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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蠢。”
張芹忍不住笑出來——和小孩嘴炮真是會被拉低智商啊。
安欣迎面走來,看張芹對著手機笑,拿文件夾拍她的腦袋:“你也成手機奴了 ?一邊走還一邊笑。”
張芹將手機拋到外衣的口袋裡:“什麼事啊你今天不是夜班嗎,來這麼早。”
“我也不想,當然又是有大事發生,我被叫來了。我多可憐,被你連累。”
“被我?我怎麼了?”
“跟我來吧。”
張芹一路疑惑,等安欣打開辦公室的門她看見蘇二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
張芹拿來文件夾和安欣一起坐到kiro的對面:“說吧,這次又是怎麼回事,蘇 二小姐。”
“我要報案,人口失蹤。”
“誰?”
“白浴燃,女,23歲,失蹤48小時。”
“對方是你什麼人?”張芹明知故問,“是否親屬?”
“不是。”
“那讓她親屬來報案。”
“她沒有親屬。”kiro站起來,張芹以為黑二代又要發作,結果她說:“拜託 你了,張警官。我很擔心她……”
張芹和安欣對視一眼——真是流年不利。
☆、作死
張芹趕在晚餐時分回到家裡和罌燚一起共進,她知道罌燚那孩子連煮個米飯都 懶得去記該放多少水,炒蛋能炒成黑色的,在蘇家活這麼大根本就是爺們教育,張 芹很想問罌燚:你覺得你自己出去外表後還是個姑娘麼?
罌燚每天最喜歡讓張芹跟她說的就是警局裡發生的事情,若是張芹今天有出現 場,那必定要叫她詳細描述現場的環境和看到的屍體傷患,而且絕對要是吃飯的時候 說,不吃飯的時候說了也不聽。
張芹挺納悶的,這孩子是怎麼一邊吃著五花肉一邊問她屍體死了多久是不是已 經巨人觀了呢?
只能說一個人的成長教育是多麼的重要,看小罌燚就是教育失敗的典型,膽大 不心細,八卦且天真……
“所以姓白的不見了是麼?那後來你們受理這案件了嗎?”看,說到蘇家的事 情罌燚就特有興致讓張芹多說一些,八卦的本性馬上展露。
“受理了啊,開始幫她找人了。”張芹特不愛在吃飯的時候說話,但自從罌燚 來了之後她也就習慣了。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要跑路啊,你知道嗎?”罌燚眨著眼問張芹,一派純真。 估計她也就這時候能看上去乖巧一些,雖然這乖巧用膝蓋想也知道是為了得到八卦 而裝出來的。
偏偏張芹還真就吃這一套。
“蘇二沒說,但我想過去應該是小兩口吵架吧,不然還能因為什麼。”
“小兩口吵架就要跑?聽上去就很煩人啊……”
張芹揚著調子“哦”一聲:“你還覺得人家煩,如果是你呢,吵架了你跑不跑 ?”
“我和誰吵?”
“和我。”
“人家是小兩口在吵架才跑的……”
張芹怒了:“難道咱們不是?”
罌燚眨巴眨巴眼睛,問了張芹一個很深幽的問題:“你願意有個沒受過高等教 育,雙手血腥,沒有禮貌,找不到工作,並且只有一隻眼睛的女朋友?”
罌燚在這個問句中毫不遲疑地例舉出了多條“你肯定會嫌棄我”的理由,且提 問迅速,讓張芹一時間傻了眼。
罌燚看張芹沉默,低頭繼續扒飯。
“我說,這些事兒你是不是放在心裡挺久了,也不見你說。”
“有什麼好說,你有兩隻眼睛難道一早看不出來麼?”罌燚吃完飯擦了嘴,從 桌邊走開了。
“喂,你跟著白浴燃在這邊作什麼作啊……”張芹說,“我像是那種人嗎?”
罌燚坐到沙發上,用寬大的TEE將蜷起的雙腿裹住,下巴抵在膝蓋之上,黑色 的長髮垂下鋪展,從飯廳望過去,在張芹的視線中視乎呈現出一種嬌弱少女罌燚孤 苦無助錯覺。
“我從來都不覺得能贏得喜歡,所以現在這種情況你就讓我作一下吧……”
張芹還在拼命告訴自己不要被她那張臉迷惑了,下一秒就聽到她說出這種話… …
好吧,可能不算是錯覺,這孩子還真是有那麼點纖細敏感的神經。
那天晚上罌燚又在拼命咳嗽,吐出來的血把身上弄髒,張芹扶著她去浴室。
看著渾身發軟倒在自己懷中的罌燚,張芹狠了狠心將她衣服脫掉。
“你……衣服給我!”罌燚想要抬手去將衣服搶回來,卻是無力。
張芹的眼睛很規矩地落在罌燚的肩膀處,其他地方一律失焦:“你都只剩半條 命在這裡晃晃悠悠了,還擔心什麼衣服……放心,我沒趁機占你便宜,誰要看未發 育小孩的那種平板身材啊。”
“……得了便宜還吐槽說的就是你這種混蛋麼!”
