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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師何必讓在下為難?」紅容顏嘆息道:「在下對邵師最是敬佩,然天神心關係敝會生死存亡,還請邵師予以援手。」
邵師輕蔑一笑:「老夫半截入土,生死早置之度外。你我是敵非友,若非尋求老夫孫女下落,怎會來見爾等?既然來見你們,又怎麼會沒有準備?」
他收起笑容,沉聲道:「想要天神心,拿我孫女來換。找不回免談。至於酷刑逼供之類,就不要拿出來嚇唬人了。拜貴會所賜,當年老夫重傷,為了苟延殘喘,不得不改造全身。如今全身所剩,十不存一。當年老夫就為了防止今日之局面,落入他人之手,備受折磨,生不如死。故於體內設立機關,若想魂滅,不過一念之間。」
「好走,不送!」
說罷邵師拂袖轉身,徑直入屋。
紅容顏離開小院的時候,臉色陰沉,今天這個釘子碰得結結實實。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自己太孟浪了。邵師當年身為神偶宮宮主,怎會這點準備沒有?
不過他今天還是有所收穫。
邵師話里不經意流露出的內容,有點意思……
紅容顏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天神心,哈哈,天神心……」
紅容顏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身後小院屋內傳來邵師的長笑聲。他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天神心……有什麼能讓邵師如此快意?
回到屋內的邵師,臉上的憤怒消失得無影無蹤,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還有思念。當他看到幻影快結束的時候,突然出現的樓蘭,又驚又喜,險些失態。
儘管知道艾輝是個不錯的傢伙,但他還是非常擔憂樓蘭。
其實他後來相當後悔,吩咐樓蘭跟著艾輝的時候,艾輝看上去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在邵師的心愿中,他希望樓蘭能夠過著安寧的生活。
沒想到他看走眼了!
艾輝壓根就不是個安份的主,到哪裡都掀起風浪。樓蘭跟著這麼一個惹是生非的傢伙,太危險!每每聽到艾輝的消息,邵師都是心驚肉跳,擔憂不已。
儘管在幻影中匆匆一瞥,但是邵師還是一眼能看出來,樓蘭實力今非昔比!樓蘭肯定是安全解除了【子夜】外層的封禁。
他老懷大慰,好樣的!
當初因為擔心樓蘭無法承受【子夜】的力量,邵師給【子夜】外布設下層層封禁。外層封禁解開,說明樓蘭的身體,已經能夠適應【子夜】的部分力量。
剛才由於擔心被紅容顏看出端倪,樓蘭引起對方注意,他極力忍住。
然而此刻他不用再有半點顧忌,哈哈長笑。
「天神心,哈哈,天神心……」
王二蛋死死抓住葉白衣的長髮,縮在其身後。不時有碎芒掠過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帶起一道道血芒,王二蛋除了悶哼一聲,動也不敢動。
前面激戰正酣,按理說這是最好的逃跑機會,然而他早已經精疲力竭,拖著葉白衣躲到北海戰陣後面已經耗盡他最後一絲力氣。
此刻莫說逃跑,就連閃躲前面激戰餘波的力氣都沒有。
萬幸他手上有一塊刀槍不入的人形「盾牌」,這大概也是世界上最貴的盾牌了吧。
真不枉小爺拖你這麼久!
傅思思此刻心中怒極,神情極為難看。她晶瑩剔透的手臂,赫然可見一道裂紋從食指蜿蜒到小臂。
剛才手指拈住對方的槍芒,沒想到槍芒竟然直接在她指間爆裂,讓她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
明明她的實力,比對方強大許多,對方卻總讓她感到難受至極。理智上她知道這是因為對方經驗老辣,總能找到她招式最薄弱之處,總能用巧妙的方法抵消劣勢,但是她依然感到憋屈。
如果佘妤在此,一定會深有同感,一路追擊萬神畏,可謂吃盡了苦頭。
萬神畏、師北海這些人浸淫戰鬥數十年,什麼場面沒見過,經驗何其老辣!
轟隆,天空又是一聲雷鳴,銀色電光照亮大地。
豆大的雨點,霹靂啪啦砸下來。雨勢極大,天地間一片茫茫。
傅思思沒有在意,下雨對她沒有半點影響,雨水一靠近她周身,就像遇到一道無形的屏障,朝一旁滑落。瓢潑大雨之中,傅思思衣衫未濕半點。
反而大雨之中,她的身形變得更加鬼魅難以捉摸。
大雨如簾,忽然一隻晶瑩剔透的手掌悄無聲息探入,直抵師北海面門。五指半張,每根手指亮起不同元力的光芒。
金木水火土,五行成環,隔空按下。
師北海心中一凜,不退反進,吐氣開聲,手中的長槍宛如毒蛇,刺向傅思思的腹部。
傅思思氣得差點把牙齒咬碎,自己這一掌固然能夠擊殺師北海,但是師北海這一槍,自己也絕對重傷。她已經好幾次被師北海兩敗俱傷的打法逼退。
師北海的悍不畏死,她一點都不懷疑。
神畏如此,北海亦如此。
無奈之下,傅思思手腕一翻,五指倏地合攏,化掌為啄,指間五元合一,光芒暴漲。
輕飄飄地啄在長槍槍尖。
師北海如遭雷擊,控制不住身形,蹬蹬蹬連退七八步方穩住身形。他身後的其他人,東倒西歪。
啪,長槍槍尖碎裂,被稱為最堅硬之物的蒼穹鐵,也支離破碎。
這一擊的力量傅思思也飄飛十多丈,才穩住身形,看到對方戰陣破碎,兵器碎裂,她不由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