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80頁

    眼前忽然白光大漲,森寒殺氣撲面而來,竟生生將閻狩的掌風壓了下去,劍氣甚至漫過血影直逼閻狩面門!

    “閻長老小心!”蕭瑟喊了起來。

    根本用不著他喊這一嗓子,閻狩也已經急急後退。

    其他人並沒有冷眼旁觀,寶雲一躍而起,從另一個方向抓向沈嶠頭頂。

    沈嶠橫劍一掃,劍氣順著劍身漫涌而出,真氣滌dàng之中,青衣飄逸,幾乎化作一道青虹,與劍光交相輝映,令人眼花繚亂,無從分辨。

    閻狩臉色迭變,這一退就退了數十步,直到後面是寺廟牆壁,退無可退。

    他算是看出來了,沈嶠這分明衝著自己而來,所以就連寶雲也丟在一邊,只以劍氣築起劍幕,直接隔絕了其他人的攻勢,只一心一意對付自己。

    可對方明明之前已經氣力不濟,為何短短時間之內,又能恢復如斯?!

    閻狩不及細想,他直接沖天而起,屋瓦被一掌打穿,沈嶠緊隨其後。

    二人從寺廟裡邊打到屋頂上,身影飄若鬼魅,挾著劍光掌風,風雷厲厲,頓如寒冬臘月,糙木凋零,萬物俱寂,因有閻狩在,血掌一出,兼伴腥風血雨,森涼陰冷,殺氣重重,然而劍光驟起,便又似雲霞雕色,泉石賁華,神光傾吐,一枝獨秀。  

    相形之下,便連明月仿佛亦稍有失色,羞慚躲入雲層之中,再不復見。

    天地之中,僅餘劍光所在,山河同悲,金石長鳴!

    蕭瑟眼見插不進手,也不勉qiáng自己,只站在旁邊觀戰,他餘光一瞥,見白茸也一動不動,不由冷道:“白師妹對沈嶠余qíng未了,連親手對付他也捨不得了?”

    白茸笑吟吟道:“連閻長老和寶雲長老合力都拿不下的人,我若出手不過是添亂罷了,蕭師兄若有能耐,小妹自當為你掠陣!”

    此話並非虛言,沈嶠以一敵二,至此竟也未落下風,不單寶雲奈何不了他,連閻狩也隱隱露出敗象。

    一個人緣何能忽然變得那樣qiáng?!

    蕭瑟心中驚疑不定,甚至懷疑晏無師是不是將合歡宗里雙修的那一套照搬過去了,但就算是雙修,也絕無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

    他冷哼一聲,懶得與白茸打嘴仗,轉而望向屋頂上的戰局。

    可就在他們方才三言兩語的間隙,屋頂上二人卻似已經分出高下。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可能有2更,但不確定,晚睡的萌萌就不要等辣!

    好像沒人猜到後續發展→_→

    我就是qíng節百變の良心喵!

    ——

    推薦時間:

    鍾曉生の耽美新作

    同人中OOC打樁機小攻反穿回正直向原著中

    ☆、81|第 81 章

    合歡宗內人心不齊,從沈嶠與閻狩交手的事qíng上便可看出端倪。

    沈嶠方才雖然沖開xué道,然而功力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就突飛猛進,登上巔峰,充其量只是經脈得以拓寬,恢復些許力氣,以他原本的實力,與閻狩難分伯仲,但若同時面對閻狩和寶雲,必然有些吃力。

    但寶雲見沈嶠一心對付閻狩,漸漸地便不插手,任由沈嶠占據上風,閻狩左支右絀。

    閻狩心頭暗恨,更不願讓人小看,使出十成功力,誓要將沈嶠斃於掌下。

    誰知沈嶠今非昔比,一把山河同悲劍就足以令人近不了身,閻狩幾番想要化守為攻,卻懾於對方劍幕,不得不又化攻為守,重重劍光之中,昔日威風八面的“血手佛子”竟被壓製得連一掌都出不了,冷峻面容上眉心緊蹙,額頭冒汗。  

    láng狽之下,難免就露出破綻,與此同時,山河同悲劍劍光大盛,直朝閻狩眉心掠去。

    寶雲自然不能坐視閻狩在自己面前喪命,否則他回合歡宗也難以交代。

    他一面朝蕭瑟白茸喝道:“你們還干看著作甚!”

