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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就算你說什麼,你哭著求他,他都沒法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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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停息的時候,阿宴大口喘著氣。
她偎依在容王的胸膛里,就在被他疼愛過的餘韻中,輕輕地顫著,戰慄著。
現在她在極度的歡愉中,努力地回憶過去的種種,一下子意識到,身邊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對自己很好了。
她心裡一下子被填得滿滿的。
就如同剛才,她的身體被填得滿滿的一樣。
她伸出微顫的手,攬住容王的脖子,埋首在他胸膛里,聲音竟然不自覺地帶上了哽咽。
“永湛,永湛,你真好。”
她口中的永湛,沉默地伸出大手一抬,就將她抬起,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剛才疼嗎?”容王這麼開口問道。
剛才她哭著叫著,拿手指尖使勁地掐著自己,那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阿宴此時漸漸地平息下來,手指頭在容王胸膛上輕輕摩挲著,她的聲音軟得跟貓一樣:“有點疼……”
“哦……”容王聽到這個,沉默了下。
阿宴的手指頭輕輕掐著容王那堅實的胸膛,聲音低得仿佛耳語:“不過我心裡是喜歡的……”
她趴到他耳邊,用他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喃喃道:“我盼著你把我弄得更疼……”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惹到火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什麼比“夫君,我盼著你弄疼我”這麼一句軟軟的話更好的催情之物?
於是這一晚,容王殿下開始了他的第三次。
好在,他年輕,又是打小練武的,精力充沛得很呢。
再說了,這些日子其實早就壓抑夠了!
可憐的惜晴,其實自從遞進那藥和茶水,就連同兩個丫鬟一起侯在那裡,盼著那裡叫喚進去端茶遞水或者伺候吃藥呢。
誰也沒指望那容王真能伺候好他的王妃呀。
誰知道呢,她們三個姑娘家,平生聽了兩次璧角。
小丫鬟臉紅得厲害,小聲地對另一個丫鬟咬耳根:“王妃哭得厲害呢,真可憐。”
另一個小丫鬟看看惜晴姐姐從旁撥燈花呢,就更加小聲地道:“我聽說這個事兒啊,女人越是哭疼,越是舒坦呢。”
第一個小丫鬟搖頭:“我可不信,你看王妃嗓子都哭啞了。”還不是那種大哭,就是那種啜泣,那種哽咽,那種嗚咽,跟壓抑著,想哭又哭不出來的那種,真可憐。
第二個小丫鬟紅著臉,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明白,我也覺得王妃挺可憐的。”
☆、79|夫妻相處
這一日,外面又飄起了雪花,天寒地凍的,雪地里的麻雀都凍得直哆嗦,有小丫鬟們拿了竹筐灑了粟米去捉麻雀,結果那些麻雀凍得躲在筐里不出來了,真是被人一逮一個準。
阿宴正在屋子裡繡著繃子呢,屋子裡倒是依然暖和。聽說是外面進貢的炭,這炭竟然是比往日用的銀炭更好,燒起來屋子裡暖烘烘的,偏生一點味道都沒有。
自從那一晚她逼著容王說出那番話後,她整個人心態都不太一樣了。
以前看著他那冷冰冰的樣子,心裡總是想著他是未來的一代帝王,便覺得怕怕的,處事膽戰心驚小心翼翼。便是他疼她寵她對她好,那疼愛里也總是有幾分患得患失。
如今,她再看過去時,那疼里愛里怎麼看怎麼覺得都是甜蜜,即便他依然會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她卻開始仔細地琢磨並探究,慢慢地便覺得那冰冷的樣子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她以前幫他當成一個神祗,一個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現在卻開始將他當成一個夫君來琢磨了。
一旦當成夫君,她開始發現,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切事兒,都可以有兩種方式來解決。
一個辦法就是撒嬌,原來只要她放下一切去撒嬌,他肯定就沒辦法了。
另一個辦法,卻是不好對人講的了。
現在她滿心甜蜜地低著頭,開始繡一個荷包。
儘管她的繡工依然不是太好,不過她還是決定,為她的夫君親手繡一個荷包。
正繡著的時候,容王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進門的時候,先沒進暖閣,反而是在外間先脫去了大髦,並站了一會兒。
阿宴詫異了下,隨即便明白了,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滿滿的寒氣,一定是怕進來後將那寒氣帶給自己。
這一下子,阿宴心裡越發暖暖的了。
容王在外面呆了片刻,這才進來,一時自然有侍女捧上了茶水來。
阿宴見了,卻吩咐道:“把我的牛辱杏仁羹端上來吧,要兩盞。”
容王聽著這個,隨口道:“你竟要喝兩盞了?”他分明記得阿宴一次只喝一盞的。
阿宴眨眨眼睛,望著容王道:“一盞是你的。”
容王本想說,我不愛喝那甜甜的玩意兒,不過看著阿宴認真清澈的眸子,他就說不出來了。
他決定從現在開始,嘗一嘗她愛喝的這個玩意兒。
於是阿宴放下手中的繃子,過來陪著容王一起,兩個人捧了熱乎乎的牛辱杏仁羹喝著,一邊喝著,一邊透過窗欞,望著外面的皚皚白雪。
其實自從那一日容王說出那番話後,他面對阿宴,總是有些不自在,此時他眼睛看著外面的白雪,淡淡地道:“皇兄那邊,我和他說過了,五姑娘不會進宮的。”
阿宴聽了,頓時笑逐顏開:“夫君,謝謝你。”
容王看著阿宴明艷絕美的笑顏,一時仿佛被迷了眼般,扭過臉去,道:“你我之間,何必說這個字。”
阿宴見他扭過臉去,忙跑過去,主動握著他的手道:“可是這個事並不好辦啊。”
因為實在是沒聽說過那個當弟弟的去阻止皇帝哥哥納妾的,這個事兒從容王的身份來說,確實不好辦。
容王被她這麼主動握著手,低頭看了一眼,便也沒動,只是挑眉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的皇兄作為一代帝王,還不至於去強要一個不情願的弱女子。”
這是皇兄不屑為之的。
阿宴此時看著他這別彆扭扭的樣子,真是越看越覺得想笑,不過好歹憋著:“永湛,你對我真好。”
容王挑眉,淡淡地看著她,沙啞地道:“你明白就好。”
別沒事衝著他跳腳,跟他對著幹,他就知足了。
兩個人喝完了牛辱杏仁羹後,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那邊丫鬟過來請示,問是什麼時候上晚膳。
容王回首問阿宴:“現在餓嗎?”
