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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柯和譚悅見此狀,對視一眼,於是蕭柯便回去趕緊將此事匯報給皇上路放,而譚悅繼續悄無聲息的跟隨。
秦崢喝了半響,這酒罈子竟然半灑半喝,沒剩下幾個,她打了一個酒嗝,不滿地將那酒罈子仍在路邊,只聽酒罈子發出一聲脆響,悶了個稀巴爛。
她打了一個酒嗝,繼續抓著韁繩往前搖搖晃晃地行去,譚悅從後面看著,竟覺得她仿佛要摔下馬來。當下越發警惕,只想著她若一摔,自己就趕緊上前接住。
又走了片刻,卻見對面一人,身形蕭條單薄,就這麼遠遠行來。
譚悅一眯眸,不由詫異,對面那個行來之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單言。
原本以為他已經死在南蠻,沒想到如今就這麼回來了。
此時的單言,風塵僕僕地趕來,於那疲憊蕭索間,忽而抬頭,便見前面高頭大馬上坐著一個搖搖欲墜的人,正是秦崢!
他一路行來,知道如今秦崢已經做了皇后,再不是往日的普通女子了,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進入敦陽就碰到了她。
當下他忙上前,道:“秦崢?”
秦崢這時候醉眼朦朧,也認出了單言,當下翻身下馬,卻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單言忙將她扶住。
秦崢拉著單言道:“你回來了啊?”
單言聽她醉意不輕,便皺眉道:“怎地喝成這樣?路放在哪裡?
雖說如今路放當了大淵的皇帝,可是單言是鳳凰城人,別人敬畏他,可是單言卻並不一定要敬畏他,是以他如今直呼其名。
秦崢聽到“路放”這兩個字,卻是眉間一皺,不滿地道:“你管他在哪裡!左右不在這裡!”
一時說著間,她拉著單言道:“走,上馬,我們去喝酒!”
單言看她醉得兩眼迷離,竟然莫名帶著一股嫵媚,心中狠狠一盪,就被她這麼拉著,兩個人一起上了馬。
騎在馬上,單言從後方半摟著秦崢,竟然仿佛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那香氣雖在熏人的酒意中顯得越發稀淡,可是單言卻是嗅覺極為靈敏之人,此時又靠得秦崢極近,是以才能聞到。
他胸臆間仿佛有什麼開始醞釀,只恨不得更靠秦崢近幾分。不過他到底心中自有底線,是以咬牙忍住。
誰知道,兩個人同騎片刻,秦崢卻是乾脆仰著,靠在他胸膛上。單言越發不自在起來,心中只覺得有什麼在抓撓,他知道再不能這麼騎下去了,卻見路旁有廢棄的驛館房舍,便道:“秦崢,你累了嗎?不如我們下來,歇息片刻再走?”
秦崢正覺得肚子裡都是酒,這麼顛簸來顛簸去不舒服,頭腦也實在是暈沉,當下同意,於是兩個人一起下馬,進了那驛館。
此時的譚悅,看著前方這兩個人,心中升起怪異的感覺。他是多少知道單言之前和這皇后秦崢有些瓜葛的,此時兩個人孤男寡女同騎一馬,又是這般親密,實在不妥當。他待要上前制止,可是卻又師出無名,要知道如今秦崢才算是她的主人,他自然不能阻止主人去和哪個男人抱著……
譚悅心中尷尬,只盼著路放早點回來,制止這一幕,又或者蕭柯回來也好,好歹拿個主意啊!
卻說秦崢和單言進了那廢棄驛館歇息,卻見這驛館中有許多的茅糙,並有一個土炕,那土炕上也放了茅糙,想來是有那過路人曾經在此將就吧。
當下單言見秦崢醉得幾乎不省人事,便要扶著她坐下。
誰知道秦崢卻是拉著他的袖口根本不放開,口中道:“單言……”
單言單膝蹲下,黑眸認真地凝視著這個女人,低聲道:“秦崢……”
秦崢醉眼朦朧,斜斜地瞅著單言,那淡漠的眉眼卻是帶著一點別樣的妖嬈:“你以前不是想娶我的嗎……是不是……”
單言臉上發紅,呼吸跟著急促,他咬了咬唇,道:“是。”
秦崢手指著單言,迷醉的眸間忽然有了不滿:“我原本也想嫁給你的,結果你在我染上瘟疫後,卻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你始亂終棄,你拋棄我!你這個——”她原待要說什麼,將這個男人痛罵一番,可是大腦暈沉沉的疼著,卻是想不起來,最後只能眯著醉眸在那裡發楞。
單言聽的這個,卻是緊握著她的手,辯解道:“沒有,我沒有始亂終棄,我也從來沒有拋棄過你!”
秦崢聞言,卻是唇邊挑起一個醉意盎然的笑來,道:“是嗎?你沒有拋棄我?那好吧,現在我們來……”
她打了一個酒嗝,大著舌頭道:“路放,你以為天底下只有你一個男人嗎?難道離開了你我就只能獨守空房嗎?你可以有後宮三千,為什麼我不能去找別人!”說著,她忽然趔趄著站起來,歪歪扭扭地倒向了單言的懷中。
單言怕她摔倒,忙將她抱住,可是她倒過來的勢頭很猛,於是這一下子,兩個人就一起倒在了糙窩裡。
秦崢在上,單言在下,她乾脆騎在他肚子上,勾勾手指頭道:“來啊……”
單言望著騎在自己身上勾著手指頭的女人,滿面通紅,咬牙道:“秦崢,你如今已經是大淵的皇后了!”