    一面抬掌朝沈嶠拍去。

    蕭瑟白茸也不好再作壁上觀,當即加入戰圈,紛紛朝沈嶠攻去。

    然而高手過招,瞬息萬變,待他們出手時,便已聽見閻狩一聲慘呼,血光自劍幕中而起,又在劍光消失後濺落一地。

    一隻手臂從屋頂滾落至地上,眾人定睛一看,閻狩竟被斬落一臂,他連連後退,封xué止血,滿臉猙獰痛苦之色,差點也跟著從屋頂上掉下,自然無力再戰。

    寶雲與沈嶠交手數招,赫然發現對方剛才跟閻狩一戰之後竟無力竭之象,劍氣充沛,綿綿不絕,他權衡利弊,覺得此番即便勝,那也是慘勝,更何況自己和沈嶠又沒有深仇大恨,殺了他對自己的好處並不多,便只出五六分力,攔住沈嶠yù殺閻狩的腳步,與其周旋良久。

    直到那頭蕭瑟喊道:“寶雲長老,閻長老看著不好了!”  

    閻狩除了手臂被斬之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內外傷數處,此時失血過多,即使點了xué道止血又運功調息,也無法減緩多少,更要命的是,閻狩外號“血手佛子”,這血手指的正是他被斬落的右手,沒了這隻右手,往後就算性命得保,功力也必然大打折扣,這對練武之人而言,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他心中既恨沈嶠,又恨寶雲等人袖手旁觀,當下氣急交加,直接昏死過去。

    寶雲聞言順勢抽身:“沈嶠,今日你傷我合歡宗長老這筆帳,它日合歡宗定會全力討回!”

    沈嶠淡淡道:“擇日不如撞日,何必再另擇它日,直接就今日了結罷!”

    說罷他持劍便朝閻狩飛掠過去,竟是要趁著對方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一擊斃命!

    寶雲吃了一驚,似乎也沒想到沈嶠會如此執著,當即追在後面,一掌拍向對方。

    就在這時,白茸也飛掠過來,纖纖素手化作朵朵青蓮,意態優美,風姿綽約,令人目不暇接。

    然而沈嶠一劍橫掃,劍幕霎時化身萬千,便將寶雲與白茸的攻勢悉數化解,而且還使得白茸掌風一偏,拍向寶雲。  

    寶雲怒道:“白茸!”

    白茸哎呀一聲,嬌滴滴道:“寶雲長老恕罪,都是這可惡的賊子害的!”

    說罷她蓮步輕移,袍袖宛若蓮花盛放,幻影迭出,在沈嶠周身重重綻放,看著綺麗曼妙,但內行人一望便知,這一重重的蓮花,實則是一重重的真氣,“青蓮印”的厲害之處便在這裡,若使用者武功高qiáng,這每一朵的“蓮花”里,便蘊含著令人聞風喪膽的真氣,攻勢如cháo汐翻湧,綿綿不絕,後làng推著前làng,一重更比一重厲害。

    她此時使出來的青蓮印看著厲害無比,近身接觸下的沈嶠卻能感覺到,她每一掌所蘊含的真力,甚至還沒有兩人初見時對方所用內力的一半。

    寶雲無意與沈嶠再戰,趁著白茸和蕭瑟纏住沈嶠之際,他直接將昏死的閻狩提走,又遙遙留下一句話:“合歡宗來日再討教!”

