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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若公主點頭:“好。既如此,你便過來吧。”她唇邊勾起一個嘲諷的笑來:“你總該知道,我雲若公主已經為天下人笑柄。為了皇兄,我不能拒婚,卻也不能讓他如意。”
她俯首,望著地上跪著的男人,眸中泛起一點涼淡:“你若是不敢,便替我尋其他男子來吧。”
衛衡聽此言,閉眸顫抖,牙齒發寒,他自然不願意褻瀆公主,只因為雲若公主乃是他心中之恩人,遙不可及的仙子一般。可是他又怎麼可能去為他尋來其他男子呢?
衛衡猶豫了許久,終於僵硬地道:“微臣……遵命。”
說完這個,他僵硬地站起身,直視著眼前的雲若公主。
眼前女子,綽約多姿,傾城絕色,偏偏眸間有盈盈淚滴,惹人愛憐。
衛衡顫抖著伸出了手。
其實,若不是他心中早已有了阿諾,他怎麼可能不對這樣的雲若公主動心呢。
想起阿諾,忽記起那日落甲山中,路放的意有所指。阿諾是早已和那路放顛鸞倒鳳不知道多少次了吧,她早已對自己不住,怎地自己心中卻一直不能將她割捨?
衛衡在恍惚中上前……
雲若公主閉上了雙眸,猶如垂死之蝴蝶一般,在他身下輕輕顫抖。
衛衡垂首望去,卻聽身下女子嚶嚶嬌聲,吟哦百轉,又見那眯起的美眸,散亂的長髮,紅艷的喜服,多少風情百種,多少柔媚嬌態。
一時,他竟情動,眼前朦朧,仿佛身下女子便是他心心念念的阿諾般!
他們原本欠缺一個洞房,阿諾原本欠他一個花燭夜。
驚濤駭浪,小舟顛沛,衛衡情不自禁,征戰殺伐,激勇無比。
可是就在此時,他忽聽得身下女子,如痴如醉之中,忽地發生一聲模糊的低喚:“阿放……”
一時,衛衡陡然停住,待要再動時,卻是陡然間一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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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便是雲若公主大婚,敦陽城因為被南蠻軍侵入,蕭條了許久,後來皇上重返敦陽,卻也是處處節儉,並不敢鋪張。這一次只因雲若公主乃是他嫡親的妹子,愛若珍寶的,又嫁得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孟南庭,是以婚禮是極盡所能。一時之間,十里紅妝,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衛衡卻是暈暈乎乎,只覺得腳底仿佛踩著棉花一般,不知道身在何處。他只要一閉眼,就想起那一日雲若公主在他身下嚶嚀的嬌態,而如今這個女子卻是要嫁給手握重權的孟南庭了。
這件事對於十幾年來飽讀聖賢書的衛衡來講,是如此的荒謬和不可思議,衛衡實在說不出心中的滋味。
一直到夜間,他躲在自己的宅院裡,透過窗欞望著外面滿天星斗,不斷地揣測著新婚之夜,孟南庭發現新尚的公主竟然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不知道做何感想?他又會怎麼對付雲若公主?
一時又想起皇上,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危及皇上?
衛衡知道,這一夜自己是註定難眠了。
而就在攝政王府里,孟南庭躊躇滿志地揭開了雲若公主的紅帕,見得鳳冠霞帔下那傾世之姿,不由得意非常。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帶給他的不光是一掃昔日被奪妻恥辱的快感,而且還有踏向更高權力的門檻。
雲若公主看都沒看孟南庭,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孟南庭卻絲毫不在意,他哈哈大笑著,脫下衣來,露出赤著的胸膛,然後猛地打橫將雲若公主抱起,扔到了床榻上。
一旁的嬤嬤,卻是嚇了一跳,正待要說什麼,卻是被攝政王孟南庭一個眼神,嚇得兩腳顫抖。
雲若公主卻是不想連累他人,當下吩咐寢殿內嬤嬤並侍女等統統退下。
孟南庭將公主衣服盡皆扯下,然後自己覆上去,輕車熟路地開始了翻雲覆雨。
他一通暢快淋漓,正是得意,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再細想下,卻是眉頭猛然打結。
他臉上陡然結了寒霜,粗糲的手指掐住雲若公主優美纖細的脖頸,危險的眸子逼著雲若公主,咬牙怒道:“是誰?”
雲若公主冷笑一聲,挑眉反問道:“你說呢?”
孟南庭一怔,隨即想明白了,咬牙切齒地道:“是路放!”
雲若公主垂眸,不再言語。
孟南庭越發確認了,盯著雲若公主,冷哼道:“我原當你是尊貴的金枝玉葉,沒曾想你竟然是個賤人。明明那路放要娶別人,你竟然還和他做下這等勾當!”說著時,大手罩住雲若公主那瓜子一般較小的臉龐,陰鶩地道:“你既如此不知檢點,也莫要怪我不念這夫妻之情。”
雲若公主被那五指山罩住,卻是並不怕的,閉著眸子,雲淡風輕地道:“你若高興,倒是可以殺了我。”
孟南庭聞言,發出一聲嘲諷的恥笑:“殺了你,我怎麼捨得!”
他孟南庭一共娶了兩個女人,第一個是過門三天,便被其他男人搶了去,而他偏偏只能吞下恥辱,對著那個男人下跪,對著自己曾經的女人下跪口稱娘娘!第二個女人呢,竟然是個如此賤人,甘願去貼那有婦之夫!
