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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戴了幾頂綠帽子。」談心不屑道,只不過雖然嘴上刻薄,心底談心還是對那個上海如日中天的女人存有幾分敬佩,一個沒有深厚背景的女人想要在上海這座共和國驕子城市呼風喚雨,要多少幸運和多少血淚?上海從不缺漂亮女人,不缺金絲雀,但竹葉青,只有一位。
「誰有筆紙?」竇顥雀躍道。
「你真跟她要簽名?」吳煌驚訝道。
「廢話。」竇顥急不可耐道。
徐北禪掏出一支破剛筆,再拿出一張簡單至極的名片,一起遞給竇顥,這個小妮子便興匆匆跑向身後一群魁梧保鏢的竹葉青。
「吳煌你也不攔住她?」談心埋怨道。
「又不是壞事,說不定還能讓小逗號誤打誤撞交上朋友。這條竹葉青再毒,也不會胡亂咬人。再者,這裡是江蘇,不是上海,誰敢欺負小逗號,就是葉燕趙,我也敢跟他玩一玩。」吳煌微笑道。
最後一句話,似乎才讓人記起這個看似敦厚的男人也是未來的蘇北土皇帝。徐北禪捶了吳煌胸膛一拳,笑道:「這才像我哥們,你這傢伙如果再血性一點,我肯定識趣地不跟你搶談心,主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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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姑姑,今天輸掉的錢就從我前些年在炒小紫檀木和普洱賺到的錢里扣,還有你別把我玩鬥狗的事情跟我爺爺說,我不想每次回浙江就挨雞毛撣子抽。」上海青年來到女人跟前,這傢伙似乎對於錢並不看重,在她面前也嬉皮笑臉,不過雖然稱呼親昵,但眼神中沒有半點褻瀆,兩者顯然不像外界所傳的包養關係。
「小紫檀和普洱的錢我已經幫你投資在湯臣一品,準備讓你以後做娶哪個大家閨秀的聘禮,跟今晚輸掉的錢是兩碼事,再者我還想讓你爺爺幫我辦事,不說怎麼行,別求我,沒用,你下次回杭州挨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女人雖然笑容清冷,一副不近人情的姿態,但在身邊的光頭男人看來已經是破天荒,這個主子雖然在圈子裡出了名的綿里藏針,但自家人面前卻從不笑裡藏刀,只要笑,不管是冷是熱,就說明事情肯定有迴旋的餘地。
「皇甫姑姑,對我這種身世坎坷的可憐蟲你也忍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英俊青年可憐兮兮道,配合那張邪乎勁兒極有味道的臉龐,的確對10歲以上50歲以下的女人都很有殺傷力。他對輸錢是真不在乎,就算輸一千萬在他看來也無關痛癢,因為輸錢贏錢他都是一個身上錢包永遠不超過一千塊的窮光蛋,因為賺錢得上繳,他也一直沒把那些錢當回事,視金錢如糞土說的就是他這號人。一腳狠狠將那隻不爭氣的土佐踢開,依舊眼神溫柔地凝視女人,這一招在別的女人身上屢試不爽,雖然知道對她肯定意義不大,但死纏爛打向來是他的殺手鐧,人不要臉則無敵也是他的座右銘。
「就你這皮囊,也想對姑姑用美男計,一邊涼快去。」女人輕描淡寫道,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他身上,瞥到陳二狗從側門走出鬥狗場,眼神玩味。
「你就是竹葉青?」竇顥就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竹葉青面前,第一句話就沒輕沒重,語不驚人死不休。
竹葉青輕輕攔住想要出面的光頭心腹,打定主意靜觀其變,饒有興致地欣賞這個兩眼放光的小女孩。那個正拿土佐出氣的青年也注意到這個橫空出世的妮子,輕佻眼神由臉蛋到胸部再到屁股和大腿地瞥了竇顥一眼,很快就失去興趣,他對空姐、OL這類熟女興趣遠遠大過青澀蘿莉,最擅長跟經驗老道的女人打閃電戰,最好連調情都省略,他覺得那樣才不浪費生命,對於竇顥這種沒發育完全的女孩,他沒半點性趣和耐心去床上慢慢調教。
「幫我簽個名?」大大咧咧慣了的竇顥也不客氣,開門見山。
竹葉青接過那張只有一個頭銜的名片,徐北禪,她默默記下這個名字,接過鋼筆寫下兩個字,皇甫。
正宗的瘦金體。
「人漂亮,連字也這麼好看。」竇顥拿著名片嘖嘖稱讚道,也只有她這種沒心沒肺沒城府的孩子才能做出這類事,嘴上誇讚著竹葉青的字,卻不忘時不時眼角餘光欣賞竹葉青的絕美容顏以及偷窺光頭男人那一頭絢爛華美圖案,看得不停踹狗的青年哭笑不得,大為佩服,冷嘲熱諷道:「小姑娘,那個光頭是上海灘第一強姦犯,最喜歡侵犯偷偷瞄他紋身的未成年少女,你就不怕被他扛上肩膀逮到陰暗角落去?你這麼身嬌體柔易推倒,經得起這位大漢幾下伺候?」
竇顥往後退了兩步,支支吾吾道:「我有很多朋友,不比你們人少。」
被誣陷詆毀敗壞了名譽一回的光頭繡紅蓮花魁梧大漢哭笑不得,也順勢做一回惡人,陰陽怪氣道:「甲午,別以為我打不過你爺爺就不敢收拾你,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我也就三回合把你拿下的輕鬆事情,我最近換口味,你細皮嫩肉的挺符合我口味。」
「真變態。」看了看蒙沖,再撇了撇商甲午,小聲嘀咕咒罵的竇顥趕緊腳底抹油屁顛屁顛跑掉。
「蒙蟲,去喊住陳二狗,我有話跟他說。」竹葉青吩咐道。
光頭蒙沖立即出去辦事。
「陳二狗是誰?」商甲午好奇道。
「就是用土狗贏了你那條垃圾畜生的人。」竹葉青轉身走向鬥狗場外,冷笑道:「也正是你結拜兄弟方一鳴那幫子北方狐朋狗友恨不得扒皮抽筋的陳浮生。你要是吃不掉他,別說做啥子江蘇的老佛爺,就光是一個南京你都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