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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如夢初醒的夫子們連忙把自己手中的草劍遞給艾輝,然而等他們發現周圍有許多人都遞出自己的草劍時,頓時有點尷尬。
艾輝從最近的一名夫子手上接過草劍:「謝謝。」
又對其他人微微躬身:「謝謝各位。」
此時,人們才徹底回過神來,轟然聲浪一下子蓋過其他的聲音。
學員們滿臉亢奮和不可思議,許多人抱著腦袋,嘴裡無意識地說著自己也聽不見的話。他們見過很多破解劍陣的,尤其是第一座劍陣,也是最容易被破解的,現在的最快紀錄是一分十秒。
楚朝陽所用的時間,是迄今為止最慢。
但正是這最慢的破解,給他們帶來無與倫比的震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整個劍陣被摧毀、崩飛的場面,每個人腦子裡都反覆迴蕩著一個聲音: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秦賢睜大眼睛,腦子裡同樣是這句話。當他看到已經過了七分鐘的時候,心中就隱隱有所猜測,但是當這一幕真的發生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還是被震撼到了。
他身邊的練君瑜雙手捂著嘴巴,滿臉駭然。
散落的草劍被激盪的力量沖得到處都是,地面更是一片狼藉,仿佛剛剛被狂暴的野獸踐踏過。
艾輝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抱歉,把劍陣毀了,我願意賠償。」
沒辦法啊,領著混入正院的任務,艾輝就在想怎麼才能實現。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要震撼,就是要讓對方大吃一驚。
現在看來,目的是達到了。
但是跑到人家地盤來蹭劍陣,還這麼囂張,是不是有點蹬鼻子上臉?
好吧,是有點,但是為了任務,也顧不了那麼多!還有,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好像有點爽?剛才最後那一下,還真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哎哎哎,冷靜冷靜,自己可不是胖子這種品德敗壞的傢伙!
秦賢反應過來,朗聲笑道:「楚兄說哪裡話,我們可是巴不得劍陣每天都能壞,那個時候,說明我們劍修是何等強大。楚兄不必介懷,剛剛讓我們大開眼界,可比這劍陣值錢得多。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他故意略作停頓,一本正經攤攤手:「草劍才是劍陣推演的王道啊。」
周圍響起一片鬨笑聲,就連艾輝,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不得不說,秦賢是一個極具個人魅力的傢伙,不讓人討厭,很容易和人拉近關係。
「那我下一個劍陣?」
「下一個!」秦賢還不忘補充:「楚兄不要手下留情,摧毀了也沒關係,也讓小傢伙們開開眼界,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反正草劍不貴,好補充。」
最後一句再次引發鬨笑。
艾輝哈哈長笑一聲,提著草劍,意態昂然朝第二座劍陣走去。
此刻的他,神態悠閒,步履從容,散漫的背影,卻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每一個目睹此幕的人,都不由為之心折。
凌府,金雕書房。
下人們都知道,只有在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家主才會把夫人喊到書房。
按照老一輩的規矩,府中的女人禁止進入書房,但是這在夫人身上卻沒有半點約束。下人們覺得理所當然,就連為凌府服務了五十年曆經兩代家主的老管家,也覺得理所當然,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夫人太多次證明了她的眼光和見識,就連老家主還健在的時候,都對自己的這位兒媳讚不絕口。
夫人年輕的時候並不算當時最出名的世家名媛。
當年風頭最盛的,是有著【世家之花】的葉琳。葉琳出自五行天最令人尊敬的世家,而後嫁給當今大長老唯一的兒子。
但是凌夫人憑藉自己的智慧,笑到最後,贏得所有人的尊重。家庭圓滿,兒女成群,都非常有出息。她的賢惠之名,在世家之間廣為傳頌。她的丈夫對她尊敬有加,整個凌府對自家的主母,亦是深深愛戴。
在凌府,有人在背後說家主的壞話,最多被警告少說兩句。但倘若說主母的壞話,肯定少不了被揍一頓。
「查清楚了到底是什麼嗎?」凌夫人喝著茶,慢悠悠道:「能夠讓岱綱看上的東西,怎麼會是凡品?」
「眾說紛紜。」家主凌勝有些苦惱道:「有的說是劍訣,說是什麼當年無空劍門的【我離】。也有說是血煉法訣,也有說是當年崑崙重寶,也有說的魔道聖物,也有說神丹。我們準備從大魏商會入手,哪知道大魏商會的反應很激烈,那些人一時沒有收住手,所以……」
凌夫人放下茶杯,嘆息道:「為什麼一定要動手?不是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嗎?不要老是用這些人,他們的殺氣太重了。」
凌勝訕訕道:「我已經罵了他們一頓,但是你也知道,他們都是一群什麼樣的人,見了血總是很難克制的。」
他接著道:「還是有一點收穫的。據說這個遺址,大魏商會很早就在挖掘。大魏商會和端木家的關係不錯,曾經送了一件禮物給端木家。後來你記得吧,岱綱突然收端木黃昏作弟子。而端木家特意挑選了一批禮物送給岱綱,那件東西很有可能就在岱綱手上。」
「如此一說,到是有可能。否則,大魏商會怎麼入得岱綱之眼?」凌夫人若有所思,自言自語:「大魏商會挖到寶物之後,是想送到翡翠森。沒想到消息走漏,引來多方覬覦。為何岱綱此時沒有派人前來接應?莫非那個時候,岱綱還沒有弄明白其中的玄機?嗯,應該如此,這麼說來,也許大魏商會,也不知道此寶到底何用。岱綱不惜動用我們的力量來尋找此物,說明此物對岱綱一定非常重要。你說,以現在岱綱的地位,有什麼東西是他不惜一切代價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