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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臉色發白,但是還是咬牙朝事發地飛去。今時不比往日,像城市守衛這樣的好待遇好工作,少得可憐。他們在那麼慘烈的競爭中勝出,才獲得這份工作,而因為臨陣脫逃而失去,便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一個有污點的守衛,再也不可能被任何一座城市錄用。沒有人會把自己的性命、財富,交給這樣一個懦夫。
客棧內,楊武昌面如死灰,他知道今天提到鐵板了。
他一直非常謹慎和小心,就是不想得罪那些大人物。他很清楚什麼叫做弱肉強食,哪怕他有一個大師的伯父,都並不能保證什麼。在許多人眼中囂張跋扈的楊無常,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總來不涉足富人區,從來不去挑釁有大人物背景的產業。他知道哪些角落是大人物們看不上,那才是他的目標。
木棉客棧是附近的低價客棧,只有那些囊中羞澀的窮鬼,才會住在這個小客棧中。
當他得知目標住在木棉客棧的時候,貪婪便再也無法遏制。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放鬆警惕,他把立威的對象放在趙柏安身上,就是看準了趙柏安的身份應該類似管事之類的下人。
他的算盤打得很精。
下人受一點委屈算什麼?
若是對方的背景深厚,到時候自己謝罪低聲下氣點,對方看在伯父的面上,又豈會和自己為難?沒有誰會因為下人,去得罪一位大師,哪怕一絲的不愉快都不會。
然而他失算了,他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如此激烈,竟然直接給他來了一個耳光。
楊武昌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他的反應更加激烈。
但是此刻,他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錯誤,強烈的窒息感衝擊著他的心神,更大的恐懼來源於對自身元力正在逐漸失去控制。
他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對方手掌愈發明亮的光芒,那隻手掌就像一輪熾目的太陽,刺得他的眼睛不自主流淚。
前撲的身體做出最本能的反應。明明剛才前撲之勢還兇悍無匹,下一刻卻是硬生生扭轉腰胯,像一隻靈活的貓。
奪門而逃!
突然一股莫名的吸力從身後傳來,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掌從後面攥住他,他竟然掙扎不得!
大師!
楊武昌心中恐懼更加強烈,這種感覺他一點都不陌生,他面對伯父的時候就是如此。伯父隨手一擊,都會讓他生出避無可避,主動迎上去的錯覺。
強烈的恐懼支配著他的心神,他猛地咬破舌頭,劇烈的痛楚和血腥味讓他心神獲得片刻的理智,他一把扯下脖子上掛著的一顆藍色水珠,用盡所有力氣捏破。
噗,藍色水珠陡然化作一個薄薄的氣泡,把楊武昌罩在其中。氣泡很薄,肉眼幾乎難以察覺,但是偶爾會浮現煙波氤氳的波紋。
楊武昌終於獲得片刻喘息之機,這是伯父給他的保命之物,【煙波籠】。伯父和他說過,煙波籠一旦開啟,便可以支持兩個時辰。
啪!
清脆響亮的爆音,耀眼的光芒就像一道鞭子,抽在氣泡上。氣泡軟綿綿的彈力球,在強大的力量之下,化作一道殘影從客棧大門激射出去。
楊武昌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失去控制。
他的兩耳轟鳴,頭腦發懵,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現氣泡嵌在牆壁里。下一刻他止不住的狂喜,自己還活著!
師雪漫有些意外,這個看上去軟綿綿的氣泡,居然如此結實。她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原來是大師之作。
她的神情如常,信步邁出客棧,朝氣泡走去。
冷若冰霜的眸子中,流露出幾分躍躍欲試。水元大師之作,想想就讓人有點興奮。
回過神來的楊武昌看到走過來的師雪漫,尤其是看到她目光中躍躍欲試,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一個哆嗦,慌忙道:「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師雪漫沒有理他,她抬起頭,注意到有不少元修從四面八方朝這裡匯集。
不知什麼時候,艾輝出現在她身後:「是清水城的守衛。」
「誤會,真的是一場誤會!」楊武昌哭喪著臉哀求道:「我伯父是大師楊笑東,小姐一問即知。小人唐突冒犯罪該萬死,還望小姐看在伯父的面子,給小人一個負荊請罪的機會!」
他一開有機可乘,連忙把伯父的名頭抬出來。
他是真的嚇到了。
艾輝看師雪漫摸向背後的雲染天,連忙道:「你去解決他,這些人我來擋住。」
師雪漫收回手掌,嗯了一聲,繼續朝楊武昌走去。
楊武昌臉色再變:「小姐饒命!饒命!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瞎了狗眼……」
師雪漫沒有理會,一言不發在氣泡前站定,美眸的光芒異常明亮,她很想試一試水元大師的【煙波籠】到底成色幾何。
「下方何人,還不住手!」
守衛的大喝遙遙傳來,人數上的優勢,讓他們膽氣稍壯。
艾輝摸了摸下巴,手中的冷玉小刃挽了個劍花。他本來不準備出手,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提醒了他。甲等火液的誘惑力巨大,只要他們露出一絲破綻,不知道多少人會鋌而走險。唯有展現出強大的實力,才能震懾住那些覬覦者貪婪的目光。
場面搞這麼大,其實很費力氣啊。
想到能夠多賺一點,才讓艾輝有些動力,他朝樓蘭喊:「樓蘭,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