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頁
「不理解。」於明很虛心。
「對紐約發動襲擊,你可以認為是巴布魯、我父親這兩個為主要原因,次要原因是紐約是第一大都市,紐約很繁華等等。至於紐約癱瘓後我想幹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直到七月三號我重溫了貪吃蛇遊戲。比上次強,上次我絞盡腦汁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那一火車的核廢料的作用,這次我最少想到了。」
於明嘆口氣:「你很懷念你的母親?」
血蜘蛛糾正:「我愛我的母親。」
這個……於明小心問:「愛?」
「愛分很多種,我也不知道是哪種,我只知道我愛她,何必分的那麼清楚?」血蜘蛛道:「我研究過我自己的心理,我發現自己有戀母情節。但我和同齡人不同,同齡人伴隨著長大,母親老去和囉嗦,會喜歡和年輕姑娘們交往。而我的母親去世時候,正是她最漂亮的時候。我無法忘懷她的笑容,她的語音……我知道你要問,為什麼我會找鄰居的大女孩作為自己女朋友?因為母親離開我之後,我空虛,我難以呼吸。而她願意陪我玩貪吃蛇遊戲,雖然我知道她只是想占有我的童真。我是魔鬼,我讓她愛上了我,這樣她就成了替代品。」血蜘蛛說的很客觀,剖析自己內心時候似乎在說別人。
於明嘆氣:「人活著要是沒點生存壓力,就會象你這樣胡思亂想。天天考慮內心的情操和哲學理論。」
「所以你追求金錢?」
「這個追求金錢的價值觀不是我自己願意培養的。」於明無奈道:「現在人家關心的是你開什麼車,住什麼房。你要是自行車加上租地下室,人家看你眼神就朝下的。如果你是住別墅,開直升機,人家眼神是朝上的。金錢價值是目前社會的主流價值觀,我沒辦法,只能隨波逐流。慢慢的,我發現即使你要追求靈魂的升華,首先要有錢,沒錢你根本就沒空思考這些,因為你餓著肚子,動物的本能是讓你先思考如何生存,再思考如何生活。」
「生存大於一切,這點我認同。」血蜘蛛點頭。
於明反問:「那你為什麼要尋死呢?」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一個小時(上)
血蜘蛛笑了,微笑,笑的很難看,好一會後才道:「因為我經生存沒壓力,所以我靈魂升華。而現在我的靈魂已經升華到我漠視生存的境界。」
於明鄙視道:「你直接說生無所戀就好了嘛。」
「不!」血蜘蛛沉默許久道:「14歲後我一直在求生,只有活著你能呼吸到空氣,聞到花香,聽見鳥鳴,感受自己心跳、但是……我必須得死,我有兩個選擇,一個在icu(重症監護室)中掙扎十天或者一個月後死亡,一個選擇是,享受人體墜落後感覺,一瞬間死亡。」
於明驚訝:「你……生病了?」
「恩,和我母親是一個病。」血蜘蛛道:「我母親患病兩年,最後半年她很痛苦,但她在我面前,還是裝著若無其事。最後十天她的痛苦讓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上帝是不存在的,或者他根本就不憐憫……這半年,我母親忍受疼痛去了三次紐約,我知道她在找我的爸爸。不……我相信她已經找到我爸爸,她努力說服我爸爸來看護我。我查不到他是誰,我在美國住了一年,我還是查不到他的身份。西蒙,你來了?」
西蒙在黑暗中回答:「我早就到了。」西蒙走了幾步,到光明的地方,坐在另外一條椅子上道:「你準備的周到,兩條椅子。」
「讓你們走了1567階台階,我心裡也過意不去。」血蜘蛛道:「西蒙、於明,你們在得知自己得絕症後。會如何選擇?」
西蒙道:「我不知道你得什麼病,但是我知道現在的醫療水平不是十幾年前可以比的。你只是懦弱,看見你母親死前的痛苦。你不敢面對。就如同你現在這樣,你一直害怕到了最後要跳下去的那一秒。你在求得我們同情,支持和認可,以達到你跳下去的勇氣。」
說話這麼尖銳和刻薄,於明好奇的伸手摸西蒙的小臉蛋,不是有矽皮面具,別人冒充的吧?西蒙怒拍於明手。幹嘛呢,嚴肅點,有人自殺呢。
「西蒙選擇治療。延長一兩年生命,在經歷治療過程的折磨後,最終在痛苦中死去。於明,你呢?」血蜘蛛絲毫不為西蒙的言語所動。
於明思考一會道:「我也很糾結。一瞬間死亡好是好。消除了人類對死亡的恐懼,但是缺點也很明顯,你沒辦法留遺言,沒辦法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慢慢死亡很痛苦,但是有優點,你可以用剩餘的時間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我的選擇嘛,我會先治療,先賺點時間。而後承受不住痛苦。再一瞬間。」
血蜘蛛和西蒙道:「這想法符合你的為人。」有便宜先占著,成本實在太高。就不占了。活著是這樣,死也要這樣死。
西蒙人生觀認為,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在有限的生命中儘可能的獲得最多的精彩。聽血蜘蛛這麼說,不由來的產生共鳴,血蜘蛛要死了,所以他在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西蒙道:「我有些理解的想法,但是我不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導致如此多人傷亡。他們也有生命,他們也有家人。」
「哈哈。」血蜘蛛笑了,笑的很大聲,於明很擔心他被自己震動模式震下去,血蜘蛛道:「西蒙,我們兩人沒有共同點。你應該知道我幾歲就殺人。你的價值觀應該是現代主流精英核心價值觀,活的精彩,所不同的是你以犯罪來提高自己價值,犯罪出名是一條捷徑。我不是,我更接近於明,我是達爾文叢林思想的用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