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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放從未見她如此脆弱的聲調,便是昔日生病之時,也不曾這樣啊,當下他心中激盪,將她牢牢抱住,又一個克制不住,開始用火熱的唇親吻她的耳根,親吻她的臉頰。

    感觸到她臉頰上的淚痕,他心中越發責怪自己,想著她往日哪裡是輕易落淚的性子,如今竟然在這秋雨荒墳前如此淒涼大哭。一時心中越發有說不出的歉疚和愛戀,摟著她濃情蜜意的親吻著,又低聲喃著:“對不起,崢兒,這次實在是我錯了……”

    而在這親吻之中,秦崢漸漸反客為主,兩個人越發火熱,待到路放神智稍清醒時,他已經倒在了那枯葉之中,而這個之前嚶嚶欲泣的女人此時正騎在他的腰上將他壓制在那裡,俯首要用牙齒來咬自己的脖頸,小尖牙極為銳利,一口一下。

    路放仰躺在那裡,黑髮凌亂地和雜糙枯葉糾纏,幽暗的眸子定定地望著上方的女人:“崢兒,你……”她真得是咬得毫不留情……

    秦崢心中閃過一絲得意,不過卻隱藏在眼瞼之下,她在他耳邊柔聲道:“我怎麼覺得這樣很好玩嗎,你是不是怕疼啊?可是我牙齒發癢,就想咬人怎麼辦呢?”  

    路放無語,定定凝視著她,低聲道:“好吧……你高興就行……”

    ☆、147|路放御妻是第二回合4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雨已經停了,兩個人身上的袍子都皺巴巴,且粘了許多干糙枯葉,路放起身,將兩個人身上打理完畢,這才牽著秦崢的手,重新回到那墳頭上。

    路放放開秦崢,自己跪在那裡,向著那墳頭拜了三拜。

    片刻後,他終於起身,領著秦崢翻身上馬,去了官道。

    此時天色已黑,官道上偶爾有車馬經過,雨後道路,氣息清涼,夜風吹起,倒是愜意。

    路放用有力的臂膀環著秦崢,想起今日之事,感覺著脖頸間被這女人啃得疼痛,不免覺得挫敗。一時又想起她躺在父親墳頭哭泣,痛問情為何物時的情景,心中暗自揣度,想著她心中終究是有了自己的,只是怕往日舊事纏繞,又親見父親苦等母親十七年而不得,這般痛楚讓她止步不前罷了。自己這般逼迫於她,竟是大錯特錯。她心中不安,他原該讓她心安才是。

    又想起她醋意翻騰追問自己以前種種女子的情景,心間竟泛起難得的甜蜜來,於是又想,即便她愛自己不如自己愛她那般,那又如何,左右她心裡是有自己的。  

    而此時的秦崢,靠在路放胸膛上,望著前方道路,腦中卻是想起這幾日種種。想著他固然狠心看自己一路失魂落魄,可是到得最後終於是因自己淒涼之狀心疼不已,竟然將一切和盤托出。

    若是自己行事,那必然要乾脆一狠到底,方為上上之策。其實他終究是對自己心軟,又想起方才在荒野行事時他對自己的處處體貼,心中也是覺得甜蜜不已。

    當下那腦袋越發地仰靠在路放肩膀上,磨蹭了幾下。路放感覺到她的動作,胸臆間便泛起酸疼的溫柔,越發將她環得緊了。

    這兩個人這麼摟著前行,一時偶爾路人經過,於那夜色中窺見這兩個人身上衣著都是男子,又如此親密,難免覺得詭異,便不免多看了幾眼。

    可是他們二人卻是好無所覺,只一心甜絲絲的靠著對方。

    待到這馬進了敦陽城,幸得此時天色大黑,又剛下過雨的,街道上並沒幾個人,才沒引起更多人注意。

    他們一路行來,進宮之時,宮門前侍衛開始並未認出,倒是路一龍恰要進宮拜見皇上,看到他們二位,認出來了。

    一見卻是大吃一驚:“怎麼皇后穿著皇上的衣服啊?”  

