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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的孩子能發育成魏冬蟲那妖嬈身段,如果不是漂亮皮囊下窩藏著一肚子蛇蠍心腸,陳二狗還真會對她有點非分之想,小心翼翼來到她跟前,保持一定距離,搖了搖頭。陳二狗跟她以及她那幫死黨有太大的代溝,幾乎沒有一點共同語言,所以陳二狗很快就死了搭上這條線的心思,跟這群小皇帝小公主相處,宗旨就是不說話只幹活。
魏冬蟲絲毫沒打算放過陳二狗,擺了個很能撩撥男人的誘人姿勢,端著一玻璃杯鮮艷如血的酒液,搭配那張早熟的精緻桃花臉蛋,竟有幾分慵懶的性感,14歲的少女沒點資本斷然修煉不出這功力,牙齒輕咬著嘴唇,脈脈含情,謀殺了周圍一大群少男的眼球,望向陳二狗,貌似很人畜無害地微笑道:「你覺得我比魏夏草那個巫婆漂亮嗎?」
陳二狗謹慎點頭。
魏冬蟲審視了陳二狗神色一遍,沒瞧出破綻漏洞,立即收斂媚態,露出驕橫本質,道:「算你識相,可以滾了,要是再讓我看到敢多看一眼樓下的蕩婦,我挖了你的眼睛餵狗。」陳二狗心裡嘆息一聲,轉身便走,女人啊,果然是一有男人就有戰爭的生物,在張家寨也是如此,村花也好,寡婦也罷,甚至連能看上張傻蛋的翠花都會為了一點男人的目光使勁爭風吃醋,把一個屁大的村子斗得烏煙瘴氣。
興許是覺得一樓的化裝舞會讓魏冬蟲不舒心了,她拉著手下嘍囉和死黨們浩浩蕩蕩走出了別墅,然後陳二狗就能正大光明地蹲坐在樓梯上欣賞美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除了偶爾幾朵純粹用來陪襯的綠草,魏夏草或者她異性朋友帶來的女伴都很標緻水靈,如果不是近距離體會過曹蒹葭的談吐氣度,沒有跟張兮兮斗過嘴,沒有和小梅這種北京少爺喝過酒抽過煙,沒有跟上海紈絝趙鯤鵬玩過命,那陳二狗一定會對一樓那一夥身世都不差的青年俊彥心懷敬畏,自慚形穢就不說了,那是肯定的,甚至連偷窺都不敢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人比人,是能氣死人的。
陳二狗安靜地一個人喝著一瓶礦泉水,肩膀上扛著一條用來擦汗的白毛巾,還穿著一身保安制服,遠遠望著那個圈子的燈紅酒綠歌舞昇平,因為沒踏足其中,所以陳二狗的不倫不類不算太礙眼,也談不上格格不入,因為他是個一眼就會讓魏夏草他們忍不住主動遺忘的角色,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驚艷的才華,沒有跋扈的個性,拿什麼來擠進他們的世界?陳二狗緊繃著一張臉,沒有了面對魏冬蟲的偽善笑容,略微顯得有些鬆弛,但沒有半點倦怠,那張臉,倔強得像蘆葦盪里的一棵蘆葦,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可就是不倒,這樣的臉龐,胖子劉慶福身邊的雁子瞧出了兩三分味道,單純的小夭憑直覺感受到了六七分,曹蒹葭是徹底看透了個十分,但到了南京到了山水華門,陳二狗似乎就只能水土不服地成了魏冬蟲嘴裡的狗奴才。
狗奴才。
一些個愣頭青一聽到這屈辱稱呼,肯定早就怒髮衝冠了吧,陳二狗笑了笑,微微苦澀,拿起毛巾擦了把汗,實在無聊便哼起了一首剛學會的歌,《你的樣子》,聽說是一個叫羅大佑的老男人寫的,陳二狗挺喜歡。酒喝過了,風頭出過了,該親熱的也都親熱過了,化妝舞會接近尾聲,因為時間還早,晚上他們還要一起去酒吧廝混,有些人就去房間換上了正常服飾,陳二狗也識趣地離開別墅,經過球場的時候看到魏冬蟲那伙女孩正在打網球,幾個身高馬大的男孩則打籃球,別看只有十五六七歲的樣子,塊頭個子都很足,一個一米八幾,還有兩個將近一米八,估計是校隊的選手,動作花哨,能扣籃絕對不上籃,能三分線外後仰投籃絕對不投兩分,讓周圍女孩看得眼花繚亂,陳二狗就蹲在遠處抽菸,看著他們盡情表演,等陳二狗抽完兩根煙就要離開的時候,魏夏草一幫子不怎麼也逛到了這裡,一直老實打網球的魏冬蟲眼珠子一轉,露出個陰謀笑容,跑到姐姐身邊,一臉無邪微笑道:「魏夏草,要不來場三對三?你們輸了,以後我在別墅你們就滾蛋,要是我這邊輸了,你在別墅我一定不進那個門,如何,敢不敢?」
「無聊。」
魏夏草冷笑道,隨意瞥了眼球場上那幾個還是初中生的大個子男孩,滿是鄙夷。
「那我就當你直接認輸了。」魏冬蟲轉身就走,也很乾脆利落,還不忘落井下石,「帶著一群草包還想跟我搶地盤,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長什麼德性。」
「玩玩就是了。」
看到魏夏草一臉怒容,那位從幼兒園一直帥到大學、如今還是每年收情書禮物收到手軟的英俊青年出來圓場,他果然是這群人中的核心人物,也不給魏夏草拒絕的機會,直接喊出三個人的名字讓他們上場,魏夏草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你讓三個大學生去跟三個初中生打籃球,說出去也不怕有損你形象。」
「娛樂而已。」青年眨了眨眼睛道。
只不過場面局勢有點出乎青年和魏夏草的意料,他們這一邊上場的三個人竟然被全線壓制,魏夏草愈發尷尬,她不看魏冬蟲都知道那臭屁孩肯定一臉趾高氣昂,事實上魏冬蟲臉上沒有太多的得意飛揚,這一切不過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那三頭被她暗地裡取了個三匹大種馬綽號的男生是校隊裡的骨幹,其中兩個還是被省隊看上的好苗子,贏大學生沒什麼了不起的。大種馬,之所以這麼取,是因為魏冬蟲最喜歡看大仲馬的《三個火槍手》,由此可見陳二狗的狗奴才似乎也不算最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