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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大家齊齊動手,聯繫將軍夫人所教授殺兔絕招,有人一學就會,也有人試了幾次不會的。待到大家各自努力,終於將兔子都宰殺並放血了,秦崢又開始教大家如何整理這些兔子了。大家手裡各自拎著一隻自己剛宰殺的兔子,看秦崢講解,卻原來是擦拭掉殘餘血水,摘除內臟等物,去掉頭部,恥部以及身上各處體表的腺體。
偏偏秦崢這次拎著的是一隻公兔子,當她想大家展示要去除的兔子那粉色小JJ時,眾人羞紅滿面,不忍直視,可是看看這將軍夫人,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講給大家,大家只好硬著頭皮聽下去。
好不容易這兔子打整完畢了,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於是在秦崢的命令下,將這些兔子歸攏到一處。由火頭軍依次將這些兔子切成前後中三段,其中前後三段再一分為二,於是共有五段。此時早已經準備好了許多的大缸,恰是之前路放給大家醃製路菜時用的,於是大家將兔子肉都扔到了大缸中,將鹽花兒灑在兔子上,然後放蔥花和生薑末等物。待放了這麼一層後,再放一層兔子,一層鹽花兒和生薑末等物。如此,待到大缸里都滿了,這才拿來木桶,澆上買來的酒。
待到這一切都打理完畢,卻已經是天色將黑了,秦崢擦乾淨了手,道:“三日後,再命人將這兔子翻一翻。”
一旁火頭軍自然遵命。
如此,又過了七八日功夫,這兔子肉算是醃製好了,眾人拿出來燒了一嘗,只覺得口感鮮香,又帶著濃重的鹹味,適合保存,正適合大傢伙日後慢慢吃。
一時大家都十分滿意,讚不絕口,於是秦崢便找來路一龍,商量著以此法向路家軍各山頭推廣,路一龍也正有此念頭,於是便開始招來各處將軍,吩咐這事。
各路人馬其實此時都在想著冬日的伙食問題,聽得這個主意,卻是極妙,便專門派了人馬前來,向秦崢求教處理辦法。原本秦崢是要親自想大家演示的,可是路一龍回憶起那隻公兔子粉嫩嫩的小物,臉上便發燙,他想著如果自己不阻止夫人在眾多男人面前演示殺兔技能,難保九少爺回來不把自己責怪一通,於是忙自告奮勇,主動請纓給大家演習示範。
秦崢開始還懷疑他學藝不精,無奈路一龍拍著胸脯保證,秦崢也只好由他了。
可憐這路一龍,當時也沒多想,拎起一隻兔子就開始向大家演示,待到了割除身上各物時,他對著兔子的恥部尋了好久,都不曾尋見那根小玩意兒,不由很是詫異。
這路家軍各處派來的人,卻是殺過兔子的,都略知一二,見此不由臉憋得通紅,最後終於有一個膽子大的上前指出:“飛龍將軍,你的手摸著什麼呢?”
路一龍低頭一看,依然不明白,待到他的手摸索了一下,便恍然大悟。
他滿面通紅,咬牙切齒地想,為什麼這世間,竟然還有母兔子!
