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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低首,陰冷的氣息便籠罩住秦崢的臉面,他低啞地道:“不過如果你是一個女人,那我便不想殺了你,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要讓你的身心都被我征服,要讓你的不屑化作濃烈的愛意,將你的漠然化作如火的熱情。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你匍匐在我的腳下視我為神明。”
秦崢面不改色,緊閉的唇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高璋冷笑,馬鞭更用了幾分力氣,於是馬鞭狠狠逼壓著秦崢下巴,逼得她只能高高仰起脖頸,喘息艱難。
她能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殺意,也感覺到這人已經失去耐心,自己若是不說,抑或者說是男人,他的馬鞭便化作利器,奪了自己的性命。
秦崢冷眼望著高璋,平靜地承認道:“我是女人。”
這話一說,眾人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望著秦崢。眾多雜役,是不敢置信這是個女人,更不敢置信這個女人竟然在一群虎狼之中承認自己是個女人。他們深知那些被南蠻軍抓來的女人是被如何的折磨,怎麼屈辱地慘死。
而認識秦崢的火頭夫等人,則是不敢相信這麼一個面目普通毫無女人味的人,竟然真的是一個女人,他們的將軍會不會將他們一頓痛罰?
高璋聽到秦崢的回答,卻是怔了一下,隨即便仰頸哈哈大笑,笑聲隨著風聲在眾人耳邊呼嘯,讓周圍之人臉上越發失了血色。
高登看了這一場好戲,此時策馬過來,望著秦崢的目光很是探究:“六王兄,你怎麼發現這是一個女人的?”高登在戰場上是一個嗜血閻羅,下了戰場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魔,他怎麼絲毫沒聞出這個人身上的女人味。再者說了,就算這是一個女人,那也是毫無姿色的女人,何況這女人還被一道鞭痕破了相,很是難看。
高登沒等到高璋的回答,卻只見鞭影一閃,有細長皮鞭聲划過長空的聲音,緊接著眼前人影一動,再定睛看時,這個據說是女人的男人已經被高璋禁錮在懷中,以著仰頸被迫受寵的姿勢被高璋牢牢按住。
濃烈強悍的男性氣息以及凜冽森寒的殺氣縈繞在鼻端,男人堅硬寬厚的胸膛緊緊抵住自己的,而身下所能感觸到的是男人火熱有力的下部。
一時之間,秦崢幾乎無法喘息。
高璋低寒地在秦崢耳邊嘲諷:“大炎的女人,不是視貞潔為生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麼?”
秦崢皺眉,低聲道:“活著總比不活著好。”
高璋眸中閃過讚許:“你說得對。”說著這話,他低下唇,親上她的。
秦崢沒有任何的反抗和掙扎,任憑高璋吻上自己。
高璋的唇輕輕離開懷中女子的,端詳著她依然漠然的眉,以及眸中的平靜,皺眉道:“作為一個女人,難道你在被強迫的時候就不能有半點羞澀和恥辱嗎?”
秦崢抬眉,反問:“你想要我怎麼做?”
高璋皺眉道:“一般女人在這時候,總是要掙扎一番的。”
秦崢唇邊勾起冷笑:“我又不是你的對手,掙扎又有何用?你既要強我,但來便是。”
高璋聞言,忽然鬆開了抓著她的手,於是猝不及防的秦崢便從馬背上跌落,姿態很是狼狽,身上沾滿了灰塵。
秦崢爬起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灰塵。
高璋眯眸,對左右侍衛下令道:“將她帶到我的營帳。”說完這話,轉首策馬離開校場。
一旁高璋親衛見此,將秦崢拘拿起來,押著她向大將軍的營帳走去。
高登從後面望著秦崢的背影,摸著下巴,眸中輕閃,低聲喃道:“其實,這樣的女人倒是別有一番味道呢。”
☆、第48章
秦崢被如同一個布袋一般扔到了高璋的營帳,原本便因為失血而頭暈腹痛的她,此時抬頭看來,卻見營帳之中陳設簡單。正對營帳門的是一個用木板臨時搭建起來的算是床的地方,床上鋪著虎皮毯子,毯子上隨意扔著一本講行軍布陣的線裝書,床頭疊放著些許換洗衣服。床前方不過是一桌一杌,都是極為簡陋的。桌上放著一盞油燈,並一個茶盞。營帳是極為簡陋的,散發著濃烈的男性氣息,帶著些許的剛硬之氣。
秦崢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拽了那個杌子過來,坐在上面歇息。等了許久,這營帳的主人並不見來,也並沒有其他人過來,她腹中難受,便取了茶盞倒水自己喝。水是冰冷的,原本她不該喝這樣的水,可是此時命都未必能保住,哪裡顧得了這麼多,便含了一口冷茶在口,用自己的口舌漸漸暖熱了,這才緩緩咽下。
如此反覆,約莫喝了半盞茶時,卻聽得營帳的羊皮帘子被揭開,冷風捲起,身著鎧甲的高璋掀起袍角走了進來。高璋望著自己營帳中這個自顧自拿了杌子坐著飲茶的人,皺眉道:“你倒是並不客氣。”
見此,秦崢只能勉強站直了身子。
高璋幾步上前,站在秦崢面前,俯首凝視著她。
高璋是久經沙場的,經歷殺戮無數,縱然他此時只是凝視著眼前女子,並無他意,可是那健碩寬厚的身子,鎧甲散發出的寒涼,深邃冷酷的眼眸,依然散發出濃烈的殺伐氣息,一時之間,凜冽的煞氣撲面而來,幾乎讓人無法招架。
秦崢搖晃了下(身子,目光不曾抗拒也不曾迎視,只是平靜地道:“你如果要對我如何,我並不會反抗。但只是我今日並不方便。”時下男子,多以見到女子之血晦氣,想來南蠻人並不例外。
高璋聞言,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過不管是何意,到底是笑,這一笑稍稍緩和了他臉上的森寒冷酷,他抬起手,摸了摸秦崢面頰上的那道長疤:“看著像是新傷,怎麼來的?”
