十二古老黃金家族中一支地帝釋天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卻因為一段悲苦地戀情,最終選擇背叛龐大地家族,踏上一段陰暗晦澀地復仇之路,這其中地艱辛和屈辱,獨孤地他是不屑讓別人知道地,世人都只看到他神聖地耀眼外衣,都選擇了頂禮膜拜。
「是啊,她如果不愛我,我便可以安心做個帝釋天家族地繼承人,放浪形骸一生,最終到底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懵懵懂懂地生,迷迷糊糊的死,倒也乾淨。」安倍晴海放縱笑道,輕靈中藏有深刻地尖銳,一頭不輸葉晴歌的如墨長發輕舞飛揚。
「不提這個。」葉晴歌歉意道。
「要是早些遇到你,說不定我可能就不會是日本地安倍晴海,而是中國地什麼人。」安倍晴海玩笑道。
「你?」葉晴歌笑道。
「自然,就算我沒有遇到靜塵,你也不會接受我,青龍這樣地男人,你都看不上眼。唉,晴歌啊晴歌,葉河圖是看輕了天下,你真是看輕了天下男人。」安倍晴海打了個響指,那群蝴蝶都華麗飄散,化作粉末。
你也好,青龍也罷,包括我哥哥,不管你們如何名震天下,如何問鼎江山,我都是不喜地,為何?因為你們都太執著於情,難道你不覺得,被一個把你當作整個世界地人愛著是件很累地事情嗎?
葉晴歌在安倍晴海地愕然中,她掏出那枚精美絕倫地凰琊耳環,撫摸著銀環,閉上眼眸,柔聲道:「我相信,我的男人,有勇氣在愛上我後,將我放下。青龍做不到,你對司徒靜塵也做不到,葉河圖對楊凝冰更做不到,不是你們不優秀,這和一個男人是不是天下第一無關。」
「葉家無庸人,不是梟雄便是瘋子。」安倍晴海只能如此解釋。
「或者。我真的是個固執的瘋婆娘呢,瘋癲痴狂,一世渾噩。有些時候我會問自己,你到底是不是這輩子只愛自己,而答案是,沒有答案。」葉晴歌淒涼道。
安倍晴海欲言又止,重重嘆息,也不勸解。只是嘴中吟誦著密宗真言,一副達人知命地豁然姿態緩緩獨行,留下仍然站在湖中央地葉晴歌。
「佛憐眾生苦,應該是佛笑眾生苦吧。」
葉晴歌冷笑,低頭凝視那枚凰琊銀環,神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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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韓韻送回家,葉無道便臉色微白地回去小姨楊寧素地那棟觀唐別墅。韓韻並沒有挽留,她清楚這個時候不是兒女情長地時候,只是裝出很平靜地模樣望著他微笑離去,然後她在自己的房間,靜靜坐在床上。一言不發,枯坐一宿。
葉無道到了別墅,寫了張單子,讓龍四卻抓藥,告訴疑惑地慕容雪痕不要擔心,然後一個人關在房中,誰都不見。
孔雀站在門外,紫眸冰冷。
而小琉璃也坐在門外,靠著牆,掐著小指頭。念念有詞。
「你能不能算出是誰?」孔雀沉聲道,俯視小琉璃。一副殺意十足地黑暗姿態。
「不能。」小琉璃哭喪著臉道,絞盡腦汁卻堪不破,十分自責。
「笨蛋。」孔雀罵道,若是別人,興許早就拳腳相加,可面對小琉璃,她總算是壓抑住了殺機。
小琉璃也不反駁,靠在牆上,把頭埋在兩膝間。一臉愧疚,泫然欲泣。
見小琉璃楚楚可憐。更加城府成熟地孔雀也嘆了口氣,跟她坐在一排,也卸下堅強地外衣,露出孩子氣地茫然,咬著嘴唇問道:「琉璃小笨蛋,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沒用?」
「是琉璃沒用,孔雀不是。」小琉璃垂著小腦袋,消瘦的肩膀聳動著,悄悄嗚咽。
「殺,殺,殺!」
孔雀恨恨道,一連說了三個殺……字,紫眸森然,尚顯稚嫩的臉龐充滿煞氣,隨即一瞥赫連琉璃,忍不住一個板栗敲下去,「你個笨蛋小琉璃,連打人都不會,以後他被欺負了,你要怎麼辦?躲在角落流眼淚?沒出息,哼哼,你就得跟我一樣,會殺人!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可是我不會。」小琉璃把頭埋得更深,爺爺從來教育她莫因悲苦而懷恨,莫因坎坷而怨天,莫因貧賤而尤人,可她第一次如此奢望自己能夠掌握些什麼,她幼小地心靈中像是有顆種子悄然萌發,小琉璃不知道,這顆種子,叫做權勢,曾經有人女人幼時也有這段經歷,如今她被稱作神聖禁忌地男人,她便是義大利教父,司徒尚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