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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長長的隊伍繞著村子轉了九圈,最後終於在村口的神廟停了下來。
神廟前早已打掃乾淨,廟門大開,門前擺了案幾,上面放了瓜果乾果臘肉等物,族長穿著古老的鹿皮衣,手中拿著象徵族長權威的魚頭拐杖,鄭重地等在神廟前。
待到迎新的隊伍停下,這時候婚禮才真正開始了。
族長手中拿著一根白蛇皮做的白線,他先拿著這根白線在神廟前祈禱,祈禱完畢,這才將白線繞著半夏一周,白線交叉成八字形後又繞著無末圍了一周。據說這白線象徵著來自地奴的祝福,得到地奴老祖宗祝福的新人能夠相扶到老不離不棄。
族長此時正進行著繁瑣的望族儀式,周圍望族人都鄭重地在旁圍觀,當中的兩個新人無末和半夏更是莊嚴肅穆。半夏也就罷了,這無末雖然打小被望族人排斥在外,可是他眼瞅著望族人拜這神廟拜了好些年,再者自己的母親也是望族人,是以對這神廟也是充滿敬意的。
一旁的老媽媽望著族長為兩個新人舉行成親儀式,不住地拿手帕偷偷擦眼淚。
而此時外圍有幾個族外人,他們的眼睛開始滴溜溜往廟裡面瞧過去。神廟是常年大門緊閉的,唯有此時,族長打開大門讓新人接受劍靈和地奴老祖宗的祝福。
那幾個外族人眼珠子拼命往裡面看,卻只見到裡面仿佛有個陳舊的石制案幾,案几上擺了一把魚骨做的劍,倒垂著懸掛在那裡。劍的旁邊則是畫在樺樹皮上的人像,那人像穿著和新郎倌一樣的鹿皮喜袍,手中則拿著和族中一樣的魚頭拐杖。
幾個外族人看上去有些失望,這擺設和大部分望族人家中的擺設並沒有什麼區別啊。
這時候迎春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人群,來到了一個長了絡腮鬍子的男人旁邊,兩個人偷偷說著什麼。
正說著,忽然人群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迎春和那男人都嚇了一跳,兩個人忙向人群中看過去,卻原來是儀式結束了,族長將權杖高舉過頭頂,大聲向大家宣布可以開始慶祝了。
這時候鼓聲敲了起來,大家一起唱啊跳啊,小娃們則分吃著案几上的瓜果。迎春見狀,忙跑進裡面去找自己妹妹,卻並沒找到,四處看時,卻見旁邊大樹下忍冬正和木羊拉著手不知道說什麼呢,忍冬看上去不太高興。
她便趕緊湊上前:“妹妹,說什麼呢?”
忍冬見了姐姐過來,忙收起情緒,強笑了聲說:“沒事兒。”說是沒事,可聲音里分明不太自在。
木羊見迎春過來,便隨便搪塞了幾句就去找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迎春體貼地拉著忍冬的手:“忍冬,別怕,有什麼不高興的事給姐姐說說,是不是木羊那傢伙欺負你了?”
忍冬忙搖頭:“姐,不是的。”
迎春納悶了:“那就奇了,難不成是誰欺負你了不成?”
忍冬見到姐姐這麼關心自己,又流了幾滴眼淚,這才說道:“剛才木羊說了,族長不會為他主持婚禮的。”
迎春一聽,長長的喔了一聲,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原來是這個。”
忍冬低頭委屈:“為什麼族長願意為半夏姐姐主持婚禮,卻不能為我主持呢。”
迎春摸了摸忍冬的頭:“族長確實過分了呢。”
忍冬只覺得大姐好生貼心,於是一股腦地說起自己的委屈:“爹爹還把這麼久來準備的嫁妝分了大半給二姐……”這話一出,金豆子嘩啦啦直掉,她嗚嗚哭著說:“我原本……原本想著……想著半夏姐姐一時半刻找不到婆家,那些都給我……木羊是要做族長的,我不能給他丟臉……”
迎春見忍冬哭得傷心,心疼地將忍冬摟在懷裡:“好妹妹,你別哭。你的婚禮雖然沒有族長的操持,但嫁妝肯定能比半夏風光的,你放心好了?”
忍冬哭得淚眼婆娑,她並不信姐姐的話:“怎麼可能呢……”
迎春神秘地一笑:“你忘記姐姐回村時帶的那些了嗎?那些都給妹妹你好了。”
忍冬詫異的睜大了淚眼:“真的嗎?”
迎春點頭:“那是當然。那裡面有金銀,有綾羅,都是上好的東西,是那個無末一輩子都尋不到的好物。你若是有了這些嫁妝,又怎麼愁婆家小看了你的?”
忍冬聞言大喜,連連感謝姐姐,直說大姐才是對她最好的人。
迎春也滿意地笑了,區區一些金銀綾羅若能換的小妹對自己的死心塌地,何愁大事不成?到那時,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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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天都黑了,望族人在神廟前點起了篝火,年輕的姑娘小伙子們在篝火前手拉著手跳舞唱歌,歡快地喝著自作的果子酒,歡聲笑語加上敲鑼打鼓聲,分外熱鬧。
而此時的半夏和無末已經被送入無末的小茅屋,兩個人面對面坐在炕上。
半夏偷眼瞅過去,只見對面的無末依然冷眉冷眼,沒有半分笑意。
她輕輕嘆了口氣,看來這個男人是天生不懂風情。想來也是,他從小在狼窩長大,估計狼是沒什麼風情可言的。
無末聽到對面半夏的輕嘆,馬上問:“怎麼了?”
