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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所帶來的柔和感和眼前即將展開的殺戮場面完全背道而馳,kiro甚至想到 了姐妹團曾經相約周末下午茶的咖啡店,那裡的陽光也是這麼明亮溫和。
陸司文是她們姐妹團里最兇悍的,也是最仗義的。只要有誰被欺負了,她能比 當事人還要激動。
只是現在這個拿著槍對著她的女人,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好像 下一刻陸司文就會笑著走過來攬住她肩膀笑著說走,今晚我請客……
“你再不舉槍,你真的就要死在我手裡了。”陸司文提醒她。
“除了互相殘殺,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哼,蘇令臻,你永遠都是這麼廢物。蘇家在你手上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作為 。”陸司文目光突然凝重,kiro知道她馬上就要開槍!
雖然kiro沒有告訴白浴燃今天要來見陸司文的事情,但白浴燃怎麼可能沒有想 到她會做什麼事呢?
白浴燃早就埋伏在醫院裡,叫上了姚之清和她一起。
她對姚之清說,你二小姐今天肯定不肯下狠手,但她不下狠手就一定吃虧,你 跟著我,關鍵的時候為你二小姐開一槍,以後你大管家的位置算是就此坐穩了。
姚之清知道kiro和白浴燃的關係,女女之戀對於她來說相當遙遠,但看見二人 挨在一起時也覺得非常舒服沒有絲毫的違和感。白浴燃年紀不大但人是真穩重,比 她家二小姐還可靠。白浴燃要她做的事情她想了想也是有道理,於是就跟在白浴燃 的身邊。
看二小姐被槍指著還無動於衷,早就把姚之清急壞了,舉著槍瞄了陸司文半天 ,一早就恨不得將她崩了。
眼見陸司文就要動手,白浴燃在她耳邊喊了一聲,姚之清必須要行動了!
其實陸司文早就發現了埋伏在一邊的姚之清,瞄準kiro只是虛晃一槍,她的真 正目標其實是姚之清!
殺掉姚之清的當下會分散kiro的注意力,就趁這個機會上去挾持kiro,從蘇家 的包圍圈裡衝出!
一聲槍響,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
Kiro親眼看見陸司文調轉了槍口,也發現了在對樓走道的姚之清和白浴燃,可 是集中陸司文的子彈是從她身後she過來的,分毫之差掠過她的耳垂,燒得生疼。
陸司文瞪大眼睛,身子緩慢地轉正向kiro的方向,胸口的血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握著槍的手臂僵直,隨著她倒地的動作,槍口指向天空,“砰”地一聲集中屋頂 ,落下白色的粉末覆蓋在她的臉龐上。
Kiro望著無法動彈,胸口在劇烈起伏的陸司文,說道:“或許你是對的吧,再 好的朋友也無法看見她的內心,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也有可能早就變了……我無法 下狠手,但你不同,你比我強多了。”
江嵐川手中的槍口還在發熱,她從kiro的身後走上來,眼眸很平靜。
陸司文想要說話卻開不了口,直直地盯著江嵐川。
總是喜歡將前額頭髮梳到後面的江嵐川今日完全沒這個心情,她是來殺摯友的 。碎亂的頭髮遮在眼前,一夜未睡的她眼圈紅腫,眼白里全是血絲。
她再次將槍口對準陸司文:“我沒比你強,你以為我忍心?但這混蛋已經不是 我們認識的陸司文了。她居然殺死吳夙……一直以來她也是以把我們全部殺掉為目 標。人心真可怕……一直在你身邊朝夕相對的人要的不是你的錢也不是你的愛,而 是你的命……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感情這種東西最是多餘,從此以後我再也不需 要。”
Kiro胃裡有一股極度噁心的感覺在翻湧,她捂著嘴就要嘔吐。
她不想看這一幕,她想要躲起來將所有的噁心不適合過往都吐出來……
胃猛烈地抽搐,kiro就要站立不住,她不想要被人看見這麼懦弱的一面。
可是她能躲到哪裡去…
白浴燃急匆匆地從對樓跑來,站在走廊的盡頭。
她喘著氣,緩緩向kiro走來。
分明就已經渡過了危機,你還在急急忙忙做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我想離開這裡,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想要繼續面對這一切?
你過來,帶我走。
白浴燃的肩膀一點也不寬厚,她細長的手臂將kiro圈進懷抱,在這殘忍的世間 給予她一塊小小的空間,不被任何人打擾,盡情地宣洩一切的不甘和難過……
分明是兩個不同的人,為什麼一句話也不用說她就能出現在最被需要的地方?
