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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見她竟然吃自己兒子的醋,低沉地笑出聲,一笑之下,胸膛渾厚的震動。
秦崢將臉在他震動的胸膛上磨蹭了下,帶著撒嬌的孩子氣道:“你果然不愛我了……”
路放攬住她,望著她的眼眸中帶著濃濃的寵溺,就如同看著一個孩子一般:“我怎麼不愛你了?”
秦崢瞄了他一眼,趁機提出讓自己不滿的事來:“你給他們彈曲子,不給我彈!”
路放眼底帶著笑意道:“我當日給你彈時,你也未見得聽到心裡,如今卻又要聽。”
秦崢微愣了下,然後便在他大腿上坐起,湊到了他耳邊,審視著他的臉色,軟聲道:“你這人未免太小心眼,竟然一直記掛著我的不好呢,也不過是當日讓你受了一些氣罷了。”
路放側首,凝視著懷中的女人,低啞的聲音喃道:“笨蛋,你何止讓我受了一些氣……”
他為她所忍受的,所經歷的,她是永遠不會知道的。
秦崢忽感到一股熟悉的異樣感,是了,自從那一次離開鳳凰城後,她總覺得他某些時候會讓他有一點陌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問他,偏又不說。
可是就在秦崢疑惑時,路放卻忽然俯首下來,精準而霸道地吻上她柔軟的唇。
他強迫她修長的兩腿分開,叉坐在他的腰杆上。
一雙修長的大手靈巧地解開兩個人的袍帶,很快兩個人的肌膚在那隱秘之處相接。
秦崢身子一軟,腦袋無力地趴在他肩膀上,隨著他鈍鈍的進入,她身子在輕輕地顫抖。
儘管兩個人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他近些年來那越發囂張的尺寸每每讓她猶如做了新婦的感覺。
他在下邊極為囂張跋扈,強行按下她,又因姿勢的問題,迫使她不留一點餘地地將他吃下。
秦崢在劇烈的顛沛流離中,艱難而吃力地低低喘息著,時不時發出一點脆弱的泣聲。
想起她和路放新婚之時,當時是萬沒想到,時過境遷,她竟然被他弄得早已是毫無招架之力。
她在難以忍耐之中,忍不住賭氣拍打著他因為上下劇烈起伏而震動著的堅闊寬厚的背,口中怪責道:“你如今是一日越發大似一日,再這麼下去,我要受不住了……以後再也不理你,你自己找別人去吧……”
可是她這話剛一出口,便換來路放越發猛烈的攻勢。
待到一切平息下來,路放倒是很快收斂了氣息,秦崢卻猶自在低喘之中,久久不能平息。見此情景,她越發的感到,為什麼她和路放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是她不夠勤奮的緣故嗎!
就在她想著的時候,路放卻已經整理好袍子,系上山河帶,整好通天冠,準備出門了。臨出門前還氣定神閒地道:“今晚宮中有煙火,等下出來看。”
秦崢有些莫名,心想不是過節過年的,怎麼來的煙火?而且她作為後宮之主,怎麼就不知道?
秦崢忽然有種被架空的感覺,再想起剛才,她深深覺得婦綱不振,她必須振作起來!
待好不容易歇息過來,阿慧卻笑盈盈地過來,道:“後花園中有煙火,皇后娘娘,我們現在過去吧?”
昔日鳳凰城一事後,蕭柯等人算是從此徹底留在了秦崢身邊,而秦崢也成為了蕭柯等人名副其實的少主人——儘管秦崢嘴上根本不承認。
蕭柯和阿慧,在三年的時間裡,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偶遇和接觸,漸漸地上了心,如今蕭柯已經向秦崢求娶阿慧。
不日他們即將成親。
秦崢此時聽到阿慧這樣說,便起身,出了殿後,上了鳳輦,前往御花園中。
待到了御花園中,卻見這是一個無月無風的夜晚,周圍一片黑暗,連個花兒都難以看到。
秦崢越發無語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一陣煙火轟鳴之聲,緊接著,仿佛點燃了什麼似的,有煙火直衝入半空之中,然後在暗黑的天幕中開出絢爛至極的花朵。雖轉瞬即逝,卻絕美至極。
她正看著,卻見這朵消失,又有那邊燃起,一朵朵絢美的花朵,在空中此起彼伏,顏色各異,將這個黑冷的世間裝點的輝煌璀璨。
秦崢默默地抬首看著。
一直到了很久後,那煙火終於燃盡了,周圍又是一片黑暗。
身後有許多許多的宮女和內侍,還有遠處的侍衛,可是這群人都仿佛隱匿在黑暗之中,無聲無息。
瞬間,這周圍萬籟俱寂,安靜得不像是皇宮內院,倒像是荒山之中一般。
就在秦崢疑惑之際,卻忽然聽到這在匪夷所思的黑暗和寂靜之中,有動人而悠揚的曲聲響起。
那聲音空靈而熟悉。
正是昔日路放在荒山之中,為養病的秦崢所奏。
曲聲由遠至近,悠揚委婉,漸漸地近了,便見到路放從那花影之中逶迤走出。
此時雲開,月出。
就著月光,只見男子肩膀寬闊,身形挺拔,沉穩篤定地散發著君臨天下的氣勢。
可就是這樣的他,手中拿著一枚小小的柳葉,彎曲成哨,眸中柔情如水,安靜地吹著秦崢熟悉又陌生的曲子。
一時,秦崢看得有些痴了。
路放一曲終了,將那柳葉哨放在一旁,目光熾熱地望著秦崢,低啞地道:“我雖說過,這個曲子,只會為你吹一次。可是你那麼笨,一次怎麼記得住呢,只好再吹一次了。”
他走上前,伸手挽起她的手,眸中的柔情和痴戀幾乎讓秦崢溺在裡面,無法走出。
路放低低地湊到她耳邊,道:“你記住了,這個曲子叫——鳳求凰。”
當下,他牽起她的手,朝她的鳳輦走去。
秦崢還未及反應過來,此時一邊走著,一邊終於忍不住問道:“今天是什麼特別日子?”
