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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飛機的是日本調查人,他叫岡阪日川,是一位已婚的三十五歲的大叔。他非常有禮貌,穿的是正式西裝,見到於明後先鞠躬自我介紹,然後再和於明握手,主動幫於明提行李。於明感覺很不好意思,岡阪日川卻說,於明是客人,應該的,並且不容於明拒絕。
岡阪日川住在東京和神奈川縣交界,一路上岡阪日川介紹著路過的東京人文建築,見於明對東京有興趣,而不是鄙夷、嘲笑等憤青態度,帶於明兜圈子。介紹東京原本是大名江戶城,於明也來了興趣,他玩不少日本戰國遊戲,對日本戰國知識知道不少。聽著介紹,於明還是有些佩服日本人,東京二戰期間被美軍轟炸,加上23年關東大地震的影響,這兩度的毀滅性破壞後,64年,作為戰敗國東京竟然就舉辦了奧運會。而一些國家唉的64年在幹什麼呢?
不可避免,雙方談到了中日矛盾,岡阪日川介紹,看不起中國人,和中國衝突多是日本右翼人氏,而日本黑社會多是右翼性質組織。這些組織對中國女性倒還算客氣,但是對中國男性,特別是黑社會底層經常對他們有挑釁性的行為。另外因為風氣影響,一些在讀學生也對中國有意見。總結說,一種是懼怕論,一種蔑視論。但是日本年輕人。七成以上的人並不關心政治。於明也表示自己不關心政治,所以就不談政治。但是黑社會性質是繞不開的。
「於君,我已經和本地往吉會聯繫過,他們老大表示願意見你,但是時間由他們定。頗有些敷衍態度。」岡阪日川道歉道:「不好意思,時間比較少,我只能做到這些,但是我會一直和他們聯繫。」
「不急,他們會主動找我。」姬動已經和日本警察朋友聯繫,他們很快會找往吉會調查。被警察盯上,又是破壞聲譽的嫌疑,他們會很想快些擺脫。於明道:「我更擔心是在日本罪犯集團。」
「是,我也是擔心這件事。」岡阪日川道:「我雖然只是普通人,但是自信如果你要找的人在黑社會手上。我還是可以打包票的。但如果是這些犯罪集團,我就無法保證。一旦我們見到往吉會社長。說動他。可以由他出面向全日本黑幫聯繫。如果沒有你朋友下落,那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小型的本地黑社會為金錢所動扣押你的朋友,一個可能就是國際犯罪組織。」
於明道:「基本可以排除小型黑社會。我見過綁架我朋友的人勢力,如果是小型本地組織,他們應該有能力武力解決。」
「那就比較麻煩。日本有很多國際犯罪組織,全品黑市他們就不說了,還有假鈔、販毒、拐賣人口、洗錢、殺手。」岡阪日川道:「好消息是,黑社會控制日本色情業。我想你的朋友應該……」
「這和她是女性,漂亮無關。」於明道:「她可能捲入了一場國際麻煩。日川先生,不要擔心武力。必要時候,美國等國家都會施壓日本政府傾力救援。但是這樣一來,我朋友就無法很快回到中國,我不想她惹這些麻煩。」
岡阪日川問:「你朋友有沒有可能會被滅口?對不起,我只是做最壞打算。」
「可能不大,綁架我朋友的原因是看中她的技術,應該願意繳納一些贖金。」於明道:「我更擔心他們已經完成交易,那我就白來了。」
「恩,各組織運行獨立。」岡阪日川道:「我和日本飛貓物流的業務員、走私線的人聯繫過,讓他們在接受活人運輸時,會將消息告知我。不過他們態度敷衍答應,顯然不會真正配合。」
「不能怪他們,都是混飯吃的。」
「呵呵,是的。」岡阪日川道:「於君,既然這件事美國他們願意幫忙,為什麼不直接通知日本政府,讓警視廳插手?」
「不,美國他們各自有自己的利益。」這次被克爾坑了,於明成長不少:「不要相信政治,我只是想將這小姑娘送回中國。」
「我也不喜歡美國人。」岡阪日川道:「上次在日本,雷克、葉君他們還有我,險些被美國人所害。還弄得我們非常狼狽。有人在跟蹤我們。」
「恩。」於明早十來秒注意到。
岡阪日川一手開車,一手從抽屜中拿出一台平板電腦,然後搜尋汽車牌號,笑:「是警察。」
於明驚訝:「你這系統太厲害了吧?」便衣警察一般是開便車,不會登記的。
岡阪日川回答:「你誤會了,這是黑社會做的系統。這是往吉會幾個年輕人無聊做的。他們讓成員記錄日本警察便車的車牌、型號等,然後做成一個情報庫。我只是借用一下。這車隸屬日本警視廳外事第二課,外事第二課職能是調查亞裔外籍人氏。看來你上飛機後,他們就注意到你了。」
外事第二課隸屬公安部,公安部相當國安局,主要是對內調查極左、極右和激進派。對外調查外交官、歐美外籍、亞裔外籍。並且兼反恐智能,配備有反恐特警機動作戰隊。
岡阪日川道:「看來他們沒有惡意,比較公開的跟蹤,似乎想請我們泡溫泉。」
於明問:「比較公開?」
「對,公安部跟蹤危險人物一般不會使用便車,而是使用公司車輛,比如洋快餐標識的小貨車,也有採用滑板、汽車、自行車等聯合接力跟蹤方式。而不是一輛普通車輛一直跟隨。」岡阪日川道:「但是,這樣的人通常更不好對付。希望來的不是外事第二課中最難纏的課長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