    蕭瑟有傷在身,本來就無心戀戰,見寶雲一走,也想跟著走,孰料沈嶠早已盯上他,山河同悲劍尾隨其後,他後背便多了一道傷口,鮮血隨即汩汩染紅了衣裳,他痛呼出聲,頭也不回,輕功運至極致,轉眼就沒入茫茫夜色之中,再也不見人影。  

    沈嶠想要再追,卻因被白茸纏住而不得脫身,對方與沈嶠立場截然相反,手中過往人命也不少,偏偏三番兩次對沈嶠手下留qíng,尤其是在白龍觀中,若無她拖住蕭瑟腳步,也許沈嶠和十五根本來不及逃出生天。

    有鑑於此,沈嶠就是不念著她對自己有好感,也不能對她太過絕qíng,此時白茸將他腳步拖住,不讓他去追寶雲等人,他又不能向對方下重手,心裡難免有些鬱悶。

    白茸見他模樣,反是撲哧一笑,主動停下手。

    沈嶠見她忽然罷手站定,便也撤劍回身。

    “當日碧霞宗山下一別,奴家夜夜輾轉反側,甚是想念,如今見沈郎功力大增,不再被人欺負,方才心中安慰,可奴對你一片痴心,三番兩次留qíng暗助,你卻見了奴便喊打喊殺,實在無qíng!”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臉上笑意盈盈,殊無悲傷或驚喜之色,令人難辨真假。

    沈嶠認真道:“你的恩qíng,我一直銘記在心,斷不會忘。”

    白茸捂嘴笑道:“我不過隨便說說,你卻認真起來,不過你怎麼樣都好看,連我亦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了!”  

    說罷她作勢欺身上前,沈嶠一驚,連退三大步,白茸停步咯咯直笑。

    沈嶠只覺她的心思與晏無師一般難測,不愧同為魔門中人,果然都有共通之處。

    “你可知方才晏無師引著桑景行去了何處?”

    白茸點點頭:“知道呀,他們往山下的方向去了,若我沒猜錯,晏無師應該是想借城牆掩護來擺脫桑景行罷!”

    沈嶠急於去追兩人,聽罷便要動身。

    白茸卻不讓他走:“你我多日未見,你對救命恩人,便是這麼一副態度的?”

    沈嶠:“多謝你告知,有什麼事改日再說罷!”

    “沈嶠!”

    沈嶠聽她連名帶姓一起叫,腳下頓了一頓,回過頭。

    但見白茸臉上已沒了笑容,一雙桃花眼盈盈相望,流露出複雜意味:“我還未多謝你,閻狩在合歡宗內素來看我不順眼,此番你重創了他,往後我在門中又少了一個勁敵。不過沈郎,我畢竟是合歡宗的人,你我下回再見,你若還與合歡宗作對,我便不可能對你留qíng了。”  

    沈嶠沉默片刻:“你想當合歡宗的宗主?”

    白茸有點訝異,旋即嫣然:“我以為沈郎對我漠不關心,沒想到連這個也猜到了。”

    沈嶠嘆了口氣,想想合歡宗內爭鬥不休,個個心狠手辣,便有許多話想勸,可最終還是沒出口,只是拱了拱手:“望你好自為之,善加珍重,後會有期。”

    白茸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吐了吐舌頭:“傻沈郎!”

    沈嶠一路將輕功運至極致,身形往前飛掠,可追了整整大半個晚上,也不見晏無師與桑景行的蹤影。

    照理說,晏無師如今功力未復,桑景行不可能追了那麼久都沒追上,兩人若是邊跑邊打,以他的輕功,也不至於大半夜都追不上。此時沈嶠已然反應過來,自己很可能被白茸誆騙了,對方給他指了一個完全錯誤的方向,故意讓他白費力氣。