阿宴反問道:“你餓嗎?”
容王淡道:“我還好,剛才在御書房裡,用了一些。”
阿宴見容王這麼說,便道:“等會兒吧,這幾天一直大雪,也不曾出去走動過,悶在家裡,也不覺得餓。”
一旁丫鬟聽到這個,忙遵命,自下去了。
此時屋子裡只剩下了容王和阿宴,容王坐在那裡,就這麼凝視著阿宴。
那目光灼燙得很,別有意味,阿宴漸漸地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了。
容王只覺得,自從自己那日一時失控,說出那番話後,頓時仿佛情勢逆轉,他都快被阿宴騎到脖子上來了。
不過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暖閣里的氣氛開始凝滯和火熱起來,容王的目光也漸漸火灼熱得厲害。
阿宴深吸了口氣。
她覺得這樣不好。
這幾日,因為大雪,容王殿下上朝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只偶爾去御書房,和他那皇兄討論個什麼事。
其餘的時間,他都是在王府里陪著自己。
這黑天白日的,也沒什麼其他事,吃吃喝喝,然後吃著喝著就開始了。
他身子年輕得很,賁發的胸膛,矯健有力的大腿,遒勁的腰杆,那都是滿滿的爆發力,好像怎麼要都要不夠她似的。
就在這逐漸升溫的氣氛中,阿宴猛然搖了搖頭。
開始的時候,她覺得挺好,可是這一天幾次的,時候一長,難免有些難為情,別說其他,如今就是惜晴,見到她都是笑,那笑里意味實在是讓人羞澀啊!
容王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阿宴,此時見阿宴猛然搖頭,忙問道:“阿宴,怎麼了?”
他這話音,沙啞得厲害,阿宴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這要是再不想辦法,估計又要開始白日宣yín了。
阿宴忙笑了下,腦中一轉,靈光乍現,道:“永湛,你看,這雪下得這麼好看,若是能在這白雪琉璃世界裡,聽著你的琴聲,該多好啊!”
容王將目光從阿宴身上移開,轉首看向窗外,只見雪花散漫地灑下來,灑得這個世界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他清冷的臉龐綻開一點暖意,終於笑了下,道:“好。”
於是在這大雪紛飛的傍晚時分,容王殿下命人取來了焦尾琴,為他的王妃彈奏一曲。
他黑髮白衣,清冷高貴,猶如下凡神祗一般,他青松一般盤踞在那裡,身後窗欞里是皚皚白雪漫天飛舞。
阿宴從旁穿著鵝黃色的中衣,就這麼斜靠在軟榻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這俊美年少的夫君。
抬眸間,他笑問道:“你想聽什麼?”
阿宴略一沉吟,卻是陡然想起上一世,那在碧波湖邊偶爾想起的琴聲。
她眸中有幾分痴迷,恍惚中竟然道:“我曾聽過一種琴聲,雅暢清逸,質樸平實,卻又空靈清淨,讓人一聽之下,仿佛步入了深山古剎之中,又仿佛漫步在寂靜無人的秋林中。”
那時候的阿宴,心中原本有千萬憂愁,可是聽到那琴聲,卻仿佛聽到了西方禪音一般,頓時心靜如水。
容王聽到這話,神情微頓,原本撫著焦尾琴的那雙手也停在了那裡。
阿宴望著眼前出塵脫俗的容王,想著上一世的他,彈得到底是什麼曲子,自己竟是不知道的。
容王沉默了番,深深地望著阿宴,半響終於笑了下,淡淡地道:“你聽到的這曲子,叫《普安咒》,又名《釋談章》,本是佛教咒文,因其音聲流暢,節奏規整,是以譜成琴曲,就此流傳。此咒原本可普安十方、安定叢林、驅除蟲蟻、蚊蚋不生,是以後來譜為琴曲,古人就有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之說,以贊此曲之清雅空靈,光明祥瑞,清淨安寧。”
話音落時,容王手下微動,流暢古雅,深沉肅穆的琴聲就這麼在暖閣中流淌。
阿宴凝視著面前彈琴的男子,卻見他長發黑亮垂直,黑眸深沉而遙遠,五官猶如雕刻一般俊美絕倫,削薄的唇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清冷,一襲白衣,逶迤在榻上,修長的大手,在焦尾琴上輕輕拂動,一動一靜間,儘是高貴的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