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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戰調查過東拐,團伙成員七個人,五死兩無期,一人病死。葉戰拜訪了被判無期的最後一名東拐成員,他無法告訴葉戰葉戰的親生父母是誰,有什麼長相特徵,甚至無法記起是哪次火車上下的手。東拐成員告訴葉戰,沒有人知道了,東拐的人都栽了。
葉戰描述這故事時候,簡短,快速。但於明可以讀出葉戰當時內心的絕望。和於明孤兒不同,於明孤兒是飄下來的,這代表親生父母對於明的放棄。而葉戰是被人拐走,內心對親情渴望不可同語。這也是葉戰對拐賣兒童特別上心的原因,因為葉戰能體會到那份痛苦。
於明掛電話,現場已經紛亂,在嚴防下、眼皮下被人綁架了兒童,這笑話上電視,別說姬動,就連局長都得引咎辭職。在確認孩子不是小皮特,而是昨晚在超市一名被拐兒童後,a市警方如臨大敵。
姬動也按照於明所說,開始對別墅的所有人身份進行排查。這排查讓姬動感受到了一線刑警的委屈。責罵、侮辱、鄙夷、憤怒之詞下,他還要厚著臉皮耐心解釋。電視台已經開始24小時播報小皮特的照片,大家不擔心小皮特被撕票,因為這是一群老手。大家擔心小皮特離開中國。
☆、第兩百九十八章 葉戰往事(下)
下午三點,於明和葉戰坐在了張曉天的面前,張曉天單手拇指支著下巴,靜靜的聽兩人說完許久不語,問:「你是東拐受害人?」
「恩。」葉戰點頭。
張曉天突然站起來鞠躬:「對不起。」
「這……」於明和葉戰皆一愣。
「東拐西毒,應該是我張曉天最輝煌的戰績。但是這個戰績我一直不覺得光榮。因為我雖然破獲了東拐,但是只追回了四名被拐兒童。我雖然破獲了西毒,但是卻讓毒梟逃遁至今無蹤。要粉刷太平,要英雄,在榮光面前,我自己也迷失了。我們還是說下東拐吧。」張曉天緩緩心情,邊喝茶邊道:「大家一直以為東拐是七個人組成,細心一點人會發現,這七個人組成的團伙中間斷了鏈子。這條鏈子就是第八個人。」
張曉天道:「我們當時稱她為x,她是東拐老大的情婦。東拐老大被我們擊斃,在審問剩餘六個人時候,我們發現一件怪事,那就是所有的兒童都是由東拐老大來處理。可是根據我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這說不過去。擅長偷盜的人通常不擅長銷贓,精力只集中在一個領域才能做出成績。所以我猜想出第八個人的存在。」
「根據這條線索我們調查,發現第八個人確實存在。東拐老大原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但她一直不知道是誰。我相信原配的話,夫妻之間對這種事是很敏感的。東拐被滅後,上級要求我快些結案,當然東拐造成社會人心惶惶,我也是利益薰心,沒有再調查下去。就宣布結案。」張曉天自嘲一笑:「我那個年代和你們不同,一座橋塌了,新聞報導都是官員們怎麼救苦救難,卻不報塌方的原因。東拐案子也一樣,新聞只報導我們的光榮戰績,卻沒有報導我們僅僅只追回了四名兒童。我記得那天,我從省里開表彰會回來,一個男子在我家等我,冬至下雨,他看見我如同看見希望。問我,孩子找到了嗎?孩子找到了嗎?他的媳婦已經結紮,四代只有一個獨苗……」
「叔叔,那個我們改天再抒情。」於明忙打斷,蝦米寫的是小說不是苦情戲。於明問:「你認為小皮特被綁架和東拐有關係嗎?」
「這個不好下結論。」張曉天道:「這個小皮特是很值錢的。第八個人在機緣巧合情況下知道這事後,難保不賊心再動。但是要短時間內聚攏出一個團伙。我覺得難以想像。你們等等。」
張曉天打電話給法醫詢問幫廚過敏的幫助情況。幾分中後張曉天頗為沉重掛掉電話:「我現在可以給你們答案。這個案子有東拐第八個人參與的可能,可能性非常大。」
幫廚並非普通過敏,而是藥物中毒,產生的過敏假象,會導致昏迷,但是對生命沒有威脅。東拐曾經用這招。趁熱心人幫忙救人時候,偷走目標小孩。而且不是單一的,張曉天記得這招東拐用過兩次,一次得手四名兒童。一次三名兒童。就法醫介紹的電話來看,兩者中毒的狀況幾乎一模一樣。
葉戰按捺心中激動:「也就是找到第八個人,我就能找到我身世的線索?」
張曉天想了一會點頭,第八個人負責是銷贓。貨的來源和流向應該還有概念。
……
姬動對廚師和服務員的素描已經完成,張諾楠問:「有沒有戴矽膠面具?」
「不肯定,如果有,質量也應該比較好。」姬動想了好一會:「應該沒有。」
李復在一邊道:「事實上陌生人之間並不需要矽膠面具,就目前市面上流行的小東西就可以完成變臉。」
「比如這種水,可以讓皮膚顯得暗黃和粗糙。」李復介紹網絡上賣的東西:「可以持續半小時,會有黃色沉澱,擦拭掉就可以。眼影,假睫毛,眉毛裝飾,黑痣等等都可以達到效果。如果換了髮型,頭髮顏色,雙眼皮變成單眼皮,很難認出是同一個人。另外由於光的折射,在鼻子上增加或者減少一定的反光性的油性,也是能誤導視覺的一個辦法。如果對方真是我們判斷一個有經驗的具備相當作案能力的犯罪團伙,我們很難通過肖像畫確定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