這是愛的本能。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請相信坐者君,坐者君比任何人都想要完結本文……但是在離 完結不遠的這裡居然卡文了。
卡文很難受,已經知道之後要怎麼寫,但現在就是寫得無比難受,幾天下來一個字 也不想寫……
春節要到,17號開始坐者君要旅行回家,春節後也有一周的旅行時間,因為旅程顛 簸坐者君也不想帶電腦,所以春節這一個月間的更新不能確定,只能說最好的情況 是能夠完結……
大家就原諒苦逼的卡文坐者吧!(跪
☆、作死
被擊中胸口的陸司文還睜著眼,白色牆粉落在她的眼睛上面,已經沒有氣力做 出任何表情,只是眼睛在條件反she地眨動。
江嵐川走到她身邊,兩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陸司文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死神的 來臨。
她要死了,死在自己的好友手裡。
不過這樣的結局她在決定殺死吳夙的時候就已經料定了,可是她無法和自己內 心的仇怨抗衡,她必須要這麼做。
只是當江嵐川舉起槍的對準她的時候,她清晰地看見江嵐川眼裡的眼淚。這表 情教她回憶起很多很多年前她和江嵐川從死對頭冰釋前嫌的那個黃昏,江嵐川和她 站在河堤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聊了很多家裡的事情之後江嵐川也是用這樣的眼神 望著她說道:司文,這些話我從未對別人說過,也就你一個人能懂我。我跟你說的 那些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爛到肚子裡都不能告訴別人。
那時的陸司文多仗義,搭著江嵐川的肩膀說:放心,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你 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是這世上另一個自己,你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我就一定會 守口如瓶。
往後的日子裡,一直爭鋒相對的兩個人突然歃血為盟同仇敵愾,將想要拉攏進 自己戰隊的KIRO都拋到腦後,好得如膠似漆。要不是KIRO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德性 ,估計真會以為她們搞到一起去了。
就在江嵐川和陸司文交換人生的時候,吳夙也開始留意總是獨來獨往的KIRO。
“喂,你姓蘇?是那個叫什麼春夜禪的黑社會家的二小姐?”
某個陽光很燦爛的下午,吳夙這個不怕死的第一次來招惹kiro。
Kiro對這種很沒水平的搭訕向來不感興趣,但當她無意間回頭看見一臉燦爛的 吳夙時,卻恍惚了……
初遇時的美好緣於不了解。但誰能說明白到底是這個人本身就是如此,我們在 認識的最初真的不了解,還是因為在後來的後來,我們都變成了自己都陌生的模樣 ?
江嵐川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陸司文開槍,就算是在學生時代以死敵的身份 相對她都不曾想過會親手結束這個在自己生命中占據了漫長時光和重要地位的人。
顫抖的唇間有濃濃的血液想要溢出,陸司文望著她的眼睛有明顯的充血。
腳邊的人已經動不了,面龐上蒙著的白灰的陸司文還睜著眼,江嵐川知道她並 未斷氣,只要她手指輕輕一動就能結束她的生命……
但她的手指僵硬如石,楊雪薇的影子將她整個大腦占據。
最最熟悉、信任的人卻將你的整個世界顛覆,江嵐川覺得自己像是在夢境一樣 。所以剛才那一槍根本也是發生在夢裡吧?是不是下一秒她就會睜開眼發現自己躺 在床上,一切都是夢中虛構的場景呢?抹去冷汗抱住身邊沉睡的人,狠狠地將她哭 醒,她會溫柔地安撫說,一切都是夢,我不會離開你的……
可惜下一刻手臂的劇痛就將她打回現實,kiro的喊聲隨之而來,江嵐川再想抬 頭時臉頰上被重重一擊,整個人摔了出去,天旋地轉。
“真是的……我都已經偏題鱗傷了卻還要來救你,所以我真的是找了豬一樣的 隊友嗎?”盛家穎薄若紙的身子搖搖欲墜,病服掛在她的身上顯得寬鬆到誇張。她 受傷的腿微屈著,被陸司文勒傷的脖子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得像是被浸 泡在水中數天的屍體……就算如此,她卻是行動如電將江嵐川擊倒在地並奪過她手 中武器的高手。
盛家穎手中的槍對準江嵐川,並不精準,槍口搖來擺去像要開槍也像是不會開 。江嵐川撐起身子並不輕舉妄動。Kiro是知道盛家穎的脾性,明白這人個性古怪, 看似神態輕鬆實則下一秒就可能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所以kiro也和白浴燃一起 僵在原地不做動作。姚之清是帶了春夜禪的人來的,只要kiro一個眼神她就會衝上 去將陸司文和盛家穎碎屍萬段,可是kiro不發話,形勢千鈞一髮她並不敢擅作主張 ,只繃緊了神經用目光死死咬住盛家穎,待一有機會就撲上去為kiro解除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