    但現在就算他折返那座小廟,必然也不可能找到白茸算帳了。

    沈嶠停了下來,微微喘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山河同悲劍,又抬頭望向遠方。

    過了這大半夜,在他們不知道往何處去的qíng況下,想要找到一個人,希望何其渺茫。  

    沈嶠想起晏無師臨走前說的那一番話,閉了閉眼,qiáng壓下起伏心緒。

    山河同悲劍仿佛也感應到主人複雜難言的心qíng,於劍鞘中錚鳴作響。

    黎明到來,蒼茫天際露出一絲魚白,像是急yù掙破深淵,為天地帶來光明。

    長安。

    沈嶠心底默默浮現出這兩個字。

    ……

    一路往北上長安,路程並不遙遠,沈嶠的速度不算慢,僅僅沒有日夜兼程而已,如此也花了數日。

    早在快要抵達長安時,沈嶠便已覺出不妥。

    入京的官道上,時不時出現從京城方向而來的罪臣家屬被流放的身影,又有一些民夫流犯在官役的驅使帶領下往長安方向行進,往日裡他偶爾也能看見這樣的qíng景,可畢竟不常見,若一日連著看見兩撥,那邊不同尋常了。

    就在茶亭歇息之時,沈嶠便又看見一家子手腳上了鐐銬,被騎在馬上的兵員前者走,踉踉蹌蹌,形容落魄。

    押解他們的士兵要歇息,眾人就在茶亭落座,但流犯家眷卻沒有這樣好的待遇,個個還得坐在茶亭外頭,連一口水都沒有。  

    沈嶠對茶亭夥計耳語兩句,又走到士兵入座的桌案旁邊。

    “相逢即是有緣,貧道想請兩位郎君喝杯茶水,不知兩位可願賞臉?”

    此時沈嶠已經換回一身道袍,衣袍飄飄,便是不說話,也儼然得道高人,更不必說聲音溫和悅耳,令人聞之頓生親近之意。

    宇文邕雖然禁佛禁道,但民間崇佛崇道之風卻一直未滅,更何況沈嶠一看就不是尋常道人,兩名士兵也不敢拿大,當下也起身回以招呼:“怎敢讓道長相請,不如坐下一起說話。”

    沈嶠正有此意,趁機道:“貧道曾在仙尊面前立願,要在三年內做滿九十九樁功德,如今尚差一樁,不知兩位郎君能否成全,讓貧道請外頭那幾個人也喝上杯茶水,聊解饑渴?”

    士兵笑道:“道長心慈,您自便罷。”

    沈嶠讓夥計送去茶水,那幾個犯官家眷自然感激涕零,他順勢問起:“貧道來京途中見了不少犯官家眷被流放,不知京中出了什麼大事?可是那些官員得罪了陛下?”

    士兵:“哦,他們的確是得罪了陛下。陛下要重修宮殿,這些人的父兄或丈夫在朝為官,便紛紛上疏反對,惹惱了陛下,方致此禍。”  

    沈嶠奇道:“重修宮殿?據貧道所知,當今陛下勤儉克己,似乎並非貪圖享樂之人。”

    士兵卻緊張道:“道長我勸你一聲,這話入了京城,你可切莫再說!先帝的確儉樸愛民,可當今陛下卻非如此,天子連父喪都不肯守滿一月,還下令天下人也不必守喪,更勿論這些上疏進言的人了!”

    沈嶠聽了這話,臉色驟變,心頭咯噔一聲。

    宇文邕竟然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是抱歉,將近年末,事qíng總是特別多,昨天承諾的2更也沒做到,但大王喵還是能堅持每天一更,就是更新時間可能稍微晚一點,明天晚上估計還是9-10點左右~

    然後有一點要qiáng調的是,這是武俠小說,歷史只是一個背景和原型,有很多是虛構的,大家不用對號入座,當平行的武俠小說來看就好啦~~

    ☆、82|第 82 章

    士兵見他神色變幻,只當他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還安慰道:“先帝素來不喜佛道,當今陛下登基之後,對佛道的限制就放寬了,還重新將佛門奉為國教,道長你在長安城也可以行走無忌,不必擔心被人盤查了。”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80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