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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崢卻正色道:“他是我的朋友,怕是為了我才被抓起來的,如今又被錯當成我遭受酷刑,我怎麼可能棄他於不顧跟著你們離開?”

    幾個人想想也是,心中點頭,如果這個女人和單言是朋友,此時不救他而自己離開,確實是不夠仗義,不夠仗義的人怎麼可能有資格做他們的當家主母?

    慕容楠低頭沉思片刻,終於還是點頭道:“好,我們答應救出單言,但你也要答應,事後務必跟我們離開。”

    秦崢滿意點頭:“那是自然。”

    她的湯藥,若是高璋再吃上三五日,怕是身子從此徹底毀了,縱然一時要不了他性命,但以後征戰勞累,或者受了什麼傷,怕是從此就一蹶不振,再也無法一展雄風了。

    想來這三五日功夫,若是慕容楠他們能救出單言,那是再好不過了。

    幾個人商定了後,又說了一些細節,最後秦崢道:“若是我就此離開,高璋難免懷疑。現在你們重新把我打暈,自己跑了吧,記得留下一些線索,想來高璋很快就能找到我。”

    打暈?

    慕容楠對連峪道:“你來吧。”  

    連峪望著秦崢,卻見她正用淡然的眸子著平靜地望著自己,腦中便忽然想起那晚見她在殿中的打扮,那般的光華無匹,面上一紅,搖頭道:“不,還是連崗來吧。”他是下不去手!

    連崗搓搓手:“這樣真得好嗎?”

    慕容楠略一沉吟:“挺好的,打吧。”

    連崗點頭:“好。”說著,兩手成刀狀,狠狠對著秦崢後頸劈去。

    秦崢眼前一黑,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慕容楠無奈,白了連崗一眼:“讓你打暈而已,也犯不著這麼賣力吧!”

    連崗頗為委屈:“她力氣大,我怕她暈不過去啊。”

    慕容楠只好擺擺手:“罷了,罷了,想來這女人也不是什么小肚雞腸之輩,咱們如今快些走吧。”

    ————————————————  

    果然不出秦崢所料,不過一炷香功夫,高璋已經帶領人馬來到這處宅院,把這個宅院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高璋則親自帶人闖了進來,誰知道進來時,屋中卻是除了暈倒在一旁的秦崢並無別人。

    他忙將她抱起,卻見後頸上一個紅痕,知道她被人打暈,當下心疼不已,打橫抱起來離開。

    待走出院子,他面如閻羅,下令道:“查下是什麼人幹的,全部殺死!”

    一眾人聞此,知道他怒氣難平,連忙抱拳稱是。

    當晚高璋將秦崢帶回寢殿,又請了大夫來看,知道她只是暈了過去並無大礙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但是終究是心疼,便自己躺在那裡摟著她,等她醒來。

    掌燈時分,秦崢悠悠醒來,入鼻卻是濃烈的男性氣息,身子靠著的也是火熱的男性軀體。她抬眼,映入眼帘的卻是那個男子擔憂皺著的劍眉。

    這男子,往日是何等的英姿,如今卻已經變得臉色發暗,眉眼凹陷,印堂發暗。

    秦崢知道這都是自己的功勞。

    高璋見秦崢醒了,總算鬆了口氣,又問她是否餓了,又命人傳來飯食,好一番折騰,自然不在話下。  

    秦崢慢吞吞地吃了飯,又問起高璋身體。高璋自己也知道自己身體每況愈下,只是也請了大夫,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太過勞累疲憊,心力交瘁之故,需要好生將養歇息。可是如今情勢,征戰在外,哪裡容得他歇息呢,當下高璋只是攬著秦崢道:“我等著你為我熬燉補湯將養身子呢。”

    秦崢點頭:“好。”

    高璋低低地笑了,唇角親昵地滑過秦崢耳畔,卻是被秦崢躲開了。

    就在這時,卻聽的外面傳報,說是有軍機送來。高璋揮手道:“今日不理什麼軍機,先吃飯。”

    秦崢含笑,於是兩個人吃過飯,漱洗完畢,便要歇息。

    卻又聽得傳報,說是嚴嵩求見。

    高璋皺眉:“嚴嵩,他來做什麼?”

    秦崢對嚴嵩很沒有好感,當下便推波助瀾:“這個人,就是個小人。”

    高璋點頭同意:“確實是,賣主求榮,雖說他叛了大炎投靠我南蠻,我卻是看他不起。”

   

    秦崢聞言,卻是仰臉問高璋:“我也是大炎人,那你也瞧不起我?”

    高璋卻是沒想到這個,當下忙道:“你自然是不同。”

    可是哪裡不同,高璋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或者是他平時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吧。他理所當然地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不存在什麼大炎南蠻之分,更和家國讎恨絲毫沒有任何關係。

    秦崢卻是不打算為難高璋了,只道:“你去看看嚴嵩有什麼事吧。”

    高璋不願意離開秦崢,笑道:“讓他進來這裡吧。”

    片刻功夫,嚴嵩低著頭,帶著一個留了山羊鬍的老人家進來。兩個人跪拜過之後,嚴嵩這才道:“此乃神醫游喆,嚴某昔日曾和神醫有過一面之緣,恰逢神醫到此,於是請了神醫來為秦姑娘診脈。”

    原來自從那日晚宴之後,秦崢的姿容驚艷四方,多少南蠻將士為之神思縈繞,奈何這是大將軍看中的女人自己註定無緣分。高登等人更是眼饞無奈加感慨,而就連多湖,都不由得想收回那日所說的話“她算哪門子紅顏!”  