☆、111|秦崢學箭
待到將山中的各色兔子野羊山雞統統都化作可長久存放的食物後,秦崢又打起了其他食物的主意。經過她一番了解過,這行軍之人所攜帶的糧食都為干餅類,只因為易於保存攜帶,用水一泡後更是容易膨脹,且用料結實足以飽腹。可是一來味道並不好,二來這干餅極難啃嚼,牙口不好,便是啃一嘴血都是有可能的。
秦崢坐在樹下,冥思苦想,並將山中儲備的糧食檢查一遍後,終於一拍大腿,有了辦法。
此時路一龍這個堂堂飛龍將軍已經儼然如同她跟班一般,她一聲吩咐,碧蓮便跑過去把路一龍叫來了。
路一龍其實不用她叫,正打算往這邊走呢,此時忙上前問什麼事。
秦崢此時想到的辦法有二,一個是記得前朝古籍所記載有耐飢丸,這個味道比起干餅要好,且咬起來也不那麼硬,卻也攜帶方便。第二個便是餢鍮,這餢鍮呢,雖說不夠密實易帶,可是口味極佳,行旅途中吃來,比起那干餅不知道好吃多少。
路一龍剛剛從母兔子事件中恢復過來,聽她又出了這主意,仔細琢磨一番後道:“這耐飢丸好是好,山中糯米倒是有許多,只是總要先試做一番再大興製作,而那個餢鍮,我聽著這個東西卻是個發物,怕是不易攜帶。”
秦崢笑道:“你只管將我要的食材弄來,我自有辦法解決。”
路一龍聽了,自然點頭。
待到萬事齊備,他們一起到了灶房,火頭軍聽說將軍夫人又來了,一個個滿懷期待地盼著。自從夫人三不五時光顧灶房後,他們做出的飯越來越受大傢伙喜歡了。以前大家都不想做火頭軍,覺得一個男人圍著鍋台轉沒出息,現在卻是一個個爭著要往這裡面鑽了。
秦崢這一日先演示了耐飢丸。原來這耐飢丸,是將糯米放到鍋里,干炒,一直炒到糯米發黃,然後放到石臼里晾著,再用鍋開始蒸紅棗,一直蒸熟,去皮去核,然後也放在石臼里晾著。接著呢,就讓一個大力士,用大杵使勁搗,把石臼里的糯米和紅棗搗爛搗勻,搗成糊狀,再挖出來,團成雞蛋大的丸子,鋪在葦葉上曬乾。
此時鑑於山中條件所限,這紅棗就改為了山中野棗,左右這個玩意兒山上有的是,大家閒暇時漫山遍野各自摘一些來,就能有許多野棗了。而山中多松果,他們又囤積了太多松子等物,於是乾脆在炒制糯米的時候,將松子也放進去一起,如此比起普通的耐飢丸又增加了許多的味道。
當下秦崢親自動手,開始製作耐飢丸,待制好後,路一龍嘗了口,連連點頭,忍不住把一個耐飢丸都吃了。
吃了後,他道:“這個吃著,比干餅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味道極佳,倒像是普通零嘴兒。”說著時,又拿起幾個吃了。
秦崢見狀,默默地親自遞上了一大瓷碗水。
路一龍吃了這耐飢丸,正覺得渴,見少夫人遞上了水,忙接了,咕咚咕咚喝完。
誰知道喝完沒多久,便覺得肚子鼓脹難受,疼痛不堪。
秦崢掃了他一眼,淡道:“這是耐飢丸,你以為是你吃著玩兒的嗎?”