“好了。”張芹拿毛巾將罌燚鎖骨上的血跡擦乾淨,手繼續下移,向胸前的重 災區移去,“都說不看就是不會看,警察姐姐什麼時候有騙過人?你胸口髒了我給 你擦掉,但保證不亂看,好了吧?”
其實罌燚就是想要勉強說幾句話罵上對方幾句來掩蓋現下尷尬,她當然知道張 芹是個很正派的人,不然也不至於兩個人住一起這麼久了,晚上坐在沙發上一起看 電視的時候張芹還離她起碼半個人的距離,不小心碰到她手了還會像觸電一般縮回 去……大概也就是因為張芹正派到有些保守才令二人的關係更加尷尬,似乎隔著一 層道德的薄膜,只要往前挨近一些就會異常的羞赧……
罌燚有時候真覺得警察姐姐你直接來上好了,省得兩個人處處為難,都已經吐 血了還要振作精神繼續想話題來緩解局面。
“就算亂看的話也沒什麼東西好給你看了,你不是說了麼,我就是未發育的平 板身……”罌燚話說到一半突然“唔”了一聲,這一聲分明就是呻-吟。張芹聽到 她的聲音下意識地低頭,看到的是自己方才用毛巾擦過的地方正是罌燚已經有了反 應的敏感胸前……
而現在罌燚整個耳朵都紅透了。
“抱歉,我……我沒看到。”人生的第一次結巴也結巴得相當有意義。
罌燚不說話了,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什麼呢!
張芹放下了毛巾說:“我幫你穿衣服。”
目光在罌燚之外的地方亂走,張芹手一伸就敲到了水池邊,疼得心裡在流淚還 不太好意思喊出聲……
“餵。”罌燚雙臂護在胸前哼呢道。
“啊?”張芹將衣服捏到了手中。
罌燚艱難吞咽了一下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女朋友沒文化沒禮貌又沒眼睛的話 ……有些事情,遲早也要做的不是麼……”
現在不止是耳朵,整張臉都紅了。
罌燚就像是做了壞事說了錯話的小孩,緊閉著眼睛不敢動彈,和剛才說出那麼 豪邁話的似乎不是一個人。
有個聲音在張芹的耳邊問道:喂,化身禽獸的機會到了啊。
和張芹想得一樣,罌燚的確未經人事。
所以蘇大還不至於沒節操到對小自己一輪的小管家下手,張芹對蘇大的壞印象 有一些改觀。
當然,對於“未經人事”這件事,張芹沒有真的深入驗證,畢竟罌燚這毒性發 作了,再禽獸也不至於馬上就要將對方吞下肚。只是從笨拙的吻技可以看出小罌燚 對親熱一事毫無經驗。
沒有經驗的情況下罌燚就只能木訥地被吻,張芹也存在什麼吻功了得一招上去 對方就欲死欲仙。兩個人就安靜地親吻,按照最簡單的方式,一人帶著試探一人帶 著心動,閉著眼睛,零距離接觸對方。
“身體還不舒服嗎?”吻過之後張芹的手還是不想從罌燚的後腦移開。
罌燚輕輕地搖晃了一下低著的腦袋,算是回答。
“那你喜歡和我做這樣的事嗎?”
“嗯。”
“下次身體好了,可以更進一步嗎?”
“嗯……”
“為什麼這麼猶豫?”
“總覺得再進一步之後,我就會被甩了……”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將各種最惡劣的個性都集合於一身了啊!你這樣說我 也是會生氣的!”
“喂!”罌燚拉住張芹的衣角,垂著眼,很沮喪地說,“抱歉啦,我胡說的… …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關於你的事就特別沒把握,我害怕現在的一切會 在某天消失不見,你也會離開我。哎,越說越讓人討厭吧,可是這就是我最近腦海 里一直揮之不去的想法。今天你說到白浴燃失蹤的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自己跑 走的。和蘇家的人戀愛很難,特別白浴燃還不是黑道中人……我就將這件事按在我 身上了,覺得到最後你也會像白浴燃一樣,受不了,棄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