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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小弟只想著踩著大佬們肩膀和屍骨往上爬的時代。
這是一個嘲諷道義崇拜陰謀、不折手段、嚷著以成敗論英雄的時代。
這是一個為了利益和女人捅兄弟背後一刀不忘胸口再插兩刀的時代。
這是一個黑幫最後的青銅時代。
「這是偉大的一幕。」某個混跡夜場將近十年的小太妹淚流滿面,她賭車飆車嗑藥亂交,放浪形骸,這一刻,她覺得比情慾上的巔峰還要來得震撼,她覺得可以從良了,好好做一個女人,嫁人生子,賢妻良母。也許她明天就會重新做那個道德敗壞典型的80後墮落分子,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離純潔無限接近。
「他是誰?」這是2樓很多泡吧族都在問的問題,一些個逐漸對密碼培養出忠誠度的老顧客就會告訴他們,這是密碼的老闆陳大公子,不混黑,但說話比死掉的魏公公還要管用。偶爾幾個在浙江有點見識的人都會納悶,難道是咱那邊澹臺老佛爺的年輕版?
陳浮生還是微微傴僂著身子走上2樓,看不出太多神情變化。
2樓有一個位置只要他到場就一定會預留著,今天那裡只坐著黃養神和他剛釣上手的馬子,據說還有幾個她的閨中密友,無非是一同考察黃養神。陳浮生不想扯進太多在道上混飯吃的痞子,不管是大混混還是小混混,在沿海地區高幹子弟眼中往往都是不成氣候的下三濫成員,尤其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富二代和官三代,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懂這個世界存在著一批靠開山刀討口飯吃的漢子。周小雀開道,陳浮生和周驚蟄來到2樓位置坐下,黃養神沒有替陳浮生和他設下圈套勾引到手的女朋友相互介紹,他已經習慣在各種場面交由「陳哥」掌握一切主動權,他喜歡學習陳浮生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就如同當年陳浮生揣摩魏端公。
「張雨荷,我經常聽養神提起你。我叫陳浮生,虛長你幾歲,要不嫌棄就喊我一聲陳哥。」陳浮生坐下後,一個恭候在這裡的領班趕緊打開一瓶酒,手法嫻熟,迅速給每人倒了一杯酒,期間坐在陳浮生身邊的周驚蟄也很給面子地幫忙倒酒。陳浮生看了眼黃養神,然後望向張雨荷身邊幾個張大眼睛觀察自己的小美女,笑道:「養神,都給介紹介紹。」
「陳哥,我叫戚霞,剛從國外回來,正無業游民呢,要不陳哥您收留收留?」
一個青春活潑的女孩眨巴著眼睛笑道,沒有絲毫怯場,相貌一般,但身材不錯,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加上家底殷實,穿著打扮放在上海頂級夜場也不遜色,所以就顯得比較出挑養眼,尤其胸部鼓鼓的,很有貨色的誘人模樣。她分別指了指坐在自己身邊一左一右,「姐妹花哦,左手邊是姐姐,叫包萍萍,右手邊是妹妹,叫包燕燕,陳哥,知道為什麼姐姐綽號是小包子而妹妹是大饅頭嗎?」
戚霞身旁兩個模樣相似的女孩滿臉羞紅地教訓起口沒遮攔的死黨。
陳浮生自然知道,那是因為雙胞胎姐妹的胸部飽滿程度截然相反,一個呼之欲出,一個可以忽略不計,不過他眼神並沒有對此過多留意,剛見識觀音胭脂虎和花旦周美人,這幾天的陳浮生完全可以對尋常級數的美女無視,張雨荷暗暗點頭,可能陳浮生沒有想到,至始至終,黃養神都不曾拿他在南京二線千金張雨荷面前說事,所以張雨荷對陳浮生的了解並不比2樓第一次來密碼酒吧的玩家熟悉多少,不過齊刷刷一聲陳哥還是讓她感到無比新鮮奇怪。
不沾黑。
不給人放血或者被人捅刀子。
可能永遠不懂其中的血腥和血性。
黃養神不是蠢人,不會在張雨荷第一眼見識這排場疑惑的時候畫蛇添足解釋什麼,她以後自然會明白坐在她眼前這個男人的恐怖能量。他不再是那個只會看《教父》的年輕人,知道怎樣將借來的東風發揮到最大限度,陳浮生沒有誇誇其談,只是聊一些很平常的事情,黃養神也不驕不躁幫著暖場,除了眼光獨到的張雨荷還在暗中觀察陳浮生,戚霞和雙胞胎已經開始將大部分注意力轉移到周驚蟄身上,真是個漂亮到讓同性嫉妒抓狂的女人啊,嫉妒到了極點後就是由衷的崇拜了,戚霞和那對雙胞胎都是初中就到國外鍍金的女孩,一直在女校就讀,恰巧她們幾個對同性之間的戀愛或多或少有些畸形,立即展開對周驚蟄的潮水般攻勢,刨根問題加上兩眼放光,把周驚蟄折騰得略微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教訓這三個性取向似乎不太正常的小孩子。
見怪不怪的張雨荷對此無可奈何,她自己也沒少被這幾個閨蜜揩油,不過也都不會過火,玩笑性質居多。黃養神見陳浮生心存幸災樂禍笑容古怪,也就不插手,周驚蟄找了藉口下樓才擺脫尷尬,陳浮生沒有挪動位置,今天的主題還是幫黃養神拿下市委副秘書長的女兒張雨荷,就在他正琢磨挑選個合適的話題打開局面,上來敬酒的三教九流牛頭馬面們絡繹不絕,起先張雨荷有些皺眉,可當她看到幾個在一些個慶功宴之類宴會上遠遠見到的公子哥都跑過來與陳浮生勾肩搭背,依舊是一口一個陳哥,她這才收斂僅剩一些富家女本能的倨傲和輕視,等到一個父親是市委書記、本身在蘇南圈子口碑也相當不錯的男人走過來敬酒,本來根本跟張雨荷不搭界的他這次還不忘跟張雨荷幹了一杯,邀請她去他家做客,張雨荷終於明白黃養神這個「陳哥」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