路放頓了下,側首看向她:“難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秦崢聞言,震在那裡:“你怎麼知道?”
她的生日,她連自己都不太記得了。
也許段青知道,可是段青長眠不起,已經三年了。
路放低嘆一聲:“崢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一天的三道白光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那我今晚告訴你。”
180|論重生之第一種姿態
就在路放要被送上斬頭台前的那一刻,敦陽城被攻破了。
年僅十八歲的死囚犯路放,身上的白衣染血,原本是低落消沉,神情麻木,憔悴不堪的,可是就在這一刻,仿佛被閃電擊中一般,他忽然睜開了雙眸,眸中精光微動。他機警地望著四周,等看到周圍情景,卻見周圍一群死囚犯在那裡群情激昂,叫嚷著不能白白死在這裡。
此情此景,竟然是如此眼熟。
路放眸中微驚。
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腦中迅速反應著,想到此時此刻,高璋應就在城樓上攻城,而秦崢正在青衣巷裡和衛衡拜堂成親,還有從鳳凰城趕來的單言,也正要衝向青衣巷尋找秦崢!
路放緊握住手,他擔心的一幕終於發生了。
不過幸好,一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當然了,路放完全可以製造出一點不同。
路放想定此節,馬上邁步,上前一腳踢破那牢獄欄杆,抬手呼道:“敦陽已破,各位速速逃命去吧!”
一群死囚犯先是呆了呆,緊接著便虎狼一般湧出了。
路放在這群死囚犯逃往城門方向的時候,自己卻是斜地里一個轉身,沖向了秦崢現在的家——青衣巷。
他要阻止衛衡和秦崢拜堂,這一次,他要成為秦崢唯一的男人!再也不要其他男人來給自己添堵。
於是此時的路放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了秦崢和衛衡所在的那個巷子,待到了巷子口,果然見這裡有吹打之聲,巷子某處還有燃放的鞭炮。
路放直衝過去,不顧周圍人的驚惶,扒開圍觀的人群,一道光一般躍入了院子內。
卻見正屋裡,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頭上罩著紅蓋頭,一身喜服極為惹眼,而就在她的身邊,一個風姿如玉的男子,穿著新郎喜服,一臉喜氣。
此時便聽到高高的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喊著:“一拜天地——”
路放見此,一個上前,拽住了秦崢的胳膊,大喝道:“你不能和他拜堂!”
衛衡大驚,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個陌生的不速之客,待看到他一身的囚服,不由皺眉,後退一步:“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一人見到此番情景,也是不解,上前道:“敢問公子,到底是何許人,為何跑來阻止小女和鄙婿喜事?”
路放一聽這話,明白眼前這個削瘦的中年男人就是秦崢的父親秦一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緣見到她已經死去的父親的。
此時的路放,看著這秦一人,卻見他病容滿面,削瘦無比,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下——這個人看起來活不了幾天了。
秦崢說之所以救自己,是看著自己像他父親。
路放心中暗暗苦笑,不過望著秦一人此時質疑的目光,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說。
該說什麼?我才是你未來真正的女婿?
就在此時,秦崢忽然挑開了頭上的紅蓋頭,望向這個擾亂了自己的婚禮的男人。
路放迎視過去,心中便是一沉。
秦崢的目光,冷淡疏離而陌生,仿佛看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現在的路放,對於秦崢來說確實是一個陌生的不速之客。
她毫不客氣地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路放後退一步,明白今日之事極為棘手,心思陡轉間,他計上眉頭,便望向秦一人,低聲道:“我是鳳凰城何城主派來的玄衣衛,此次前來是提前得知消息,南蠻軍將於今日攻陷敦陽。特意過來救您和秦姑娘的。”
秦一人聞言,微震,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卻見少年目光坦率而真誠。
他病入膏肓,寫信向何笑託付秦崢的事兒,只有自己和何笑知道,此人既然知道,那必然應是何笑派來的了?
況且,眼前的少年,倒是值得信任的。
他只略一思索,便道:“待拜過堂後,你便帶著阿諾離開。”
路放堅定地搖頭:“不行,必須現在就走,不然就來不及了!”他望著秦一人,想著秦崢上一世喪父之痛,便道:“伯父也隨我一起離開。”
秦一人不置可否,卻是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到了秦崢面前,握住秦崢的手道:“阿諾,你跟隨這個公子離開,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