    嚴嵩看情度勢,知道為今之計,若要往上爬,需要緊緊扒住這位秦姑娘。也恰巧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竟然綁架了秦姑娘去,並將她打暈,這可是千載難得一見的好機會。要知道平日裡這秦姑娘總是神情淡淡的,想巴結也無從下手啊。

    也是運氣來了,這遊歷四方的游喆恰好到了這裡,於是嚴嵩便將他請來為秦姑娘把脈。

    高璋聽了,倒也高興,雖說這宮裡的幾個大夫說秦崢沒事,但多一層保障總是好的。再者說了,宮中那些大夫都是當日跑完了剩下的,難說不是些醫術不精的。

    於是這游喆便開始為秦崢把脈,閉眸半響,終於放開秦崢的手道:“無甚大礙。”

    有這麼一句話,高璋算是放心了,便道:“謝過游神醫。”

    這神醫剛睜開雙眼,恰巧聽到高璋這麼說,便道:“將軍客氣了。”

    誰知道說完這話,順眼瞅過去時,卻是一皺眉:“將軍,身上不大好啊。”

    嚴嵩聽此,忙道:“是啊,最近將軍勞累過度,導致身體匱乏,不如神醫也幫著給看看,有什麼法子補將一番。”  

    誰知道這神醫連連搖頭:“依老朽看,這哪裡是勞累過度,分明有中毒之兆!”

    這話一出,不但是秦崢,就是高璋也驚了,忙道:“煩請神醫說個明白。”

    這神醫便先為高璋把脈,片刻之後道:“不知道將軍平日裡吃些什麼?”

    秦崢無奈,閉上了雙眸,人算不如天算,哪裡冒出來這麼一個神醫!真是作死!

    高璋原本是何等機警之人,只不過從未疑心過秦崢而已,如今這神醫一問,他回憶近日情景,心中已經明白幾分,便對秦崢道:“阿諾,將往日你為我所做一一道來。”

    秦崢硬著頭皮道:“都是一些尋常的補湯菜餚,諸如蘿蔔燉雞湯,蘿蔔燉排骨等,除了大將軍吃,其他將軍,連我自己,還有多湖夫人等也都吃的,想來並無不妥。”

    神醫望定秦崢,眸中有探究之色,秦崢平靜地回望他,坦然自若。

    神醫的老眸中透出明白,他低頭沉思半響,終於道:“聽來並無不妥,但還是先停下了吧。”  

    可是這時候,高璋已經起了疑心,當下便道:“老神醫請先退下。”說著這個,他便起身離開,卻是召集太醫院眾位御醫,全部來到這殿中,又命人將這些御醫各自關在屋中,又把自己近日所食之物一一列上,交給這些御醫讓他們分別查看。

    這群御醫,忽然被從熱騰騰的被窩中拽起來,又被關押在這裡,俱都是心驚膽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待拿到那些食物列表,一個個是搜腸刮肚地想這是怎麼回事。最後終於有一個喊道:“請取《異食錄》來!”

    當下他的要求被很快滿足,自然有人翻遍了太醫院的藏書從箱子底下找了這本書來。

    那個御醫翻看一番,終於道:“老朽明白了!”

    高璋動動手指頭,命將人帶上來。

    那個御醫侃侃而談,道:“這些食材,乍看之下並無問題,可是細細看去,卻是毒害人性命之物。譬如這蘿蔔人參湯,乍看之下自然是上好的補湯,人參味甘,補氣強壯;蘿蔔性涼,下氣泄氣,這兩物熬煮在一起,蘿蔔損耗正氣,和人參小勇相衝,食性相剋。偏偏此時又有地黃同食,蘿蔔和地黃同食會使地黃的小勇減少甚至消失,這都是大大不該同食之物。類似例子還有許多,比如這豬肉與甘糙和桔梗,又是相剋之物。這些食物,若是只服用一兩樣,自然無事,可是若是全吃,各色食物在腹內相剋衝撞,損耗身體元氣,長此以往,自然便損了人的根基。”  

    這時候,高璋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高登和多湖等人。多湖剛要邁入此殿,恰巧聽到這話,頓時怒不打一處來,厲聲道:“果然是那個女人!我早知道此人不安好心!”

    高璋此時原是面無表情,只怔怔立在虎皮椅上,待多湖發出此話,他仿佛驟然醒來一般,幾步走到後殿,卻見秦崢正淡然自若地坐在那裡,並無任何懼色。

    高璋不怒反笑,笑得陰冷,抓起秦崢的衣領,用令人齒冷的森寒語氣道:“你說啊,你但凡說出個理由,我便信你。”

    秦崢淡道:“我沒什麼可說的,你要殺要剮,隨你便是。”

    高璋黑眸中she出冰寒的暴怒,一手過去,重重一個巴掌扇過去,秦崢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賤人,你這個賤人!竟然要害我性命!”

    高登冷眼旁觀,卻忽然道:“六王兄,剛才有探子來送信兒,卻被你攔在外面,我剛才詢問了一番,現在帶他進來吧。”

    可是這時候的高璋哪裡有心思搭理什麼消息,自是不理,只用森寒的眸子盯著秦崢,仿佛要將秦崢撕個粉碎。  

    高登望了眼地上唇角流血的秦崢,涼涼地道:“這個消息,怕是和你的阿諾有關。”

    高璋一聽,沉聲道:“傳!”

    片刻,那探子便進來,打開懷中捲軸捧上:“查到這秦崢是十里舖人氏,曾在那裡開了一家飯館,這便是他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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