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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呢?”拿著筷子她發現只有一人份。
張芹真是覺得這孩子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來的時候真是可愛更多啊。
“我吃過了,你吃吧,別客氣。”
罌燚低著頭將手裡的筷子搓了又搓,似乎在思考著比填飽肚子還要重要的事情 。
“說吧,有什麼難言之隱?”張芹搬了椅子往罌燚對面一坐,電視牆上的頂燈 一照,罌燚分明有種被當做犯人審訊的錯覺。
警察姐姐帶著職業特有的嚴肅,端得就是一個“你丫自己坦白從寬”的架勢。 要是拼個你死我活這種事都太好辦了,那是罌燚從小就擅長的東西。要開口求人, 那真是要了她的命,還沒擠出一個字就已經羞紅了臉。
心裡哆嗦半天,罌燚覺得還是放棄吧……這種事一旦說出口,總覺得會給別人 添很多麻煩。
罌燚決定低頭吃飯,吃完這頓就走。這頓飯的恩情有緣再報。
就在她吃到第三口的時候,張芹突然笑了:“真是一個不讓人喜歡的小鬼,不 就是想要我收留你麼?就這麼點兒事你也開不了口?”
原來她早就看出來了啊!
罌燚把筷子一放:“你、故意的嗎!”
“故意?對啊,故意逗你,剛才沒逗著,現在逗著了。”
“什麼東西啊!”
“吵架聲挺大,但我還蠻樂意看到你真實的樣子。”張芹的表情柔和下來,彎 腰,將上身探過去。這種姿態會讓觀者產生一種安逸之感,減少壓迫,對於一些在 刑事案件中受到心靈創傷的小朋友都用這方法。
“什麼真實的樣子……別說這麼深奧的話,我沒念過幾年書,不懂。”
“沒關係,我有一個大書房,裡面很多充面臉的書,你想看隨時去扒來看。”
“我沒說想看啊喂!”罌燚唰地站起來,“我的確沒有地方可以去,身上也沒 錢,仇家都在追殺我……要是,我住在你這裡,肯定會連累你的……再說你是警察 ,你也知道我都是做什麼的,要是被你們局長什麼的知道了……”
“沒關係。”張芹仰視她,“無論你以前做過什麼事,從現在這一刻起,我願 意慢慢改變你。你沒讀過多少書我就跟你一起讀,你有多少仇家我都可以幫你擋下 來。只要你願意改變自己。”
“什麼叫……改變自己?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需要改變的。”
“有太多了,混於黑道一身的江湖氣,說話沒兩句就一副要打要殺的樣子,你 先坐下。”
“……”罌燚坐下,卻滿臉不高興。
“這就對了,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兩句不合就翻臉。你就是在蘇家的時間太長 了,一直都在從事高度危險的工作,心裡也只有你的大小姐,每一分每一秒都為你 的大小姐而活,從來沒為自己活過。所以你缺乏判斷是非的能力,只有她說對的, 你就覺得對,錯也是對。你可曾用自己的思維去認真分析一件事?”
罌燚更加不高興了:“我看起來就那麼像白痴嗎?我當然會自己分析自己思考 ,不然我如何坐到蘇家四管家的位置的?”
張芹撈過罌燚的脖子,近距離之下罌燚發現張芹的睫毛很長……張芹眼睛不大 ,但為何縮短了距離時再瞧她……還蠻精緻的。
“你的價值觀需要更改。你的名字叫罌燚,不是蘇西的僕人。你要為自己驕傲 ,而不是身為蘇西的僕人驕傲。這就是你最需要修改的人生關鍵點……”
罌燚聽著張芹的話,居然沒有再生氣,再抬頭看她的時候,眼裡竟然含著淚。
“你的意思是叫我忘記大小姐嗎……”
看到罌燚這個樣子,張芹全然沒了主意。
白浴燃是被渴醒的,醒來時kiro已經不在。
她去冰箱裡拿牛奶喝,冰箱上貼著便簽。白浴燃穿著短款小背心和內褲赤腳站 在木地板上,被風悅然削去的頭髮已經又長至胸口,kiro說她還是喜歡黑髮所以上 個月又將頭髮染成了黑色。
她一邊喝牛奶一邊看kiro的留言:今天中午我實在趕不回來,我會讓人送午餐 給你。晚上六點我來接你,和我姐妹們一起吃個飯。
姐妹們?!
