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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平靜,但是卻透著一縷狂熱。
「所以我的選擇很簡單。葉夫人是唯一的選擇,除了她,你們再給我一個名字?誰能說出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但是我知道,她是唯一的希望。她如果輸了,五行天就輸了。」
他的目光掃過兩人,意味深長道:「只要能贏就行,做誰的刀不是刀呢?」
西門裁決淡淡道:「你還知道什麼?」
萬神畏也看著年聽風。
年聽風是聽風部部首,聽風部最擅長打探消息,如果年聽風有什麼特殊的內幕消息,兩人一點都不奇怪。
他們深知年聽風的為人,為人謹慎,沒有把握的事情絕對不會做。如果做,那一定是有必須這麼做的原因。
年聽風笑了,重新端起桌上的茶盞:「我看好她的大師之光。」
西門裁決和萬神畏對視一眼。
大師之光並不是什麼秘密,整個天外天都知道,甚至葉夫人專門為它舉行一系列的選拔。但是對大師之光的內幕,卻無人知曉。甚至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到底被送到哪裡。
兩人知道年聽風一定是知道什麼。
但是年聽風的嘴很嚴,想從他嘴裡聽到什麼,根本不可能。
西門裁決冷冷道:「沒有宗師贏不了。」
年聽風攤攤手:「誰都想成為宗師。但是比起希望渺茫的宗師,還是大師更現實一點,起碼不會讓我們場面那麼難看。」
西門裁決冷哼一聲,徑直起身,朝門外走去。
年聽風身形紋絲不動,自顧自地喝茶。
萬神畏起身,大步走到門口,忽然停下來。
「聽風,你沒說實話。」
說罷推門而出。
自始至終,年聽風笑吟吟地喝著茶,神情不變。
第四百六十七章 千風萬音塔
新光城西北,一座形狀奇特的高塔巍然聳立。
尉遲霸滿意地看著眼前新建成千風萬音塔。
塔高一百零八丈,通體由金屬和岩石打造,金屬的花紋遍布整座高塔。千分萬音塔的形狀非常奇特,和普通高塔的下粗上細不同,它是上粗下細。五十丈以下,都是筆直的圓柱塔身,就像大號的鐵棍。五十丈以上,開始出現橫生的分杈,越往高處,分杈越密集,遠遠看去,就像一個鐵棍頂著一顆大號的松塔果。
但是最奇妙的,是那些萬千分杈的頂端繫著的無數風鈴。
當風吹過,細碎的風鈴聲遠遠傳開,能傳出百里開外。
尉遲長老對面前一位發須皆白,衣著樸素的老者感激道:「這次真是感謝笛師,此塔巧奪天工,是我新光城萬世之基業。非是笛師,何人可成?」
老者凝視高塔的目光帶著一絲欣慰,此時聞言,搖頭道:「老夫不敢竊他人之功。巧思是安城主的,老夫是見獵心喜,還頗有收穫。新光城能有安城主這樣的能人,老夫也放心了。」
這位衣著樸素的老者,就是一代樂理大師笛心遠。他以前歸隱感應場,建造九音堂,平日裡閒雲野鶴。血災爆發時,他正好在外雲遊,躲過一劫。
笛心遠是新民出身,年幼時頗為坎坷,顛沛流離,遊歷天下,終成一代大師。
樂理是非常偏門的領域,哪怕血災之前,人們都依然追求力量,有多少人會去鑽研音律?如今就更不用說,每個時代的樂理大師數量都十分稀少。
笛心遠是當今唯一在世的樂理大師。
千風萬音塔的建造之所以能夠打動笛師,一個原因是像此類涉及到樂理的大型建築非常少見,他很感興趣。
另一個原因便是他新民的出身。
年輕的時候笛心遠因為新民的身份沒少受冷眼,對世家有著本能的厭惡。在晉升大師之後,他拒絕是許多世家招攬,而選擇歸隱感應場。
拓荒令之後,他還是隨著大流,來到新光城。
他當時看到安醜醜帶來的千風萬音塔的方案,就震驚無比。而在實際參與的過程中,他愈發欣賞相貌如其名的胖子。他對安醜醜的推崇,是故意說給尉遲霸聽的。
以他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尉遲霸不會當沒聽見。
尉遲霸果然滿是欣慰地讚賞道:「新光城可以沒有我這個老頭子,但不能沒有醜醜。【丑象】之名,這個象字真是貼切,大象所在,無懼獅虎。神國有【病虎】北水生,我們新光城有【丑象】安醜醜!」
安醜醜惶恐道:「長老謬讚,不過醜醜份內之事,安敢與北水生比肩?」
尉遲霸哈哈大笑:「有什麼比不了?我說比得了就比得了。有你打理新光城,我也就心無牽掛登上此塔。」
叮鈴鈴。
細碎的風鈴聲就像悅耳的潮水,高塔上無數銀光閃動,就像陽光照亮粼粼的水波。
高塔的邊緣亮起一道若有若無的銀色光痕,那是金風。
「風來了!」
魚今的輕呼,語氣透著莫名的歡喜和興奮。高高挽起的刀髻,還是那麼醒目。時光沒有在她的臉龐留下痕跡,卻像一塊看不見的磨石,把她周身的凌厲氣息打磨圓潤。
這是歲月的溫柔,也是大師的安和。
在她身旁的銅鬼仰著臉,閃閃發光的銅面具之下,曾經不怒自威的眼眸變得深沉。只不過站在那,都散發著銅澆鐵鑄的氣息,讓人生出無法撼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