原來這乾貨吃多了口渴,口渴了便要喝水,一喝水,這乾貨膨脹,只撐得路一龍腹痛。
做好了耐飢丸後,秦崢又開始製作餢鍮,這個卻是簡單,不過是發一大盆面,在案板上揉搓,待搓出來一個巨大的圓環後,這才放到大油鍋里進行炸制,炸到兩面都是焦黃後,撈出來控好了油,遠遠看去倒是像個車輪子。
路一龍好不容易消化了腹中的耐飢丸,此時見了這個餢鍮,心中卻是忐忑,並不敢輕易上前嘗試了。不過秦崢自己咬了口,點頭道:“味道還行。”
眾位火頭軍見將軍夫人提著一個車輪子大小的黃圈兒啃了一口,不免覺得好玩。因想著,這個圈子倒是可以掛在身上,或者掛在馬背上,掛在馬車上,走累了停下來,卸了輪子咬一口,倒是方便。
這耐飢丸和餢鍮經過部分將士品嘗後,都覺得味道極佳,於是便乾脆也拿此物在眾路家軍中推廣。而除此之外,秦崢自然還向大家傳授了其他易於製作的菜色點心已經大鍋菜,一時之間,各處路家軍的火頭軍技藝見長,大傢伙食都提高了不少。飯吃得好了,操練起來也是精神飽滿。
當下路家軍中紛紛讚嘆將軍夫人,說將軍會打仗,娶個夫人會做飯,也連帶他們這些兵卒有了口福。也有的紛紛起了小心思,想著看來娶妻當娶賢,以後萬萬要娶個將軍夫人這種勤儉能幹的,可不能貪看一張臉,娶個中看不中用的回來擺著。
幹完了這麼幾件事,秦崢不免覺得山中歲月無聊了,於是在掰著手指頭算算路放去了幾天,怎麼還不曾回來。偏偏這一晚,她又做了一個夢,夢到那高璋一手掐著段青的喉嚨,張牙舞爪地對她威脅,她一驚,便醒了來。
醒來時,卻是三更時分,透過窗欞看外面,卻見連綿山巒和夜色相接,猶如鬼魅一般壓來,讓人喘不過氣。
她心中憋悶,若是往日,自然會拉來路放,好生顛龍倒鳳一般瀉火。
無奈此時,這男人卻是沒了。
她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一時又想起何笑,想著這何笑素日如何能耐,怎麼如今不過是去救母親,至今竟然沒有進展,心中不滿,便拿了筆墨紙硯,先是狠狠地磨了墨,然後便開始寫了一封信函給何笑。
何笑,我母親呢?怎麼還沒救來?
這這麼幾個字,寫好了封起來,待到過幾日請信使送到鳳凰城去。
第二日,秦崢心間煩躁,眉目間便透著不耐。路一龍一早又來找她,見她面色沉鬱,一見自己眸間she出極冷的光來,不由嚇了一跳,忙問:“少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秦崢收斂心神,悶聲道:“無聊。”
路一龍聞言,頓時笑了,暗自感嘆自家少爺英明,果然能料得先機亡羊補牢,當下便上前對秦崢提議道:“少夫人哪,你若是無事,不如跟著一龍一起去操練一番吧?”
秦崢挑眉,眸間有了幾分興致:“操練什麼?”
路一龍掰著手指頭道:“上下山拉練,攻城操練,武藝騎she,這些都可以啊。”
秦崢眼珠動了下,道:“上下山拉練,攻城操練,我都沒興趣。騎馬的話我早就會了,不如學習下she箭吧?”
這個她這小門小戶出身的市井人家,還真從未接觸過。
路一龍一聽正中下懷,拍著大腿道:“這個容易,我來教少夫人吧!”
秦崢點頭。
於是秦崢便跟著路一龍來到了靶場。此時這裡已經有各處將士在此練習she箭,數十個糙人,糙人的心口處畫了一個紅點,凡是she中紅點才算練習通過。
路一龍先尋了一把弓來,自己掂量了下,才道:“少夫人力氣也不小,這是一個三石的弓,你用這個應該是沒問題的。”
秦崢接過來,卻見那弓長約六尺,以紫衫木和魚膠牛角牛筋製成,樣式簡單,但是握在手中,沉甸厚實,她掂了下,點頭道:“沒問題。”
當下路一龍自己也拿了一張弓,便開始教授秦崢如何she箭。這she箭看似簡單,箇中學問卻是極大,路一龍並不善言辭教學,當下只是道:“夫人哪,首先你得站好了,對,就像我這樣。”
秦崢側臉望著路一龍,當下單腳前弓,學他一般站好了。路一龍看了眼秦崢的姿勢,點頭讚揚:“對,就是這樣!”
站好了後,路一龍道:“這應該是左手持弓,右手緊握箭柄,還要頂住弦。”
秦崢依次照做。
路一龍卻覺得哪裡不對勁,最後終於道:“少夫人,你用左手在弓上扶一下箭頭吧,這樣更能穩些。”想來少夫人又未曾練過馬步,到底不同於普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