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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明抹把眼淚:「線斷了,玉碎了。」
「啊?」杜青青惋惜道:「那你不是找不到爸媽了?那可是唯一信物。」
「此乃天意。」於明轉移話題:「聽說老爺子七十大壽請了不少朋友,據說林老先生和林霞衣也會來。」
轉移成功,兩人聊天回了房間,喝茶後,於明回了自己房間,在幾張紙上寫字,一張張折好,然後去杜青青房間:「晚上有訪客話,每人一張。」
「什麼訪客?」杜青青疑惑接過紙打開一看,上面寫:有監控。
於明道:「既然會麻煩醫生作假,那肯定也會拜訪下我們,行賄這東西,小投資大收益。而且今晚柳子螢要回市區去拿壽禮。」
如於明所預料,果然有三個人以主人名義,詢問客人住的習慣與否和杜青青交談,杜青青悄悄塞紙,對方偷偷一看,立刻客套幾句告辭。杜青青看時間,晚上十二點,讓不讓人睡覺了。順腳踢下於明的房間將於明吵醒:通知,你又猜中了。
也許是換床的原因,於明難得睡不安穩,本來他這年紀,一般都是沒心沒肺一覺到天明。翻來覆去,眼看有些亮光,於明乾脆不睡,揣了雪茄、打火機和手機翻身下床,據說鄉間早上空氣最清新。
朝左邊走,是圍牆,圍牆有個小門,於明敲保安的值班亭,保安幫忙打開小門,於明走出牆外吸口氣,明白自己為什麼睡不著,是壓抑。建築的壓抑和內心情感的壓抑。於明想明白,調正呼吸,心態恢復很快。這是一片草地,有一張石桌和四個石鼓凳。有一條台階小路,可以直接到達鎮裡。坐在草地上朝下看,可以看見去市區的公路。
於明點上雪茄,靜靜眺望,心中一片清明,贊道:這地方真不錯。大約二十分鐘後,門又打開,老爺子穿了白色練功服穿了布鞋走出來。見到於明有些驚訝:「睡不好?」
「賴床。」於明示意:「不用管我,你練。」
老爺子耍的是太極,不是人稱武當第一功的太極,而是慢節奏的那種太極。人老了,睡眠質量就低,不僅睡的少,而且睡的很不安穩,倒是難得有這樣的氣色。於明看老爺子背影,突發奇想,一腳把他踹下去怎樣?就象是自己河中漂流,你滾下去死不死由老天爺來做主。當然只是想想,不會真這麼幹。
半小時後,保姆端了牛奶出來,老爺子接過牛奶看於明:「年輕人,你的耐性不錯。」
「還好,見笑。」我先來的,再說我看別的地方,想別的事,有耐性有屁關係。
老爺子道:「昨天我和林海集團的林老董事長通了電話,他提到了你,對你可是相當賞識。」
於明道:「那回頭我得謝謝他。」
「爺爺好。」一個少年出現,穿著運動服。
「跑步?」
「是的。」少年朝小路跑下去。
「真懂事,現在年輕人啊,沒有鞭子趕打,根本離不開電腦。更不高說早起晨跑了。」老爺子看孫子的身姿,頗有些感嘆。
於明不以為意的一笑。就你白痴,這小王八蛋一看就是哄你玩,掛這一對熊貓眼,十有八九是上網到半夜。再看跑步姿勢,僵硬,無熱身,哪是經常晨跑的人。還有,出莊園跑公路,或者圍莊園跑不就行了,非要跑小路?人艱不拆,人艱不拆啊。悲哀的家族,於明發現自己被扔掉竟然是件善事。
老爺子坐在於明不遠處的石凳上道:「年輕人,這次要麻煩你了,我挺對不住我這女兒的。」
我將踹你下去,我再說對不起行不行?於明點頭:「我們有職業道德,會公正公平公開的給出報告和結論。」
☆、第三百八十章 繼子標準
於明和老爺子兩人說話間,一位女兒出來了手拿一件大衣出現,一邊給老爺子披上一邊嘮叨:「爸,你要注意身體,這大清早山風涼。」
大清早鍛鍊身體才好,你丫的什麼邏輯?於明發現自己變刻薄了,想想總可以嘛,誰讓自己總能想到點子上去。女兒看山下那少年:「那是小七吧?在學校聽說只懂上網泡妞,還把老師打了,怎麼這一放暑假就轉性了?果然是祖屋,風水好啊。」
坑侄子的姑姑啊,於明肚子裡笑,這牌打的好,不僅是告訴老爺子,也是告訴自己這小七是什麼德行。老爺子一聽,當場臉色變了:「他還敢打老師?」
「啊……爸你不知道,我多嘴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我先走了,爸你也早點回來。」說罷走人。
老爺子氣憤難平,看於明表情很淡定,問:「年輕人,你覺得是真的?」
於明笑下,回答:「我只知道孩子的品德會受母親的影響。」誣陷檔次太低了,這要換了西蒙,估計會有兩種辦法,第一種辦法無意間讓某大人發現這個秘密。由其他大人告發,自己當好人,維護侄子。還一種辦法,從側面告知老爺子,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反正告狀不露面,先保證自己無損失,哪會象這姑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對手,你有一群對手。
老爺子明顯動怒,隱隱生氣,於明突然又想,老爺子這時候心臟病倒地,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把雪茄抽完再說呢?應該不會,自己是老千。但是道德水準可是槓槓的。一生一扔,你我已經互不虧欠。對啊,既然互不虧欠,自己要敬業一點,咱可是國際獨立調查人,不能因為你柳家砸了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