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頁
洗了洗手,陳二狗接下來就幫著周驚蟄做淮杞鱉甲湯,周驚蟄則伺候著金針菇燉小雞,看得出來今天她做的大多數都是東北名菜,這讓陳二狗很感動,在鐘山高爾夫雖說方婕也時不時下廚做菜,但都是清一色揚州菜上海菜,由此可見周驚蟄在某些方面的確要比方婕更加細緻入微,這恐怕也是她能成為魏端公女人的重要原因,陳二狗笑道:「這些菜冬蟲吃得慣嗎?」
「反正她挑食厲害,再怎麼做一大桌子菜也只吃幾口,你別管她。」周驚蟄笑道,弓著身子望著那鍋燉菜,纖細手指捋了捋額頭幾絲凌亂的頭髮,別有韻味,風情流溢,由於彎曲著身軀,那令人血脈瘋漲的曲線畢露,看得陳二狗驚心動魄,差點就忍不住要去拍一下周驚蟄的挺翹屁股,陳圓殊也成熟誘人,但可從沒這麼近距離地表現風姿。
魏冬蟲生日沒有請別人,所以到頭來餐桌上只有母女兩人對著一個狼吞虎咽的東北男人。
而這個男人也很不負眾望地解決掉了大部分飯菜,魏冬蟲今天胃口不錯,破天荒吃了兩白瓷碗米飯,周驚蟄就一直在給陳二狗夾菜,讓他一刻不停歇,她還特地開了瓶葡萄酒,魏冬蟲喝了一杯就暈暈乎乎,小臉紅撲撲,周驚蟄只喝了一小杯,餘下的就全交給陳二狗,似乎是認為這點酒根本不夠陳二狗對付,周驚蟄又拿出一瓶,於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魏冬蟲再喝了半杯後就徹底倒了,被周驚蟄扶進房間睡覺。
飯桌只剩下喝完一杯接著一杯的陳二狗和眼神流媚的周驚蟄。
孤男寡女。
總有那麼一點乾柴烈火的旖旎意味。
陳二狗眯起眼睛,點了根煙,道:「周姨,要不你送我回去,酒後駕車不太妥當。」
周驚蟄猶豫了一下,似乎沒預料到這個在魏家一直小心低頭做人夾著尾巴做事的低調男人,會突然提出這麼一個看似合理其實突兀荒唐的要求,她覺得今晚的預期效果已經達到,兩人之間火候差不多可以點到為止,聽到這個請求,周驚蟄望著那張越看越陌生的臉龐,最後不知怎麼就將注意力停留在那隻夾煙的手上,她在廚房就觀察過,那是一雙乾淨而修長的手,既不渾厚也不纖細,仿佛恰到好處的適中,鬼使神差,周驚蟄點了點頭。
公寓12樓,周驚蟄率先進入不太寬敞的電梯,她對於男人垂涎她後背的視線從來就有一種敏銳直覺,這一次也不例外,但以往她極少像今天這般感受到侵略性,那是一種久違的體驗,在她還是被好事者稱為南京第一美人的歲月,也只有寥寥幾人敢這麼放肆,電梯門一掩上,周驚蟄心跳急劇加速。
「周驚蟄,我從夏河嘴裡知道了一點你一定不想我知道,更不想讓方婕知道的事情。」拇指食指夾煙的陳二狗丟掉菸頭,直直望著周驚蟄,說了句暗藏玄機的話,這一次他並沒有尊稱周姨,而是直呼其名。
周驚蟄臉色大變,就在她心神失守的一刻,眼前的男人已經雙手踏進兩步,撐在電梯牆壁上,將她逼到一個狹窄角落,男性身體上的優勢立即凸顯出來,高挑卻纖弱的周驚蟄縮在角落,緊緊咬著嘴唇,不敢置信,她表露出來的怯弱流露著天生的嫵媚妖嬈,就像一劑重量春藥,引發了對面男人的連鎖反應,對於一個剛剛熟悉了男女床第就禁慾半年、身體很正常、前不久還喝了兩瓶酒的男性來說,她的退縮,是一根致命導火線。
陳二狗近乎野性粗魯地抱住了周驚蟄充滿女性圓潤曲線的美妙身體,嘴巴不是親吻而是啃著她的臉龐。
周驚蟄極力推拒著色膽包天的男人,頭腦一陣空白,身體劇烈顫抖,不知道是久曠房事後身體本能的期待還是對一具陌生雄性軀幹的恐懼,她的反抗效果甚微,反而激發了陳二狗的逆反心理,雙手環住她的小蠻腰,他的動作雖然粗獷,卻有著在女人身體上身經百戰後摸索出來的熟門熟路,一隻手按住周驚蟄足以將男人誘惑進地獄的豐滿臀部,另一隻手攀沿而上,有著一股不容拒絕的狂野,加上嘴上的侵犯,三管齊下,在狹小電梯中上演了一幕赤裸裸的男女之事。
電梯到1樓,陳二狗伸出手按到頂樓,這個動作讓周驚蟄臉色愈發恐慌,眼中淚水交織著複雜情愫,襯托得大美人愈發惹人憐愛,也更加催熟了陳二狗心中壓抑太多太久的陰暗心理,身體緊緊貼著周驚蟄玲瓏有致的嬌柔身軀,在她耳畔輕聲道:「勾引我?大山里敢對我拋媚眼的畜生,最後都給我吃得骨頭不剩。」
第四十五章 交易,誘餌
周驚蟄突然不再抗拒,像一具死屍般任由陳二狗上下其手地褻瀆,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她睜著眼睛,倔強地梨花帶雨,似乎想要記住這個仿佛就著野鱉血一起吞下了熊心豹子膽的男人面目可憎的骯髒臉龐。
驀然間,她倍加屈辱地看到這個男人眼中,除了一頭雄性牲口在情慾關頭迸發出來的正常慾火,還有一抹近乎嫖客看小姐的戲謔,周驚蟄火熱的身軀一陣冰冷,深入骨髓,她對這種眼神並不陌生,魏端公生前看待南京「一品雞」或者揚州瘦馬的時候也是這樣似笑非笑的可惡神情,這樣一來,周驚蟄原本想搬出魏端公來壓陳二狗的念頭讓她自己一陣反胃,感到噁心。
而陳二狗雖然雙手依然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眼神一點一點收斂,周驚蟄甚至能體會到他苦苦壓抑的欲望,這太講究克制力,電梯到了頂樓,陳二狗騰出一隻手按到13樓,另一隻手勾起周驚蟄的下巴,紅著眼,重重吐著酒氣道:「照理說我是魏爺一手栽培起來的後輩,得敬你三分,像對待方姨一般,可惜我書讀得不多,溫良恭儉讓五個字也就明白恭儉兩個,我總覺得一個人想得到別人的尊敬,得自己拿出足夠的分量,我在農村小旮旯長大,尊老愛幼什麼的都沒學會,爬寡婦牆偷雞摸狗的齷齪勾當倒是幹過很多次,說這些,就是告訴你我不是正人君子,你要讓我這個真小人把你當魏家長輩看待,你得跟夏河劃清界線,得收斂勾引我的心思,還得多一點替魏爺處理後事的心意,否則,與其讓你給夏河、喬六那類二桿子玩弄,還不如讓我來清理門戶,周驚蟄,聽我這麼解釋,你滿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