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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山淡淡道:「崑崙天鋒可以給你們玩玩,師雪漫我還有用。」
周圍響起一陣歡呼:「老大英明!」
刑山臉恍若未聞,繼續淡淡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如果誰拖後腿,可別怪我刀子不長眼。」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他們知道,老大這是認真的。
只有祖春幾人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們深知,老大絕非外人以為的那般暴虐衝動,而是像狼一樣狡詐陰險。
刑山是有自己的打算,否則也不會主動請戰。他的目標,是師雪漫。
在這些目標之中,師雪漫無疑是最有價值的目標。神畏裁決兩部實在太硬了,不是他能夠啃得了,雞蛋碰石頭的蠢事他可不會幹。
兵人天鋒,名氣遠遠不如曾經被視作大長老接班人的師雪漫。
更何況,她的父親才剛剛給葉白衣大人一記悶棍,如果自己能夠俘虜師雪漫,不僅能夠揚名,還能得到冷焰舊部的好感。刑山看得很明白,冷焰舊部才是大人真正的嫡系人馬。如果能夠結交冷焰舊部,對今後自己的晉升大有裨益。
不過先要贏下了才行。
別看他在營地里言語間對師雪漫等人各種輕蔑不屑,那只是做給別人看的,他對師雪漫不僅沒有半點輕視,反而極為重視。幾名逃回來倖存者的戰報,他仔細研究過,不敢有半點疏忽。
天鋒、兵人和重雲之槍,三戰部之間的配合十分巧妙,而且人數上對他們有優勢。
刑山對自己的烈花血部的精銳程度,更有自信,他們經歷過好幾場戰鬥,都是老手。
更何況,他還有一處優勢。
那就是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目標,只有師雪漫!
連他的屬下,都不知道。
他冷冷道:「下令全軍,拋開輜重,全速前進!」
祖春有些詫異:「老大,這麼早就要開始奔襲嗎?」
長途奔襲是烈花血部最擅長的戰術,烈花夜狼可以飛奔十天十夜不停,但是在實戰中很少會如此。因為過早奔襲,人疲狼乏。而且長途奔襲只能輕裝前進,無法攜帶輜重。這意味著,一旦受阻,他們得不到補給而陷入困境。
刑山吐出四個字:「兵貴神速!」
祖春心中一凜:「是!」
得到命令的將士,紛紛給自己的烈花夜狼餵食血晶,清點好隨身能夠攜帶的血晶。各種車輛被隨意拋在一邊,沒有人多看一眼。他們都是身經百戰之輩,神色淡漠,渾身散發剽悍之氣。
整裝完畢的烈花血部寂靜無聲,連他們胯下的烈花夜狼也肅然無聲。
注意到祖春有些擔憂的目光,刑山視作未見。
這個舉動雖然有些冒險,但是刑山深知,他必須在神畏裁決兩個恐怖的戰部抵達戰場之前,完成這次行動。否則的話,他不會有半分機會。
他眼眸凶光閃動,猛地雙腿一夾胯下的烈花夜狼,聲如刀鋒:「出發!」
無人響應,寂然化洪流。
「啊啊啊啊……」
幾乎要刺破耳膜的慘叫聲,在風車劍各個角落此起彼伏,哪怕那些努力克制之輩,臉色也是慘白,臉頰在不時顫動。
地面以驚人的速度在他們視野中拉近。
拉近、再拉近!
慘叫聲陡然變得尖亢悽厲,就像有統一的指揮。
轟!
一聲巨響,所有人就感覺被一頭狂奔的犀牛一頭撞上,大腦一片空白。他們的身形猛地往下一墜,幸虧有粗硬的老藤把他們的身形牢牢捆在。但是那一瞬間,老藤也把他們勒得面目猙獰,肥肉暴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開始呻吟,然後呻吟哀嚎此起彼伏,大家就開始集體活過來。
「哎呦媽呀,我還活著嗎?」
「我覺得我快死了。」
「還是讓我死吧。」
……
周圍一片黑暗,只有頭頂有亮光,他們就像待在一口枯井的井底。
剛才他們的風車劍沒有控制好,一頭扎入地面,足足扎入地面十多丈才停下來。
強烈的衝擊,讓他們集體處在暈眩失神的狀態,大家個個癱在位置上,不願動彈。為了應付恐怖的登劍修煉,艾輝專門給他們每個人身上纏上老藤。
美其名曰「出於安全考慮」。
鐺鐺鐺。
頭頂傳來鐵勺敲打鐵盆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遙遠。
還在失神的眾人集體一個激靈,剛剛還在閉目養神一臉生無可戀模樣的傢伙,猛地睜開眼睛,眼睛裡閃動著希望的光芒,打了雞血一般,手忙腳亂地解開身上的老藤。
「我幹嘛要系這麼緊?」
「哎呦,誰在踩我?還踩!」
「誰也別想和我搶!」
……
一群人就像敏捷的猿猴,沿著豎直的風車劍,拼命往上攀爬。每個人都是滿臉猙獰,煞是壯觀。
在樓蘭的元力湯麵前,友誼和交情從來一文不值。
「大家辛苦了!」
樓蘭充滿朝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但是沒有人停下腳步片刻,他們就像眼睛發著綠光的惡狼,撲向自己的盤子。
喝得心滿意足的艾輝,慢條斯理道:「別急別急,不要這麼猴急嘛。」
沒人理他。
最後一個上來的是顧軒,他垂頭喪氣,剛才掌劍的是他。
艾輝把控制風車劍飛行稱之為掌劍,掌劍失敗的人被懲罰沒有元力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