秦崢面上一冷,望著單言的醉眸中竟有鄙視之意,口中喃喃道:“你這個膽小鬼!原來你連這個膽量都沒有!”
說著一抬腳,就要從單言身上下來。
單言聞言,眸中陡然透出倔強,他忙一伸手,按住秦崢,不讓她離開。
他咬著薄唇,急促地喘息著,額頭也滲透出汗滴。
他望定上方那個一別數月如今竟然已經帶著涼淡嫵媚的女子,低聲吼道:“不,秦崢,別走!”
他想起過往,想起自己為了她而歷盡艱難去抓游喆,想起自己為了她踏遍千山萬水只為了一罐苕子花蜂蜜,又想起她曾經對自己的冷淡涼薄,眸中竟然滲出淚來,咬牙道:“秦崢,我一直愛你,比路放都要愛你!”
他驟然起身,狠狠將秦崢抱住,嘶聲道:“我真得愛你!”說著,便要去親秦崢的臉頰。
☆、143| 路放御妻是第一回合3
可是就在此時,一聲尖銳的聲響傳來,一把涼而散發著寒氣的劍已經指在了他的喉間。
路放穿著一身紅袍,眉目俊朗,唇線精緻,只是那冷沉的神色間,自有凌厲殺氣張揚,一時間那紅袍無風而動,在他清寬健碩的胸膛上扑打。
他盯著單言的咽喉,眸中she出徹骨的寒芒,卻以著平靜的語調道:“你碰她一下,我便殺了你。”
此時蕭柯忙上前,跪倒在秦崢面前,道:“皇后娘娘!”
蕭柯不能得罪大淵皇帝路放去救單言,可是他卻不能看著原本以為已經死了的單言再去死。
原本譚悅看著這一切,已經呆在那裡,正不知如何是好,此時見了,忙也上前,喚道:“皇后娘娘!”
秦崢此時使勁地睜眼閉眼,總算找回一點神智,她望著眼前一晃一晃的路放人影,喃喃地道:“放開單言。”
路放冷眸微縮,沉默半響,最後倏然收回劍來。
他盯著秦崢,用毫無波動的聲音道:“秦崢,你太過分了。”
說完這話,他一個伸手,將秦崢攬在懷裡攔腰抱起,縱身一躍,已經出了這廢棄驛館,只須臾功夫,眾人只聽得馬聲嘶鳴,緊接著馬蹄之聲響起。
蕭柯這才鬆了一口氣,上前一把揪住單言的衣領,怒斥道:“你瘋了嗎?她是你能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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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秋風蕭殺,路放緊摟著這女人,打馬狂奔。
耳邊風聲在吼,他心裡卻有萬千怒氣,只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撕成粉碎。
如果他晚來一步,是不是她真得就和那單言成就好事!
路放再也壓抑不住胸臆間的狂怒,忍不住忽然扼住她的頸子,迫使她回過頭來,然後俯下唇去,狠狠地往那唇上,一口咬下。
醉酒中的秦崢卻也是知道痛的,頓時“啊”的叫了一聲,迷茫而委屈地看著路放。
路放停下馬來,劍眉壓低,冷望著她,道:“疼不疼?”
秦崢摸摸唇邊的血,點頭:“疼。”
路放粗重喘息著,眯眸望著她:“秦崢,我不過是曠了你幾日,你竟然給我去找野男人!你——”
秦崢此時被咬了那一口,酒已經醒了一半,想起方才的事來,情知自己不該。這種事若是偷偷去做也就罷了,偏偏還光明正大,偏偏還被逮個正著……
只是……她唇動了下,終於道:“這也不是野男人啊……”
路放原本看著她低頭認錯,乖順說疼的樣子,想著她其實只是酒醉,原也不是故意的,心中已經軟了,又看她口中帶著血,那怒氣已經漸漸消散,此時忽然聽到“這不是野男人”,頓時那一口氣又到了喉嚨,他眯著危險的眸,緊繃的聲線一字字地問:“不是野男人,那是什麼?”
秦崢看他竟然這般凶,簡直想哭,只好委屈地道:“是野男人,沒錯……”
她抬眸望著他,小心地道:“我、我知道錯了……”
路放捏著她的胳膊,硬聲道:“秦崢,我要告訴你,如果你讓任何一個男人碰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他。然後——”
他垂眸望著醉酒後她那委屈的情態,認真地道:“然後我會讓你一輩子不能出永和宮,你信嗎?”
秦崢摸了摸發疼的唇,小心翼翼地點頭:“我信。”
路放望著她唇上的血,俯首下去,強硬地覆住她的唇,將那血盡數吸入自己口中。
唇瓣絲絲疼痛,帶著麻癢,秦崢頓時瞪大了迷醉的雙眼,想躲開,可是路放卻不讓,趁機用唇舌霸道地探開她的,侵入其中,在她的口齒間翻江倒海。
秦崢喘息艱難,氣息紊亂,還待要躲,抬眸望去時,卻見路放冷沉沉的黑眸盯著自己,一時想起剛才自己的荒唐,那要躲開的氣焰便頓時熄了下來,當下動也不動,靠在他胸膛上,任憑他施為。
此時馬已經停下,大道之上並無人煙,他將她的身子反轉過來,將她柔軟飽滿之處抵死靠近自己,用自己的唇開始探索那塊從未去過之處。
一時之間,兩個人喘息粗重,唇齒交融,氣息紊亂。秦崢面頰漸漸泛出酡紅來,眼眸也有迷離冶艷之意,她原本不知道,原來這唇齒間的交融竟然如此的親密激烈,並不比那床笫之間的交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