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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輝,再見。」
端木黃昏走在街道,蕭瑟的寒風吹過他的心扉,他內充滿絕望。他不敢回憶剛才的那一幕,不敢想像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人生最昏暗的時光,就是現在。
過了一會,端木黃昏從驚恐中逐漸冷靜下來。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風寒竟然已經痊癒,他到底是出身世家大族,加之他本身的天賦非常出色,家族也是悉心培養,見識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
此時恢復冷靜之後,他聯想到腿上手臂上通紅的掌印,便大致明白自己的風寒濕如何痊癒的。
他有些吃驚,那個垃圾竟然懂這樣的手法?就連自詡見多識廣的他,還都要腦子轉個彎,才能把兩者聯合起來。對方卻已經用這種偏門的手法,治好了自己的風寒。
要知道,很多知識聽說過是一回事,但是能夠在實際中運用,卻是另外一回事。
也許這個傢伙也沒自己想的那麼差勁?
擅長治療的金修?
雖然非常奇怪,但是在五行天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或許是自己小看他了,畢竟光憑那傢伙差勁的資質,是絕對無法進入感應場。倘若有什麼其他的才能,感應場倒是有可能網開一面。
冷靜下來,而且知道對方式給自己治病,端木黃昏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就沒有那麼介意。不過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這麼一個實力孱弱的傢伙給撞得昏迷,端木黃昏的臉就不由黑下來。
哪怕那個時候他在生病,體力枯竭,對方的攻擊太突然等等,都不能夠讓他坦然接受自己被一個廢物撞昏迷的這個事實。
太恥辱了!
尤其一想到夫子對他提的要求,他臉上就是火辣辣的。夫子讓自己去教導一個廢物,結果自己卻被這個廢物撞得昏迷。
是的,他可以說很多理由。
自己是在太大意了,太輕敵了,自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自己的體質太差吹了一點小風就染上風寒,自己的耐力太差只不過一個夜練就讓自己山窮水盡……
但是,沒有一個理由,是端木黃昏能夠接受的。
自己是天才!
天才就是要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己怎麼能夠和那些普通的傢伙一樣要求自己?那是放鬆,那是墮落,端木黃昏,你簡直太丟人了!
端木黃昏內心吧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忽然,他注意到路上行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其中有許多的女孩子。看他回頭,那些女孩子掩嘴竊笑。
不對啊!
端木黃昏人生的經歷中,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無論他走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候,那些女人迎接他的都是灼熱和痴迷的目光,他從來沒有在看他的女人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難道自己臉上有髒東西?
走過一件兵器鋪,他停下來,拿起一把打磨得鋥光發亮的刀,把刀身當做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
然後他呆住了。
那個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傢伙是誰?
他的腦海中有一道閃電掠過,一個模糊的片段就這麼毫無徵兆闖入他的腦海。一個模糊的身影,嘴裡好像在喊著什麼,雙手左右開弓,在用力拍打他的臉頰,就像是連續的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臉頰就像發酵烘烤的饅頭,一點點膨脹鼓起,然後……
腦海中的那張臉和現在刀面倒映的這張臉重合在一起。
握住刀柄的手一抖,端木黃昏的嘴皮哆嗦了一下。片刻後,就像火山爆發,咬牙切齒的怒吼幾乎要把兵器譜的房頂掀翻。
「艾輝,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第二十三章 裸背鐵甲
端木黃昏的咆哮,被風吹散,艾輝一點都聽不見。剛才的事情如果對他還有什麼殘留記憶的話,大概就只剩下提醒自己這裡不是蠻荒。
懸金塔外,訂製的器具散落在地,艾輝拿起來一件件穿戴在身上。這是他定製的「鎧甲」,全都是鋼鐵打造,由於趕時間,在外形上只能算得上簡陋。沒有任何花紋,頭盔就像一個倒扣的水桶,只在眼睛部位留出兩條細縫。身上其他部位更是,胸部就是一塊鐵皮,其他部位也是粗糙不堪,反倒是關節處很靈巧,顯示出鐵匠的功底不錯。
整套「鎧甲」最奇特的地方在背部,整個背部沒有護甲,這就艾輝專門為了懸金塔修煉而準備的裸背鐵甲。
穿戴完畢,艾輝試著活動了一下,感覺還不錯。由於艾輝叮囑了鐵匠一定要結實牢靠,鐵甲也做得特別厚實,整套裸背鐵甲的重量大概在兩百斤左右。饒是艾輝在蠻荒一直是背負重物,但是為了把這套鐵甲拖到懸金塔,他累得夠嗆。
好在艾輝的身體長期乾重活,算得上身強體壯。但是穿上整套鐵甲,還是能夠感受到身體的活動有受到影響。
系好鎖鏈,穿戴整齊的艾輝,再次進入懸金塔。
「哐哐哐!」
艾輝身上的鐵甲和牆壁撞擊,比之前可要壯觀得多,每次撞擊都是火花四濺,撞擊聲也不知比以前大多少倍,腦袋都震得嗡嗡作響。
過了一會,艾輝逐漸適應震耳欲聾的聲音,開始體會出裸背鐵甲的好處。
金風中的金元力,無法穿越艾輝身上的鐵甲,針扎的痛楚全都匯集在背上。艾輝精神一振,裸背鐵甲費了他不少腦子,他還是從鐵索安然無恙得到的靈感。金風既然破壞不了鐵索,那它一定破壞不了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