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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浮生帶著周小雀和樊老鼠提前半個鐘頭趕到中山陵景區,恰好跟安排妥當相關事宜的秘書高緣碰頭,這位在錢老爺子身邊鞍前馬後卻沒機會掌握實權的秘書跟陳浮生一樣都是開奧迪A4,蘇A開頭加一串零,因為只是一個副巡視員,車牌號也不出彩。
陳浮生搭上這條線後一直花力氣培養默契度,高緣也是精於交際地投桃報李,兩人關係升溫很快,所以見面後兩人很自然而然地勾肩搭背,高緣身後還有一個在辦公廳鍍金的年輕女性,戴一副金絲眼鏡,職業套裝,身材很不錯,兩條格外修長動人的大腿一定能讓男人銷魂,臉蛋只能勉強稱得上清秀,不過那種優秀孔雀女特有的高傲幫她增色不少。
她始終與陳浮生之間刻意拉開一段距離,不冷不熱。高緣抽機會低聲道:「這妞是老爺子一位老上級的孫女,拽得很,見誰都像欠了幾百萬塊錢一樣,進辦公室第一天就連省委副秘書長都敢頂撞,牛吧?今個兒從皇城那邊來的老人就是她爺爺,中央大員,屬於我這種小蝦米見到就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的那種。」
高緣那個圈子提到北京都喜歡用皇城代替,就像某些秘書喜歡稱自己上級為老闆差不多。陳浮生瞥了眼去一旁打電話的女人,見高緣也惡狠狠盯著那妞兩條健美玉腿往上的臀部上,啞然失笑道:「緣哥,你該不會是打她主意吧?」
高緣唉聲嘆氣道:「我是想跟人家發展發展,如果她真肯以身相許,你緣哥就是拋妻棄子也要跟她去結婚登記處拿到小紅本本啊。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人家怎麼看得上我這個替領導跑腿的小卒子,進辦公室她就沒給誰好臉色看過,他媽的也就只有她這種大紅色子弟才敢這麼混秘書。」
陳浮生丟給高緣一根路上特地買的蘇煙,安慰道:「咱哥倆和她既然不是一路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和她生什麼氣,不值當。」
高緣點點頭,壞壞笑道:「其實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過過嘴癮,不管怎麼說,有這麼個女人讓我頤指氣使,還是很爽的,個人感覺比趴在一品雞身上欲仙欲死還要酣暢淋漓,這妞除了脾氣臭,其它方面都不錯,你給她的事情都能辦漂亮,也沒怨言。浮生,我聽說她未婚夫是天津某個挺出位的大衙內,你有沒有興趣給他戴一頂大綠帽子?」
「緣哥,不帶你這麼坑兄弟的啊。」陳浮生苦笑道,高緣嘴裡的中央大員最不濟也是中央委員級別的吧,如果一不小心是政治委員,那碾死自己還不跟踩螞蟻一樣,陳浮生可不敢仗著天高皇帝遠鞭長莫及什麼的就橫行霸道。
「我就一說,關鍵還得看你自己,我看她也不像是處,你要能把握住火候分寸,騙上床不弄出孩子,未必不是一著妙棋。」高緣半真半假道,重重拍了一下陳浮生肩膀,差點沒把他手裡的煙都給拍掉,「你小子生活作風太他媽嚴謹了,又不和我們一樣混官場,竟然不攻城掠地摧營拔寨,你簡直就是浪費,我聽說弟媳婦還有身孕了,咋解決?」
「先不談這個,被她聽到我們兩個就真得陣亡了。」陳浮生輕聲道,因為那個年輕女人已經朝他們走過來。
「馬上到。」她似乎連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也許是覺得陳浮生夾煙的樣子有點詭異,女人驕傲視線終於在這個陌生男人身上稍微多停留了一兩秒鐘,不過也僅僅是驚鴻一瞥便作罷,可能還不如路邊碰上一隻小飢餓野貓來得讓她留神。
精神相當不錯的錢老爺子原本走路都習慣大步子,與雷霆萬鈞的行為處事一樣,烙印上鮮明的錢氏風格,今天卻格外輕緩,想必是照顧到身旁那位年過花甲的老人,一頭銀髮,個子也不高,臉頰上還有被歲月刻下的老人斑,笑眯眯,一臉和藹。陳浮生如果不是事先得知他是在官員多如牛毛的北京都能說上話的大人物,光從相貌上看還真瞧不出什麼上位者氣勢,僅僅是很一個上了年紀的普通老人而已,和陳春雷差不多,是進菜市場買菜都沒一個人認出來的老人,黃丹青一路很細心地禮節性攙扶,錢老爺子則始終與他聊天說話,三人身後尾隨兩名身穿便衣的中年警衛兵。
在辦公廳磨練的女人快步走上去,與黃丹青一起攙扶老人,終於露出常人難以見到的笑臉。
老人在開始爬中山陵的時候,有如神助一般大踏步走在最前頭,就好像上了戰場就一定要身先士卒的將軍。錢老爺子以及黃丹青和年輕女人似乎都習以為常,也不阻攔,錢老爺子隨後跟上,成為第一梯隊。黃丹青故意放慢腳步,身上貼身顯赫家族標籤的驕傲女人見兩位老人走在一起,就放棄上前的打算,和伯母黃丹青還有陳浮生並排,黃丹青在中間,她和陳浮生分別在左右,還是你走陽關道我走獨木橋的姿態,三人成為第二梯隊,高緣和兩名警衛兵落在最後。
「芙蓉,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乾兒子,陳浮生。」黃丹青微笑道。
女人臉色微微一變。
她不用看都能想像陳浮生憋著忍著壞笑的醜惡臉龐。
只因為芙蓉這個該死的名字,她差點因此動用家族勢力去封殺某個膾炙人口的網絡名字,別以為她辦不到,只是她父親壓下她的決定而已,不管你是財富大鱷還是金融新貴,哪怕是跟魔獸世界息息相關的某位網絡圈執牛耳者,還不是到了某個官方部門就只有挨訓被吐吐沫星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