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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尖把玩的酒杯停住,他有些怔然出神。
命運對那個混蛋來說,實在太殘酷……
腦海不自主浮現艾輝面無表情的臉,但是轉眼間,那張臉立即變得充滿嘲諷和鄙視,是如此清晰,是如此可惡至極。
但不知為何,突然之間,端木黃昏覺得自己這樣自憐自傷,有點太矯情。
怎麼能夠被那個混蛋比下去?
他霍然起身,臉上還帶著醉態,但是眸子異常清澈:「走!」
俞紫衣和巫啟榮滿臉茫然。
「走?」俞紫衣醉眼朦朧:「現在幾點了?」
「才八點。」巫啟榮也是一頭霧水,今天黃昏哥怎麼了?按照平時他們的習慣,這才剛開始啊。
端木黃昏沒理他們,徑直起身向下走去,他忽然想好好打一場。下面有各種擂場,高手眾多,頹廢了這麼多天,他需要一場拳拳到肉的戰鬥,振奮自己的精神,驅散自己的迷茫。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怎麼可以被那個混蛋比下去?
沿著樓梯拾階而下,端木黃昏的眼睛愈發明亮,腳步還帶著宿醉的虛浮,但是氣勢卻變得愈發銳利。
跟著他身後的俞紫衣和巫啟榮愣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就在此時,端木黃昏聽到下面傳來一個聲音。
「簡直太過分了!明龍哥能夠看得上她,她應該謝天謝地感恩戴德才對!還真以為自己是女神了?哼,不知道天高地厚。」
「年紀輕就容易狂妄,什麼神之血,還不是要求到我們?有本事別來咱們翡翠森!明龍以禮相待,她卻肆意妄為,不給她點厲害瞧瞧,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在咱們的地盤,還敢這麼囂張,活得不耐煩了?她是怎麼說來著?」
另一個人惟妙惟肖地模仿:「記名弟子?我記得端木黃昏是關門弟子?」
之前說話之人,正準備說「就算記名弟子想讓她跪她也得跪」之類,忽然聽到一個淡淡而張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說錯了?」
正在喝悶酒的權明龍霍地抬頭,雙目如電。
一襲白衣男子從樓梯上緩緩走下,蒼白而俊美的臉龐,下巴微微挑起,居高臨下俯視下方諸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和囂張。
說話之人舌頭就像打結一樣,僵立當場。
周圍桌上的客人,一看是端木黃昏和權明龍,立馬噤聲,但是目光卻不自主朝這邊瞟來。
權明龍死死盯著端木黃昏,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端木公子是何意?」
「何意?」端木黃昏蒼白的嘴角多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略帶宿醉的身體半倚在樓梯欄杆上,揮了揮手臂,散漫不羈卻又是如此驕橫和目空一切:「看你不順眼。」
權明龍臉色陰沉,他緩緩站起來:「今天要好好向端木公子請教一二。」
「你也配?」
端木黃昏哈地一聲,看也不看氣得七竅生煙的權明龍一眼,腳尖輕點,身如鬼魅。權明龍臉色微變,正欲招架,眼前一花,失去對方蹤影。
端木黃昏身形不知何時出現在花之環中央的空處,他隨即如同一道流光,沖天而起,飛到翡翠城上空。
「佘妤,可敢出來一戰?」
冷然狂妄的聲音,就像雷聲從翡翠城上空滾滾而過。
花之環下,包括權明龍在內,眾人盡皆色變。
第兩百九十二章 生滅花祭術
黑暗中,仔細翻看血修秘術的艾輝,終於看到了自己身上血梅花的秘術。
生滅花祭術,一種只在理論上存在的血修秘術,從構思以來,還未實現過。據說借鑑了修真時代的花妖秘術和血煉門派的爐鼎秘術而成。
此秘術的修煉條件極為嚴苛。
施術者稱之為花主,而被施術者稱之為花奴。
花主需要強大的精神魂魄,而花奴則需要強大的生命力。
修煉此術,首先需要花主凝結出兩顆花種,一顆在花奴身上,一顆在自己身上。花種是花主精血魂凝聚而成,一旦凝結成功,花主勢必實力大減。而相反,花種對花奴大有裨益,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花奴的實力,並且洗鍊花奴的身體,使之身體逐漸變成無垢之體。
在接種花種之時,花奴需要心甘情願,否則輕則花種死亡,重則花奴爆體。
而接種花種成功之後,花奴就宛如泥土,為花種提供源源不斷的養分。花奴雖然能夠感受到力量被吞噬,但是同時,花種也會給花奴巨大的幫助。花奴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花奴身上的花種,是虛胚,是滅之花。花主身上的花種,才是實胚,為生之花,兩花互為陰陽孿生。當花胚成長成熟,就會從花奴身上掉落,花奴生機被吸食殆盡而亡。花主身上的花種卻同樣迎來成熟,成為真正的生之花,蘊含花奴所有的生命力、元力、精氣神、魂魄,堪稱無上珍寶。
花奴和滅之花,就是祭品。
艾輝看得渾身發冷,如從邪惡的秘術,聞所未聞。
資料上面沒有提到任何破解之法。
大概牧首會也不相信有人能夠修煉成功此術。
艾輝發呆了片刻,逐漸回過神來。他強自按捺自己心中的恐懼,把剩下的秘術全都仔細看完,記在腦海之中。
這些資料讓艾輝打開眼界,血修修煉的秘術之詭異,想法之巧妙、邪惡,讓他驚嘆連連。比起晦澀莫測,劍胎的修煉之法,在這些秘術之中,並不算特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