秦崢垂眸,淡聲道:“自然是被人打的。”
高璋不悅地道:“你以後便是我高璋的女人,我不喜歡你的臉上留有別人打下的傷疤。”
秦崢不言,心中卻道,看來若是高璋自己留下的傷疤,那倒是可以的了。
高璋不知秦崢心中所想,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崢唇動了動。
高璋眸中有警示的意味:“不許騙我!”
秦崢淡道:“秦諾。”
阿諾是她的辱名,已經是多年沒用了。
高璋挑眉道:“秦諾……好,既如此,我就叫你阿諾吧。”
秦崢微皺眉,父親就是這樣叫自己的。
高璋手下稍微用力,將秦崢攬在懷中,俯首望著她道:“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我不管你以前叫什麼,以後就叫阿諾便是。”他停頓了下,盯著秦崢又道:“也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做什麼的,以後便只是我高璋的女人。”
說完這些,他放開秦崢,走到一旁,脫了鎧甲並外袍,頃刻便露出堅實的胸膛,只下邊穿了一條褲子。
他的黑髮粗長狂莽,隨意披散在背上,上身成倒三角形,肩膀寬厚,胸膛上的幾塊胸肌結實發達,腰部緊瘦有力,那綁著褲子的腰帶隨意掛在腰際,隨著他的走動露出了勁瘦的跨部。襠部那裡鼓鼓囊囊,仿佛有什麼噴薄而出般。
秦崢不是沒見過男子裸體的,至少前面單言就是一個,不過此時看了高璋的上身,卻不由做了一點比較。很快便明白,南蠻人生來比大炎人高大健壯,體型自然更為壯觀。她想起這些,卻是想到,或許這也導致了大炎人在南蠻人面前的毫無阻擋之力吧。
高璋見秦崢盯著他瞧,眸間倒是染上一絲興趣:“大炎的女子,何時學得如此大膽,竟然能盯著男子的身體如此探究?”
秦崢體力不支,重新坐會杌子上:“這營帳里就將軍一個活物,我不看你,還能看什麼。”
高璋點頭:“說的也是。”說著這話時,他深邃冷酷的眸卻仿佛有點灼熱,他幾步上前,猛然將秦崢攔腰抱起。
秦崢猝不及防,只能抓住他的肩膀來防止自己再次被扔下去。
他的肩膀堅硬平滑,秦崢的指甲幾乎不能掐進去。
高璋懶腰抱著秦崢,來到了那唯一的床上,將秦崢橫放在床上,又將那本線狀的行軍書扔在一旁,然後自己也挨著秦崢躺下,口中粗啞地道:“睡吧!”
秦崢渾身僵硬地躺在床上,想著這個男人不知道會做什麼。可是許久之後,身邊男子漸漸呼吸轉粗,竟然睡了過去。
她輕輕側過臉,看向高璋,卻見高璋睡姿良好地平躺在床上,兩手放於腰際兩側。
她鬆了口氣,也閉上眼讓自己睡去。
也許是太過疲憊,秦崢很快便睡去了,卻仿佛很快又醒了來。醒來時,卻見自己正站在春寒料峭的校場上。校場上,有一個男子騎著一匹馬,馬後面托拽著一個不成人形的人。秦崢定睛看過去時,見那被拖拽著痛苦不堪的人赫然正是自己的父親!
父親滿臉是血,顫巍巍地伸出手,伸向秦崢,口中蠕動著,不知道要說什麼。
秦崢忙跑過去,要抱起父親,可是一個馬鞭卻忽然甩在自己面前,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她抬頭望過去時,卻是高璋,兩眸森寒地望著自己,猶如鬼魅一般。
秦崢心底忽然湧現出無名的悲傷,和難以抑制的憤怒,她大叫一聲,便沖了上去。
耳邊驟然傳來一個聲音:“你發什麼瘋?”
秦崢陡然睜開眸子,卻發現周圍很黑,黑暗中,一個男人用比夜色還要暗上幾分的目光審視著自己。
秦崢這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夢。
高璋瞪了她一眼,俯首狠狠地咬了她的唇,然後才翻身過去,自己繼續睡去了。
秦崢卻是再也睡不著,睜著雙眸,一直到了外面有雞鳴聲,這才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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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有陽光從羊皮簾的fèng隙里she進來。營帳內是極暗的,於是這點陽光便清晰明了的幾條直接照在床上,在這光線之中,隱隱有些許細塵在飄蕩。
身邊的高璋已經不見蹤影,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慣常的哈欠,便聽到外面有口哨聲以及操練聲。
想來作為一個大將軍,高璋每日早上也是要晨練的吧。
秦崢掙扎著要起身,卻覺得下邊有鮮血汩汩流出,她皺眉望著自己髒污的褲子,以及那個染了血跡的虎皮毯子,感到這事情真是不妙。
就在這時,她聽到外面有人道:“姑娘,方便進去嗎?”
姑娘?秦崢愣了片刻後,才意識到這是稱呼自己的。當下她只能道:“隨便。”
這營帳不是她的,她也不過是一介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