半夏抬眸,卻見無末兩手想伸過來關切,不過好像兩個胳膊僵硬。
她在心裡噗嗤一笑,難不成他竟然是緊張的?再仔細看過去,這才發現他整個雙唇緊抿,身體坐得直直的。又試探著握住他的手,發現他手也繃得厲害。
半夏轉了轉眼珠,心中一動,便故意做摔倒狀歪倒一旁。無末還真以為半夏怎麼了,唬得趕緊抱她在懷,著急問道:“半夏,你怎麼了?”
半夏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無末滿是擔憂的眸子。她心中一甜,輕輕搖頭說:“我沒事,也許是累了……哦,可能是渴了……”
無末皺眉,擔心地道:“那我去給你倒水來。”
半夏趕緊搖頭:“別,我應該不渴……”這大半夜的,還是不要折騰倒水喝水的事了。
可是無末卻對半夏渴了這件事深信不疑,他馬上下炕,找來水囊。
他走到炕前正要拿給半夏喝,卻忽又道:“天冷,這水涼,我給你燒燒去吧。”說著就要往外走。
半夏頓時哭笑不得,忙叫住無末道:“我不喝水了,你給我找些酒來喝不是正好?既能解渴,又不用去燒。”
無末想想也是,當下道:“家裡還有猴兒酒,我之前給你說過的,正好給你嘗嘗。”
半夏笑道:“如此最好了。”
無末出了茅屋,應該去茅屋旁邊的山洞裡,不多時便拿來一個皮囊。他上了炕打開皮囊,倒在石杯里遞給半夏。
這酒顏色微黃,湊近鼻端便有糅合了濃郁果香的酒香撲鼻而來。半夏淺淺嘗了一口,只覺得入口綿軟醇厚,味道極佳,當下乾脆一飲而盡。
無末見狀,又拿來一個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半夏倒滿,兩個人對飲一杯。
片刻功夫,幾杯酒下肚,半夏臉頰泛起紅來。無末也漸漸放鬆開來,他如狼般的眸子緊盯著半夏,目光炙熱,喘息也跟著急促起來。
半夏趁著有幾分醉意,乾脆倒在無末懷裡。
第十四章(修)
無末先是整個人都僵硬了,後來慢慢放鬆,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半夏整個摟在懷裡。入懷之時,只覺得有股馨香撲鼻而來,那種香氣,不如花香濃郁卻比花香更為動人,這是無末從未感受過的。
他胸臆間有種難言的情愫在蔓延,於是忍不住更用了些力。再用力時,只覺得懷中的女子是那麼的柔軟,仿佛無骨一般,和抱著一個野兔野豬的感覺真是完全不同,這讓他更為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小心被弄疼了她。
抱緊懷中柔軟的軀體,他喘息更為急促,有種渴望的疼痛在身體裡蔓延,他仿佛想把懷中的女子揉進身體裡,不,比揉進身體裡更加親密。腦中開始浮現出他在山林間偶爾所撞見的,關於公狼和母狼,關於雌兔和雄兔,關於公豬和母豬……
衣物被迅速地解開脫離了身體,半夏只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有力的臂膀狠狠地摁在火熱而堅硬的胸膛上,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鼻間發間縈繞著的是粗灼的喘息,燒得她滿臉通紅,不敢抬頭看他。
可是過了好半天,他還是只是把自己摟得很緊,摟得她都身體都要疼了。
半夏終於忍不住掙扎了一下。
一股灼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根處,無末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怎麼了,不舒服?”
半夏在他懷裡再次動了動,小聲說:“有點疼……”
無末一聽,緊張地把她放開:“你怎麼了?哪裡疼?”
半夏並不想離開這個散發著無窮熱力的寬厚胸膛,她嬌軟地倚靠在他身上,輕笑道:“哪裡都疼!”
無末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又重新把她摟緊了,俯首在她耳邊低沉地質問:“你是在逗我玩,在騙我,對不對?”
半夏在他懷裡抿唇嬌俏地笑:“是……又怎麼樣……”
無末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嬌嫩雙唇,耳朵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天地間於他只剩下一個念頭……好想將她吃下去……
半夏只覺自己的腰肢被一雙大手握住,將自己慢慢上提了一些,而無末的唇俯下,急切地吻上自己的唇。
不,那根本不是吻,而是啃。
無末的唇齒急切地落在她的唇上,狠命地啃噬摩挲,仿佛……仿佛餓狼一般!
半夏喘息都變得困難,她雙手用力頂在他胸膛上想要將他推開,可是誰知道這個動作卻激起了無末更大的侵占。無末的唇也不知道如何便侵入了她的唇內,於是便如久渴的人遇到了甘露一般貪婪地吸吮,惹得半夏越發氣喘吁吁。
可是嬌喘連連的半夏卻更引起了無末體內潛伏的渴望,他忽然低低叫了一聲,雙手握住半夏的腰肢,猛地將半夏翻轉面朝下。
半夏驚呼一聲,不明所以之際,只覺得身後有堅硬滾燙之物頂上,她詫異地張大了眼睛,正要問時,卻只覺身下一疼,身體仿佛被狠狠分開,那堅硬滾燙之物猛地侵入,劇烈的疼痛襲來。
她疼得差點叫起來,可是身後的人卻仿佛失去了理智,握著她的腰肢猛地前後狂動。開始之時這於半夏無異於折磨,奇痛無比,她忍不住嗚咽不止,但後來那摩擦仿佛被什麼滋潤了一般,變得順暢舒適,嗚咽之聲依然不止,卻有了愉悅的味道,一直到了後來,她竟忍不住死命抓住炕上的毛氈吟叫起來,只盼他更猛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