    秦崢眼睛都哭紅了,不過依舊挑眉望著路一龍道:“今日發現皇上的絳紅袍穿上格外的丰神俊朗,因此我借來一穿,如何?”

    路一龍是不願意得罪秦崢的,當下忙點頭道:“怪不得我今日遠遠便看到兩名英姿挺拔的少年行來,卻原來是因了這絳紅袍的緣故!”

    秦崢聽了,唇邊泛起笑來。

    路放見此,便靠近了她耳邊道:“你若喜歡,不如給你也做幾身絳紅的裙子來穿。”

    秦崢抬眸,淡淡地睨著他:“可以嗎?”

    其實秦崢是故意這麼問的,只因為她也知道,如今本朝崇尚火德,尋常人是不該輕易穿這絳紅色的。路放幾次穿了這個出去,都是因為行走匆忙,又因這絳紅色低調,怕是不曾太過惹眼被人看去。

    而自己身為當朝皇后,按照禮制,卻是不該穿這個顏色的。

    可是誰知道路放卻湊近了她耳邊道:“假如朕能穿的,為何皇后不能穿?朕的皇后,本該與朕同享尊榮。”

    秦崢聽的這話,心中感到十分的妥帖滿意。  

    於那男女之情,她所知不多,可是卻知道自己已經是一放而不可收。既然已經踏入這情織羅網,那從此後便是寸土必爭,絕不相讓!

    她原不是她的父親,甘願在那裡苦等十七年。

    回到太和宮後,阿慧等人正焦急等待,眼見得天色晚了皇后尚且不歸,難免忐忑不安。忽而間卻見皇后娘娘跟皇上牽著手回來。這也就罷了,偏偏皇后身上還穿著皇上的絳紅袍,雖說那袍子因是便服未曾繡有祥龍花紋,卻也是大大的不敬了,都不禁駭了一跳。

    路放卻絲毫不曾將這群宮人的驚詫放在眼中,而是命她們速速準備好香湯,皇后需要沐浴,且要準備好薑茶為皇后驅寒。阿慧紅葉等見此,忙都去準備了。

    一時這二人進了寢殿,路放忙幫秦崢將衣袍脫了,又用錦被將她包起來。待宮人備好了香湯,便抱著她自去沐浴了。

    秦崢如今每日神清氣慡的,哪裡是真得要傷風寒,不過是故意逗他罷了。路放雖也感覺到她有做作的味道,不過到底是擔心的,於是硬抱著她用熱水泡過。秦崢撲騰著還待要玩,卻被路放強自按下。

    秦崢見此,心生一計,便故意和路放打鬧,打鬧之際,再假作跌倒。路放見她要摔,自然過去扶她,結果卻不防備,被她按倒在水中,一番擺弄。  

    待沐浴完畢,路放親手幫秦崢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唇邊卻帶著溫柔的笑意。她的小計謀,他多少是看在眼裡的,可是卻心甘情願入她彀中。

    到了晚間時分,路放難得地放開禁忌,又是溫存一番後,便相擁著睡下。可是睡了片刻,卻又醒來,卻見黑暗中,秦崢正側目凝視著自己看,看著自己的目光竟有幾分陌生。

    他怔住,啞聲喚道:“崢兒?”