白浴燃看到這三個字就有特別不好的預感……
Kiro的姐妹團包括她一共四個人,陸司文、江嵐川、楊雪薇,一個個都是混黑 道的,其家族的觸角延伸到黑道的方方面面……不難理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 kiro這種人在蘇家那種背景下長大也不會交往一些良家少女的朋友,可是這三個人 白浴燃都沒見過面,只聽kiro說就覺得後背發冷頭皮發麻,還想著是不是能躲過去 一輩子都不要見到……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白浴燃一口氣將牛奶喝完,將她的小衣櫃打開,沉默了……
黑道千金們的穿衣品味她還真是沒有做過市場調研。
看來今晚有一場硬仗要打。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看見恢復每天早上十點半日更的曙光了呢!
在《收服》那篇文里是小白對KIRO比較痴迷,而這篇到現在看上去是kiro對小白比 較痴迷?木有關係,小白犬慢慢調教,前方有一大波變態姐妹團在靠近……
☆、作死
因為白浴燃身體狀況特別不好,曾經主動給風悅然聯繫,說她短期內可能拍不 了電影,沒有狀態也經受不了拍戲的煎熬。言下之意想讓風悅然換人,不要因為她 一個人而耽誤了整個人戲的進度。
“沒關係,你好好養身體,我們等著你。”風悅然說,“你哪兒不舒服?我認識 一些醫生,在業界各個領域知名醫生都認識一些,可以約了幫你看看。”
“悅然姐……”
“我說過了,這戲這角色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讓給別人。”
風悅然可以說是娛樂圈相當有娛樂精神的主兒,別人在圈子裡插科打諢都是為 了賺錢,但風悅然完全是為了取悅自己。
投資商在那裡等著灑錢她都可以不疾不徐按部就班,說起來她還真是難得的文 藝女青年,一切都為了理想,一切都追求完美。
風悅然的“任性”在一定程度上給了白浴燃信心,在去赴KIRO姐妹團的約途中 她有說有笑還向kiro請教討好姐妹們的方法。
“你今天看上去怎麼那麼精神啊。”kiro習慣白浴燃半死不活的樣子,突然見 她滿面紅光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白浴燃把風悅然那邊的決定給kiro說了,kiro“喲”一聲:“看來你們悅然姐 還真把你放在心上啊,非你不可,行,我家小白前途無量,我沒押錯潛力股。”
“我怎麼聽著那麼酸呢?”
“吃醋不行麼?”
“風悅然的醋你也吃?”
“老醋新醋一塊兒吃!”
“好了好了。”雖然白浴燃並不討厭kiro耍賤耍白痴,但是要這樣無限糾纏下 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還是再說一些你姐妹們的老底讓我知道,一會兒我 也好取悅她們。”
Kiro調整了一下端坐的姿勢清了清嗓子:“還算你有點良心。”
Kiro跟白浴燃說,在陸司文、江嵐川、楊雪薇三個人中,脾氣最火爆的算是陸 司文。這姑娘雖然個頭不高長得也一副還沒開化穿著校服還能去扮演清純高中生的 模樣,但如果你被她的外表欺騙那就太可悲了。陸司文這名字起得好哇,那是一點 都不斯文。她家在她爺爺那個年代是開黑市拳場的,每天都有人死在他爺爺那邊。 他爺爺屬於冷血屠夫又極具暴力傾向的那類人,一見血就興奮,但對屍體卻是很嫌 棄。每年從他全場運走的屍體都能堆作小山。別看她爺爺這麼恐怖,對家人卻是無 微不至,賺到錢了就帶著陸司文奶奶移民國外安享晚年去了,留下她爸爸繼續經營 拳場。到了她爸爸這一輩變本加厲,不僅開拳場還兼賣人體器官,那些死在擂台上 的人轉手就被挖空了身子,器官上了黑市交易。買賣器官這種事不是誰都敢沾手, 但她爸爸敢,陸司文也敢。作為家中獨女,陸司文背地裡做過的一些骯髒勾當連 kiro都是看不上的。
“你們黑道之間還有互相嫌棄的?”白浴燃好奇。
“當然。”kiro提高聲音,“我們蘇家從來都不碰器官和毒品的!”
說到毒品就不能不提小川——江嵐川。
江嵐川家族並不大,但基本上壟斷了東南亞的毒品市場,而小川也是很忙,每 天滿世界飛想要見她一面都要提前一兩個月約見。現在家裡最大的生意都掌握在小 川的手裡,她覺得賣毒品多少有點缺德,於是開始轉戰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