孟南庭在心裡冷冷一笑,這般恥辱,他會一個個地討要回來的!
☆、109|吸人精血女妖
這一日傍晚時分,秦崢正在院子前的小灶里熬燉小米松仁粥,如今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前些日子囤積下來的松子,配上黃澄澄小米,用來熬粥最是補身了。
細細一縷炊煙裊裊而上,秦崢用木勺子攪了下鍋,火光映襯下,她額頭滲著點點細汗。
路放從議事廳回來,站在那裡,凝視了秦崢許久,最後笑了下,道:“做的什麼好吃的?”
秦崢拿了一個大瓷碗來,盛了兩勺子,道:“嘗嘗吧。”
路放拿過那碗來,淺嘗了一口,味道是極香的,但只是看看鍋里,好大一鍋啊。
他挑眉笑道:“怎麼熬了這麼多?”
秦崢道:“總是要給單言他們嘗嘗。”
路放聽了這個,想起家中那四尊門神,心中不悅,再想著自己很快要下山一趟,越發不滿,眉眼便壓了下來。
想著自己若是離開,還不知道這吸人精血的女妖每日要怎麼過呢。
這次路錦回來,帶了游喆,於是路放請游喆再為秦崢把脈過了,卻是說恢復得極好。說是原本以為總是要過幾年才能恢復往日精氣神,或者弄不好,這輩子身子骨算是不行了,可是如今,卻是比之常人更為精健。
當晚路放便摟著秦崢,眉目間不免得意:“還說不是吸了我的精血本源?”
秦崢雖然並不願在床榻上落他口柄,不過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往日她動輒感到身乏體虛,自從和他成親後,這真得是神清氣慡,日漸精力充沛起來。
路放得意之餘,卻是不免憂慮,若是自己離開了,這女人怎麼辦呢?
此時的他,將手中的大瓷碗放到了鍋灶沿兒上,上前拉著秦崢的手,到一旁木頭墩子上坐下:“崢兒,我有事,必須下山一趟。”
秦崢點頭:“好,那就去吧。”
路放看著她紅潤散發著光澤的臉龐,柔聲道:“若我離開,你記得自己養好身體,不要失於調養。”
秦崢聽他這樣,知道他惦記著自己,當下笑道:“路放,我身體已經大好,不必憂慮這個了。”
路放心裡總覺得有許多話想對她說,見她此時並沒有因為自己離開而戀戀不捨,不免失落,待要說她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便兀自坐在那日漸暗下去的夜色中,凝視著她出神。
秦崢感覺到他的目光,想著他就要離開了,當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如何?”
路放終於唇邊泛起一點笑意,點頭說:“好。”
秦崢自己卻是想起一件事,那眸光便閃了閃,拍著路放肩膀的手便沒再離開。
路放感覺到肩膀上一點力道,待抬頭看過去時,卻見秦崢有欲言又止之感。
他頓時明了,深沉如海的眸中盪起漣漪。
他抿唇無奈笑了下,湊到她的耳畔,低沉醇厚地喃道:“我明白的,今晚……”
秦崢見他窺破自己的意思,竟無端覺得耳邊一燙,扭過臉去,低聲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路放見她竟然有羞意,只覺得整顆心都化開了,便也顧不上這裡是屋外,情不自禁地伸出臂膀,攬住她,緊緊摟住,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胡亂揉捏,卻仿佛要將秦崢揉進自己的身子裡一般。
秦崢被他這般熾熱的揉搓弄得有些不自在,不過想著他就要離開了,終究沒有推開來,只靠在他胸膛上。
當晚路放吃過飯後,卻是很晚才回來,秦崢等得無奈,只好躺在床上自己睡去了。後來到了半夜時分,才朦朧中察覺熟悉的氣息上了床,脫了衣,掀開錦被將自己摟住。
秦崢頓時意動,伸出修長的大腿纏上他精壯的腰杆。
路放悶哼一聲。
秦崢呢喃著,帶著困意道:“還以為你乾脆不回來睡了。”
路放其實已經是滿身的疲憊,不過只因為她這樣一個動作,身上某處卻已經是堅硬如鐵蓄勢待發,他咬牙喘息著,在她耳邊道:“我若是不把你餵飽,怎麼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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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秦崢心滿意足,最後呼呼睡去。
第二日醒來時,路放卻已經是早已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睡沒睡。
秦崢打了一個哈欠,自己起身,便見碧蓮前來服侍。自從她和路放成親後,這個碧蓮很少出現在兩個人面前,沒想到路放一走,她就這麼冒出來了。
她洗漱完畢,又用過早膳,便見連裕連崗兄弟,並路一龍都來了。
連裕連崗兄弟來到跟前,先跪下,喚了聲少夫人,這才說明來意,原來他們是奉路放之命前來保護秦崢的。
秦崢一聽,詫異道:“我身邊自有單言譚悅等人,他們武藝高強,本就足夠。更何況我如今身處落甲山,也不會外出,怎麼會有什麼危險,自然不必這麼多人在我身邊保護。”
路一龍聽了這話,想起路放臨行前的吩咐,便上前道:“少夫人啊,您有所不知,今日一龍來,卻是有求於您。”
秦崢挑眉,這個倒是稀奇了,有求於她?
路一龍先是恭敬地一拜,然後才道:“夫人有所不知。最近我等商量著,要從路家軍中挑選y一批人馬,成立一個特遣隊,專攻艱難險阻之處,也負責完成一些常人所不能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