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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狗養著英國靈提、陝西細犬和格力三條狗,在王、鄭兩人的從旁指點下,三條狗終於朝著魏端公要求的方向培養出了一股子野性,很大一部分歸功於黑豺,陳二狗一把特地讓王虎剩從山區抓來的兔子放進樹林,黑豺就會帶著另外三條初生牛犢尾隨殺入,當真是雞飛狗跳,因為有黑豺帶隊,陳二狗不擔心野兔逃脫,張三千有事沒事就帶著四條狗巡視山水華門,偶爾還會偷偷跟王、鄭飼養的那幾條狗來場大搏鬥,好不熱鬧,到後來整個山水華門都知道小區裡有個賊有趣的漂亮小孩,明明有一張女孩子的臉蛋,說話行事卻格外老氣橫秋,幾個小區裡的小皇帝不是被幾條大狗嚇哭就是被偷偷飽揍,最後大多歸順了張三千,然後隊伍越來越龐大,張三千儼然真成了山水華門的山寨大王,帶著那群溫室里長大的桀驁屁孩不是爬樹掏鳥蛋就是進林子下套做陷阱,起初小區裡的大人還有些擔心,後來見自家孩子一個個活蹦亂跳,也就聽之任之。
終於,陳二狗明白了魏端公額外的好處意味著什麼。
狗是魏端公買的,是陳二狗養的,坐享其成的卻是個瞧不出真實年齡的女人,20,30,40,三個截然不同韻味的年齡段,三種層次分明的女人味道竟然在她身上像一杯妙到臻境的雞尾酒,調和得天衣無縫,前一刻一笑是40歲成熟女人的淡定,後一刻一顰卻隱約20歲女人的清純微澀,她臉蛋無疑是精緻的,冷媚,冷是源於她神色間的清高,媚是因為她柔柔弱弱的眸子和嘴角的一顆美人痣,陳二狗第一時間就認為她是某個黑道大佬的情人,而且還是一隻最頂尖的金絲雀,王虎剩如果見到她一定會被撩撥得無以復加,因為她熟透的身子不僅胸前風景嘆為觀止,那包裹在高級定製西裝裙中的屁股也是一等一的挺翹,當她從那輛陳二狗很久以後才知道牌子的瑪莎拉蒂跑車中走下,跟魏端公並排走向陳二狗,陳二狗發現她哪怕脫去高跟鞋也要比魏端公稍高一些,這意味著身高和魏端公相差不多的陳二狗必須微微仰頭才能跟她對話。
禮節性握手。
「你好,我叫陳圓殊。」
觸手是一片柔膩,雖然是蜻蜓點水掠過,陳二狗還是十足感受到了她肌膚的水嫩,她屬於那種讓男人一見到就恨不得拖到床上狠狠褻玩的女人,徹頭徹尾的尤物。也許是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她深諳男人的劣根脾性,即使是一個再簡單的自我介紹,那一口軟糯的蘇州口音也還是讓陳二狗一陣心驚膽跳,一個竹葉青已經讓她對氣質近妖的女人心存忌憚,陳二狗雖然賊膽不小色心頗大,但還想多活幾年,這種女人在床上還不得把男人榨成人干,更大的可能性是沒爬上她的肚皮就被她玩死,當作棄子隨意丟到臭水溝。
魏端公饒有興致地看著陳二狗和他有心結交的女人,陳二狗是他的一手偏棋,不指望在他與她的結盟中能發揮多大的能量,但如果瞎貓撞上死耗子,那就賺大了,不過就他來看讓陳二狗對付蘇南政商黑三界都大小通殺的青牡丹,難度太大了點,不是一個級數的對手,魏端公內心笑了笑,這就當做給二狗製造一次磨練機會,人情世故這門學問,光靠閉門造車肯定是不行的,魏端公讓陳二狗去把三條狗牽出來,看著陳二狗習慣性的傴僂身影輕聲笑道:「圓殊,怎麼樣?」
陳圓殊微笑不語,不動聲色,魏端公這句暗藏雙關的問話其實有點過了,不過她沒計較的意思,不想一見面就讓魏公公這一手歪棋令自己落了下乘,畢竟那個年輕人,著實平淡無奇了點。
「你要的盧伊斯安娜獵豹狗到了我們南京八成會有點水土不服,我就自作主張幫你弄了三條狗,品種還可以,讓他幫你訓練了兩個多月,抓老虎撕野豬是不太現實,可攆兔子逮土羚應該不成問題,畢竟時間倉促了點。你想問什麼就問他,我玩狗是暴發戶燒錢的那種玩,他養狗雖然方法土,但養出來的畜生不土,你等下看下就明白了,以後跟大院裡那幫紈絝拉出去到山裡一比較就立見高下。」魏端公沒少給陳二狗說好話。
「端公,貌似你挺看中這年輕人?」
陳圓殊坐到院子裡的椅子上,兩條包裹在絲襪里的大腿尤為誘人,所幸她對面的魏端公是風月場所里的老狐狸,知道點到即止,把握得住一個度。魏端公斜眼不落痕跡的從她曲線驚艷的小腿上一閃而過,要放在血氣方剛的二十年前,他指不定就豁出去用霸王硬上弓的野蠻法子占有她,眼觀鼻鼻觀心地收回微微偏差的思緒,魏端公笑了笑道:「一個人老了,就喜歡栽培年輕人,你是大院裡走出來的人,了解父一輩們越到後來就越注重門第門生,我也差不多到卸甲歸田的時候,偶爾看到有意思的後輩,當然也免不了俗,誰不指望老了後能說得出口幾個當年親手指點過的大人物。」
「端公,你這個年紀就談退路,早了點吧?」陳圓殊輕笑道,笑容看似不沾染半點心機。
「急流勇退,也是大智大勇嘛。逆水行舟是不假,但我可以上岸,放在船上那些家當,少拿點沒什麼大不了的。」魏端公點燃一根煙,哈哈大笑。
「這還是那個對別人雁過拔毛自己卻一毛不拔的九千歲嗎?」陳圓殊搖頭笑道,似乎有點不敢置信。
「這話毒了點,可不像是從陳家大小姐嘴裡說出來的。」魏端公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