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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們就看到一個男人扛著被打暈的浦東大財主走下樓梯,身後跟著依然臉色和煦的持刀青年,成熟瘦馬再看這位敢明目張胆進瑪斯蘭德劫持巨賈的陌生男人,眼睛裡多了幾分好奇和敬畏,而不僅是純粹的恐懼,陳二狗沒時間體會這隻一品雞的心理路程,依舊謹慎地用陝西口音做掩飾,朝一直戴著一雙手套的王解放道:「這傢伙有個裝攝像頭拍攝動作片的癖好,樓上那個我已經拆掉,聽他說二樓轉角處那隻北宋定窯的花鳥紋盤中央被挖空裝了一隻攝像頭,你去砸爛後順便去書房把電腦上的東西刪除,然後看有沒有留下腳印菸頭。」

    王解放上樓辦事,口袋裡已經裝有夏河車鑰匙的陳慶之放下這位接下來註定命途多舛的上海財主,半扶半拖走出門,打開車庫,然後將他手腳捆綁起來像個粽子丟進後備箱,坐在副駕駛席安靜等待陳二狗,與郭割虜一戰耗費他不少精力心神,所幸夏河是只軟腳蝦,稍微一捏就半死不活,根本沒費他多少力氣,倒是別墅里最早碰到的兩個保鏢讓他跟王解放操心不小,陳慶之閉目養神,如果說陳二狗那卑鄙卻犀利的一刀讓他熱血沸騰,接下來這一連串手腕就讓他看到了奸雄的潛質,殺個人不難,但難的是處理後續狀況,在陳二狗殺死郭割虜,陳圓殊就派人送來兩輛很「乾淨」的車,一輛接走陳象爻、曹蒹葭和王虎剩,一輛送給陳二狗,他們三個也幾乎是同時就直奔瑪斯蘭德別墅,乾脆利落地拿下夏河,一切不需要陳慶之操心費神,只管出十分力本分做事,讓陳慶之感到酣暢淋漓,就一個字,爽。  

    陳二狗坐進車,手裡多了兩張名片,嘀咕道:「連小姐的名片都這麼精緻,這世道。」

    陳慶之微笑不語。

    王解放隨後上車,坐在後排,輕聲道:「二狗哥,那兩個女人怎麼收拾?她們雖然被你的安排嚇了一跳,但我怕就這麼放在別墅會節外生枝,畢竟夜長夢多,女人要是頭腦犯渾就容易不可理喻。」

    陳二狗戴上曹蒹葭交給他的鴨舌帽,壓低帽檐,啟動車子,冷笑道:「我要了她們的名片後,只是問了她們一個問題,『你們有父母親人吧?』」

    第一次由衷喊陳二狗一聲狗哥的王解放聽到這話後不禁愕然,陳慶之則哈哈大笑。

    王解放如王虎剩所說成大事不足做小事有餘,當得滴水不漏四個字,陳慶之更是心思縝密殺人放火慣了,是道行高深的老手,再加上處處留有後手恨不得狡兔四窟五窟的陳二狗,真有點「三人成虎」的字面意思。

    夏河被帶到一處偏僻郊區的荒廢工廠,癱軟靠著一根水泥柱子,王解放一桶水澆醒,夏河睜開迷糊眼睛,陳二狗叼著一根煙,陳慶之站在遠處雙手環胸閉目養神,剩下的王解放在工廠門口望風,並沒有覺得局勢非到魚死網破僵局的夏河甩了甩頭上的水滴,道:「陳浮生,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你真正的敵人不是我,是你口口聲聲喊方姨的女人,是跟錢子項許下軍令狀要把你趕出南京的郭割虜。」  

    「方姨?她沒對我斬草除根,我也不至於跟她跟方家斗得你死我活。至於郭割虜。」陳二狗咧開嘴,露出個神似魏公公的陰沉笑容,做一個刀抹脖子的手勢。

    「你說笑話吧,陳浮生,牛皮不帶你這麼吹的。」感到天大荒唐的夏河不敢置信道,一臉嘲諷,夏河前些年第一眼見到魏端公和郭割虜這對搭檔,就覺著哪怕魏端公死翹起,郭割虜也能活下去,他雖然憋著一股對方婕這類自負女人的怨氣才在石青峰大放厥詞,但只要郭割虜活蹦亂跳一天,他就不敢跟方婕撕破臉玩玉石俱焚的勾當。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陳二狗撇了撇嘴,吸入一口煙,坐在一塊水泥桶上,道:「今天把你拉到這裡而不是直接在別墅里做掉,就是想從你嘴裡知道一點新鮮事,你做惡人這麼多年,手裡頭肯定有不少大人物的把柄,你就當幫我一回,我等下也給你一個爽快的死法,省得我動刀子,把對付狍子山跳那一套用在你身上,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郭割虜真死了?」夏河顫聲道。

    「死了,也就兩個鐘頭前的事情,你們路上也有個伴。」陳二狗平靜道。

    夏河仰起頭,神情悽然,這個姿勢保持了五六分鐘,陳二狗安靜等待,也不催促,隨後夏河環視一周,空蕩蕩的廢舊廠房,只有四五根蠟燭,燈光飄忽昏暗,他似乎也不知道是該大聲咒罵還是鬼哭狼嚎,只是重重嘆息,終於望向眼前這個一次又一次出人意料的年輕人,苦笑道:「我非得死?」  

    「你不死,我的計劃就付之東流,你說我像心慈手軟的好人嗎?」陳二狗笑道。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可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栽在你小子手上。」夏河臉色猙獰,咬牙切齒。剛取代喬家成功滲透南京,不等他大展身手,也沒來得及嘗一嘗夢寐以求的周驚蟄是啥味道,就大起大落跌到谷底,夏河不甘心,那雙眼睛兇狠盯住對面的陳二狗,如果能用嘴巴咬下這個東北青年兩口肉,夏河絕對不會只咬一口。

    「知道怎麼解剖狍子那些畜生嗎?」

    陳二狗揮了揮手中那柄阿拉斯加捕鯨叉,隨後也不說話,只是拿著刀子在空中做了一系列挑勾撩刺的手法演示,嫻熟靈巧,極具觀賞性,但相信對於即將以身試法的夏河來說,沒有半點美妙可言,他不是沒挨過刀子,但絕對沒被人當作畜生開膛破肚,一身雞皮疙瘩,一陣毛骨悚然,陳二狗走到想逃卻無處可逃的夏河跟前蹲下來,匕首抵住他的脖子,道:「乾脆點,要不然我一心急,就把你跟郭割虜一樣收拾。反正你死就完成任務,套出東西是額外驚喜,你別拿這個跟我玩交易,我不吃那套,要想少受罪,就少繞彎子,要哭就哭要罵就罵,發泄完了趕緊說,我聽周驚蟄說你私下是個很虔誠的佛教徒,就當死前最後做回善事,跟你做狐朋狗友做生意發財的沒一個好人,我拾掇他們,等於間接幫你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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