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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元力,那這股熱流是什麼?
艾輝心中疑惑,但還是從姜維手上下來。
姜維一臉震驚地看著艾輝,剛才艾輝還奄奄一息,突然就好像沒事人一樣若無其事地從他手上下來。
「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艾輝的目光掃過大家,師雪漫的臉色蒼白如紙,半個身體倚在桑芷君身上。但是她的眼睛卻是非異常明亮,就像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這妞打瘋了……
所謂「打瘋了」,是指殺得興起,進入亢奮狂熱的戰鬥狀態,此狀態下往往能夠超水平發揮。艾輝見過很多打瘋了的男元修,但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猛的女人。
越容易「打瘋了」的人,說明對方越容易克服戰鬥的心理障礙,進而享受戰鬥,這是非常出色的特質。這類人往往充滿鬥志,毫不退縮。
冷得像冰山絕美容顏下,竟然是一腔滾燙燃燒的鮮血。
艾輝忍不住多看了師雪漫兩眼,果然不愧是女學員第一人。
能夠和血螳螂硬拼,第一次戰鬥就進入狂暴狀態,還真沒見過這麼猛的妞!師雪漫的實力,比他見過的那些狩獵團的許多元修都要厲害。
胖子哼哼唧唧躺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不過艾輝聽到這傢伙嚼麥芽糖的聲音,不由放下心來,這傢伙沒事。
端木黃昏一臉的虛弱,看到艾輝的目光,冷哼一聲,強作無事人般站直身體。
艾輝幽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草籽要看準了再丟,很貴的。」
端木黃昏的表情僵住。
趁機捅了傍晚一刀,艾輝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螳螂。血螳螂身體的所有血肉,都被繃帶吞噬,只剩下空空的軀殼。
通紅的甲殼,就像紅水晶打磨而成。
艾輝心中一動,走過去撿起血螳螂的甲殼,由於血肉肌腱都消失,可以很輕易把它拆開。艾輝熟練地把甲殼拆成一塊塊,每個人手上拿幾塊。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艾輝解釋道:「這上面肯定還殘留血螳螂原來的氣息,這樣能夠掩蓋我們的氣息,讓其他的血獸把我們視作同類。」
其他人將信將疑,但是艾輝的判斷,早就讓他們信服。
大家拿著血螳螂的甲殼,在端木黃昏的指路下,有驚無險地回到道場。
兵鋒道場的巷子,沒有毀壞的痕跡,應該還沒有血獸光顧,大家鬆一口氣。
當大家看到樓蘭,所有人心頭緊繃的弦頓時鬆開,立即東倒西歪。
樓蘭連忙開始給大家治傷。
艾輝挑了幾塊甲殼,放在道場的門口、各個角落,希望血螳螂的氣息,能夠嚇退其他血獸。他也不知道這個方法到底有沒有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經過樓蘭的治療,師雪漫的臉色恢復幾分血色,她走到艾輝身邊坐了下來:「你的繃帶是怎麼回事?」
大家共同經歷這場生死之戰,親切度立即熟悉許多。
艾輝還是覺得師雪漫對自己的熟稔,就仿佛大家認識很久一樣,可是艾輝確定自己以前沒見過。
「以前的血煉法寶,我師娘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艾輝從手腕解下一截繃帶,遞給她:「以前是快血布,被我師娘拆成兩半,有次我的血灑在上面被它吸去,就變成現在這樣雪白了。幫我看看,有什麼古怪的地方?我心裡也有點發毛。」
師雪漫接過繃帶,仔細看了半天,有些意外:「很奇怪的繃帶啊。」
她從小見過的寶貝很多,稱得上見多識廣,但是怎麼也看不出繃帶有什麼特別之處。拿在手上除了撕不爛之外,沒有其他特別之處。可是她親眼見到血繃帶是怎麼吞噬血螳螂的血肉,覺得有點發毛,趕緊把繃帶塞回艾輝手裡。
「我們現在怎麼辦?」師雪漫看著艾輝。
經過休息和補充,其他人體內的元力也恢復不少,聽到師雪漫的問題,紛紛湊過來。
如果說之前大家心頭還有點驕傲,今天這一戰,把大家心頭的那點驕傲直接抹去。這麼多人,對付一隻血螳螂,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才險勝。況且其中有多少運氣的成分,重來一次,誰也沒有把握再次勝利。
他們心頭迷茫而不知所措,只覺得前方一片灰暗。
唯獨艾輝和胖子一臉自然,同樣的灰暗,對於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只不過是沒那麼亮的晴天。
「最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現在是最混亂的時候。我們不知道有多少血獸入城,缺口有沒有堵住,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夠關心和解決得了的問題。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學會戰鬥。這是一場賽跑,跑得慢的人,就會被吃掉。」
艾輝的語氣很冷,冷得讓他們心中一顫。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他們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這麼殘酷的現實。
「我們就不能擊退血獸嗎?」師雪漫忽然抬頭問。
「如果你是大宗師,也許可能。」艾輝看了她一眼,那張絕美的容顏透著焦急和擔憂,他沒有半點客氣道:「你不是,我不是,我們連一隻血螳螂都差點被幹掉。別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除了送命,還會拖累大家。」
「也許我們可以團結起來?」姜維不確定地問。
「也許。」艾輝出人意料點頭,但是語氣一轉:「誰來干?那需要英雄,你?我?城主?好吧,希望城主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