    秦崢見路放看自己,忙收回目光,猝然間竟然有幾分臉紅,硬聲道:“沒,我只是有些睡不著,不過現在倒是困了。”

    說著便逕自躺下。

    路放體察今日之事,卻是一笑,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在手心輕輕捏著,溫聲道:“那我們一起睡。”

    秦崢便沒說話,只閉上眼睛。又過了許久,終於是睜開雙眼,一雙幽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亮了許久,最後終於微側了側身子,將自己靠得路放更近了幾分。

    路放其實也根本未曾睡到,感覺到秦崢的動作,他唇邊泛起笑意,卻是依然裝睡,當做不知。

    ————————————————  

    自這日後,阿慧等人便見帝後情深,每日或者柔情繾綣纏綿悱惻,或者打鬧嬉戲如同孩童般。皇上是除了早朝以及平日和朝臣議事之時,其他時候都是要留戀在太和宮中。平日裡的奏摺都搬到了這裡,有時候朝臣來參見皇上,都要跑來太和殿參見了。

    而與此同時,朝臣們也漸漸地發現了幾件事,讓他們震驚不已。一則是皇后陸續開始插手前朝之事,且態度強硬。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枕邊風了。可是皇上看起來卻聽之任之的樣子。

    另一樁呢,則是皇后娘娘開始插手戶部之事,她如今和那個鳳凰城來的圖招財似乎是迅速地成為了一對好搭檔。兩個人開始謀劃著名這振興大淵民生之計。原本大家對圖招財是極為不滿的,於是圖招財行事間處處都是阻礙。

    可是如今呢,皇后娘娘插手了,皇后娘娘簡直是和圖招財同進退,兩個人簡直是那個那個什麼狼狽為jian!於是大家都知道,得罪了圖招財就是得罪皇后娘娘,得罪皇后娘娘……那就是你不想好好過日子!

    由此一事,圖招財的振興民生經濟之路走得真叫順暢,沒有人阻攔了。

    而第三則消息則是更加讓他們摸不著頭腦。昔日的一千鐵騎軍,現在已經漸漸擴為三千人馬,如今這三千精銳,其調兵令符竟然是在皇后娘娘手中的!  

    關於這件事,皇上的說法是,因為當年購置一千馬匹,用的黃金乃皇后娘娘嫁妝,因此鐵騎隊歸皇后娘娘一人統領,外人不得干預。若是一般女子,便是有了這調兵靈符,怕是也根本無法令那三千人馬服膺。可是皇后娘娘卻是不同,敦陽城的人都知道,昔日這皇后娘娘是騎著馬提著孟南庭的人頭入的敦陽。這樣的女人,誰不怕啊。

    而朝中之臣,有那昔日舊臣,也隱約聽說,這皇后娘娘之前在山上時,也是和這群鐵騎隊一起操練的,而且比起任何男子都毫不遜色。如此一來,大家都無言以對,唯有跑到了諸葛銘面前,悄悄非議一番。

    其實這件事別說別人,就是諸葛銘路一龍等人都有些詫異,如今皇上寵這皇后,未免有些過了!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這就是昏君,是亡國之兆啊!

    可是諸葛銘揣度了一番今日發生的事後,卻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道:“皇上昔日對皇后多有忌憚,蓋因不知皇后之心,遠有高璋,近有單言,前有衛衡,後有何笑,哪一個都不是省心的。”

    那一日單言和皇后的事,眾人自然是得到了風聲的。皇上若是不能掌權,這種事兒豈不是干受罪,氣死也白白氣死。

    諸葛銘嘆了聲:“如今皇上知皇后對自己亦情深,心中方安,卻又怕皇后心中不安,是以刻意授之權柄。”

    如今朝中這番變動,如今朝臣多知,國有二主,若遇難事,倒要先去求皇后娘娘了。

    朝臣們看了這天子對皇后是如此的寵愛,這皇后隱隱已經是國之二主,甚至連皇上都要讓她幾分了。於是對於送自己的女兒入宮也打了一個突。不過到底送女入宮納寵這件事,誘惑力實在太大,以至於還有一些朝臣在謀算此時。袁松此人愛女心切,見此便勸起女兒袁靜蘭,可是袁靜蘭只一心痴戀昔日那個白袍將軍。誓死不嫁。沒奈何,袁松只得厚著臉皮繼續和朝臣一起上手,要求皇上早日充塞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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