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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母老虎誰敢要你?再擰我可反擊了。」陳浮生歪著腦袋抗爭道。
陳圓殊狠狠一擰,像個孩子賭氣一般。
陳浮生順水推舟握住陳圓殊那隻擰得他生疼的縴手,卻沒有阻止她繼續蹂躪他的耳朵,反正只求一個僵持。
這傢伙打的鬼算盤再精明不過,你擰好了,我摸著補償回來,俺耳朵粗糙,您小手玉潤,怎麼看都是天大的便宜。
陳圓殊起初羞憤惱怒只顧著享受手指傳來「糟蹋」陳浮生耳朵的快感,卻突然察覺到根本不是那回事,也沒見他喊疼,更沒見他阻止,只是趁機握住她的手,用手心和拇指肚不停摩挲,陳圓殊終於發現那張一臉陶醉的混蛋臉龐,就跟一個偷著了葷腥的貓,而且還是很賤的那種,陳圓殊臉皮不及這廝十分之一,立即縮手,所幸他並沒有得寸進尺握著不放。
一氣之下陳圓殊也不顧不得連愛情創傷後都沒放棄的優雅,伸出腳狠狠踢了陳浮生一下,見陳浮生裝模作樣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雖然知道是演戲,陳圓殊還是小小心疼和後悔,不過想到他有越過雷池嚴重嫌疑的「調戲」,陳圓殊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興許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那雙令人垂涎的手在輕輕顫抖,不知道是氣憤,還是一種潛藏在心底犯忌後的興奮。
但就像陳浮生把一顆高爾夫球拋擲到湖泊,湖面很快歸於平靜。一顆石子丟下心湖,偶爾盪起波瀾,也一樣會安詳下去,沒辦法一下子就興風作浪。
與周國器暗戰一番後的陳浮生收斂起輕浮,揮舞著球桿適應姿勢,他對那些很考驗力道精準度的體力遊戲都很鍾情,張家寨里的扎槍和弓獵,到後來有事沒事就玩射擊,高爾夫雖然不如前幾者讓他痴迷,但畢竟將來談生意拉關係都有可能用上,他很樂意做到周國器那樣自信而強大,與人作戰,只要不死陳浮生就大無畏,他今天身上的儲備本就是博眾家之長,拜師不夠就偷師,自力更生才能豐衣足食,哪個在黑土地上刨出飯溫飽的農民不懂那大道理?陳浮生笑道:「說正經的,這麼一鬧周國器肯定要查我底細,到時候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以他的城府或者說修養,一定不會放棄對你的追求,換位思考一下,我就是一個對他構不成威脅的龍套,姐你當初也真是病急亂投醫,他是準備跟你打持久戰的男人,怎麼可能我們演一場戲就知難而退,估計以後少不了我出馬。哈哈,這也間接說明我在姐心中地位根本就是不可撼動啊,本年度南京十佳青年非我莫屬了。」
陳圓殊微微一笑,挑了一處樹蔭坐下,雙手環膝曲著身子,不理睬身旁陳浮生略微肆無忌憚的欣賞眼神,柔聲道:「放心吧,他在南京呆不久,後天他就要參加中央團校青干培訓班,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找你演戲,姐實在是不希望跟別的南京男人牽扯上關係。」
「姐你這麼一說,我才記起過兩天也要參加黨校培訓。」陳浮生感嘆道,省委黨校,想想都要比第一次踏進上海復旦大學更加充滿神聖感,不過聯想到人家周公子是中央團校里的骨幹,自己卻最多只是省委黨校勉強趕上末班車鍍一次金的匆匆過客,這差距著實大了點。轉頭望著弓起身子坐在樹蔭中的姐姐,陳浮生忍不住笑了,自言自語道:「咱還真是一坨不是鮮花就不讓插的牛糞啊,就是牛糞,也這麼霸氣,怪不得能讓京城大少都退避了。」
陳圓殊點頭歡快笑道:「對,你就是一坨牛糞,姐還是那朵年輕青春的小紅花。」
「姐,那你來插我吧,我可是一坨很有營養的牛糞,鮮花都能得到滋潤,越來越嬌艷,今年19,明年18哦。」陳浮生厚顏無恥道。
俏臉微紅的陳圓殊一頓軟綿綿的拳打腳踢,卻再不敢擰陳浮生耳朵。
沒有還手的陳浮生收回視線,躺在地上,望著透過樹葉灑落下來的細碎陽光,許久,閉上眼睛輕聲道:「姐,只要你不怕等,不找到比我優秀數倍的男人,我是不會把你交出來的。」
陳圓殊轉頭凝視著那張認真而偏執的臉龐,伸出手,輕柔覆蓋在他眼睛上。
誰拿誰的流年,亂了浮生?
第二十一章 告別
因為是周末,加上陳春雷知道周國器就要返回北京參加青干培訓,而他也接到通知要赴京參加全國組織部長會議,陳春雷並不陌生京西賓館會議大廳,也不是沒經過六七百號組織部高管齊聚一堂的陣仗,於是老人琢磨著怎麼趁熱打鐵把兩個孩子撮合緊了,也好給自己赴京後踏入周家能說上話打好基礎,組織部官員最精通鋪墊伏筆,也是職業病,老人就打電話給周國器請他來家裡吃飯,周國器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只是出乎意料地告訴老爺子陳圓殊中午得在索菲特談生意,不能一起聚餐,陳春雷一時間還沒能體會出其中的深意,不過周國器既然能來也就差不多,他那個閨女一向反感在打拼事業的時候牽扯進官場,更不提相親,既然周國器毫無芥蒂,陳春雷也就不杞人憂天地去觸寶貝女兒的霉頭。
周國器開著從朋友借來的車來到小樓,開門的陳春雷腰上繫著圍裙,見周國器手裡拎著幾袋子水果和一瓶白酒,笑著搖搖頭,酒不貴,任何超市都能買到的那種,水果也不是一籃子包裝好的那種,估計都是這個後輩親自挑選出來,陳春雷當然不會拒絕,領著他進門道:「國器你先去坐下,我還有個煲湯沒端出來,就我們兩個吃,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