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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知道,那傢伙叫葉燕趙,如今咱京津不流行過街老鼠一樣的『太子』這個鳥稱呼,可以稱作是比我這類人高出一截的一線紈絝,我太爺爺怎麼說也算是翻過雪山爬過草地的老八路,爺爺外公這一輩也都是過鴨綠江見過炮彈在不遠處砸下的老革命,紅色子弟紅色子弟,紅色是濃是淡很講究,我身上的紅色放在紈絝遍地賤如狗的北京也不算淡,但比起葉燕趙,那就自慚形穢啦。」徐北禪自嘲道,「這麼說來陳圓殊真不簡單,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做夢都想給葉大紈絝暖床生孩子,她好大的面子。」
「你們北方花痴那麼多?」談心笑道。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咱北方爺們的好。」徐北禪眨眨眼笑道,「吳煌這種典型江蘇男人,細膩有餘大氣不足,再健壯也顯得小胳膊細腿,沒安全感吶。哪像咱,你說是不是,多寬闊的胸膛。談心,我勸你別做井底之蛙,對著吳煌這些南方男人就以為看到了全中國的所有好漢,有機會去北方看看,我領著你瞧一瞧咱北方爺們,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我遠房親戚李石柄,跟中信董事長說懂個屁的那傢伙,北方可不缺這種好漢大俠,我還怕你到時候挑花了眼,不捨得回浙江。」
「真的假的?」談心掩嘴笑道。
「北禪,就算你要吹捧你們北方男人,也別貶低無辜的我好不好。再說也不知道大學1萬米誰哪一次不是在我屁股後面只能拿第二。」吳煌笑罵道。
「你也就持久力比我強一點,哪一次出去開房間漂亮mm不是先向我舉白旗投降,你還跟你那mm上摸下撫忙著醞釀調情呢,咱那叫爆發力,懂不懂?」徐北禪得意洋洋道,「你要不服氣,今晚再找兩個?」
「你們兩個再敢當著竇顥的面再說18禁東西,小心我翻臉。」談心怒道。
吳煌跟徐北禪噤若寒蟬,兩個在大學裡真能穿一條褲子的死黨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心有靈犀的暗號。
「兩場比賽,我們贏了差不多5萬,果然聽我的沒錯。」一行人十幾萬籌碼全由竇顥下注,所以贏錢後數竇顥最為興奮,這妮子雖然家裡不缺錢,但出國留學後每月的生活費很死,已經很久沒有大手大腳花過錢,誰不知道竇顥是出了名的小葛朗台,她正盤算著是否能夠說服談心和吳煌打賞她一點分紅,多少無所謂,哪怕只有100塊錢,竇顥也能高興好幾天,畢竟這是她自己賺的錢。
「你們看!」竇顥突然喊道。
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人噙著談不上虛偽也說不上憨厚的笑意,牽著條比特走入鐵籠,他的穿著顯然不太與牽著另一條比特的對手搭調,談心等人這下子終於看清楚他的臉孔,的的確確是那個上海M2酒吧外的男人,招牌式的傴僂身子,該死的笑臉,偽善的嘴臉,竇顥恨不得一下子衝進場子扇他幾耳光,談心和吳煌面面相覷,神色複雜。
吳煌第一時間想到這個男人身後的另一個傢伙,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那個一記貼山靠就讓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個月的大個子,心中百感交集,仇恨只是很小部分的情緒,還有相當成分的敬畏和佩服,他跟進部隊只是當做跳板的趙鯤鵬不一樣,他即使在社會歷練許多年,但本質上依舊是比較純粹傳統的軍人。
談心瞪大眼睛,這是這個男人第三次帶給她無法預料的衝擊,第一次是M2酒吧外的意外獲勝,第二次是捅傷熊子,這一次望著他不僅堂而皇之出現在陳家大小姐身邊,還熬鷹鬥狗如同大家族出來的世家子弟,談心哭笑不得地發現如果一旦拋去起初的負面成見和第一印象,這個一身正裝牽著狗入場的男人,並不惹人厭,他的那條比特也著實驍悍。
「怎麼還不死。」竇顥鼓著腮幫惡狠狠道。
她很湊巧地買了陳二狗對手贏,所以巴不得陳二狗的比特被對手咬死,最好順便連人也被咬殘。
也許,等她看到一個人被狗撕咬的慘況,會於心不忍,會良心發現,會潸然淚下,但那只是也許,紈絝們大少們千金們小姐們除了極少數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的極端特例,大多數未必真的惡貫滿盈到死有餘辜的地步,但他們極少能有機會明白某些窮人尋常老百姓看來再淺顯不過的道理,例如酒後飆車會死人,打架鬥毆是違法,嗑藥買春是惡事。趙鯤鵬的跋扈是特例,吳煌的低調也同樣不多,他們這個階層,註定承載太多浮躁和虛華,普通人跌跌撞撞會成長,他們不一定,因為他們不僅懂得錢能通神,也有錢能讓鬼推磨。
陳圓殊緊張地望著場內兩狗搏殺,手心滲出汗水,但她最後不知不覺地將所有視線都集中在那個男人身上,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更不知道那個喊她姐的男人已經與起碼兩方勢力碰面。
狹路相逢。
第六章 賭博
陳二狗很憤怒,像一頭大山里被豺狼偷走獵物的黑瞎子。
基本上每一條能拿到這種級別鬥狗場重金賭博的鬥犬都有不俗耐力,如果雙方實力相當,極少出現持久戰才拉開序幕就因體力不支而被咬殘,陳二狗對那條親手飼養的比特尤其自信,他交給陳圓殊的幾條狗未必在撕咬技巧方面占優,但看完兩場比賽,自認絕對不會在持久戰中落敗。
可事實是這條初期一直占優的比特在將戰局拖入持久戰後,非但沒有將耐力優勢擴大,反而凸顯疲態,一旁觀戰指揮的陳二狗對此無可奈何,對方那條比特反而愈戰愈勇,一反常態地生龍活虎,將陳圓殊名義下的比特壓製得近乎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