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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的安靜中,白衣人的船隻還在向前駛去
於是,那上千船隻,數千人流中,只有那道白色的身影,在緩緩穿過
“咦,這人是誰?”“他到底是什麼人?”“那是塊什麼令牌?”客船上的眾人,再次激動地議論起來
議論聲中,白衣人已被各大青樓派來的人和船隻擋住了身影
那邊似是十分激動,在一陣激烈的說話聲,叫嚷聲中,也不知那白衣人說了什麼,極為突然的,一陣令得天地變色的歡呼聲,震天介地傳來
於驚天動地,令得河道斷流地歡呼聲中,客船上的眾人突然驚呆了
原來,那邊數千人同時歡呼過後,突然的,他們齊刷刷地退後開去,在整齊地退出幾十步後,所有的船隻上,數百人齊刷刷向著白衣人躬身一禮,叫道:“武漢玉芰樓”
“……醉夢樓”
“……明秀樓”
“……紅顏館”
報出各自的名號後,那聲音已由數百變成了上千,只見上千人齊刷刷朝著白衣人一拜不起,激動地叫道:“見過盧行首!”
幾乎是“盧行首”三個字一出,剩下的各大青樓的小兵小蝦們,也明白了這白衣人的身份他們同時發出一陣歡呼,跟著齊刷刷拜倒,大叫道:“我等見過盧行首——”
數千人同時扯著嗓子發出的朗叫,一時之間,令得風雲變色
於兩側群山回音陣陣中,客船上的眾人徹底震驚了過不了一會,他們亂七八糟地問了起來,“什麼盧行首?”“這人是個什麼來路?”“這些下九流之人,最是不知輕重這白衣人是誰,竟能令得他們如此心悅誠服?”
於叫嚷聲中,有一個少年手舞足蹈地大叫道:“我知道他是誰,我知道他是誰!”
在眾人齊刷刷地看去時,那少年激動地喊道:“他就是盧文!那個在最風光時,棄去朝庭官職,不要了范陽盧氏的族長之位,入了場的盧文!”
這叫喊聲一出,四下嗡嗡聲大作好些人都在說道:“原來他就是盧文!”
“這十數年間,若說哪個人物最是傳奇,就是他盧文了怪不得人都說他是洛陽四大美男之一,果然俊得很!”
“原來是盧文啊”
“今日居然見到了盧文!”
在四周喧囂震天的叫嚷聲,歡呼聲中,劉疆蹙著眉,沉著聲音向左右問道:“孤怎麼不知道,她的名頭有這麼大了?”
旁邊護衛苦笑道:“主公,咱們關注的都是朝堂天下事盧文在場上的盛名,屬下隱約聽過好似那些人都為他在最風光時棄官不做而入超大為佩服吧再則,盧文的所作所為,也確實把以前被人看不起的客很是抬高了一些地位上次屬下經過一個酒樓,還聽到有人唱道“不做官來不做公,一襲白衣笑紅塵”說的就是盧文”
看著那被青樓眾人簇擁在中間的白色身影,那護衛笑道:“盧文在這場中有如此威望,如利用得當的話,於主公的江山基業,或是大有好處”
第三百一十章一治就是兩個(求粉紅票)
劉疆沒有回答,他只是微笑地看著那個被上千船隻,數千人頭埋沒的白色人影,目光中,流淌著他自己也不曾發現的得意
那一邊,也許是那個盧行首說了什麼話,已有數百浪蕩子駕船駛到了鐵索旁,看那樣子,是想撤去鐵索了
而那船山船海的中央,也有船隻開始發動,緩緩的簇擁著那盧行首朝著武漢的方向行進
客船上的眾人如痴如呆地看著這一幕,議論聲已變成了喧譁聲
熱鬧中,一少年好奇地問道:“什麼是行首翱”
他旁邊的中年人笑道:“行首是一行之首,這盧行首,定然是被眾青樓共同推出的首領”
一精瘦漢子這時回道:“盧文是做到了大司農下一司令的天才人物,他還沒有及冠呢這樣的人物做他們場人的行首,那是大材小用”
先前那少年嚮往地說道:“一做官便是大官兒,一入又是行首,聽說還差點成了洛陽一個大世家的族長?我也沒有及冠,可與他一比實是相差太遠”
精瘦漢子回道:“如盧文這樣的人,舉世又有幾個?你還不知道,他可不僅是場的行首,因他的那些經歷,天下的下九流中人,都對他備為推崇只要他願意出面,別說是這種程度的爭鬥,便是整個天下間下九流的事,他也管得”
聽到這裡,劉疆身側的護衛低聲說道:“主公,這話聽起來,不挺像是地下暗標殿對暗帝的形容嗎?雖不能如明天子那麼揮斥朝堂,卻無論是販夫走卒,遊俠無不一呼百諾,號令一出,賤民盡俯首,此之謂暗帝也”
劉疆聽到這裡也是一笑,他慢慢說道:“這些人誇大了”轉眼他又說道:“世間人慣會以訛傳訛,阿文雖然擅走偏鋒,卻實無領袖之材,真要讓她認真做這行首,她還是不行的”頓了頓他輕聲說道:“用飛鴿把執九召過來,告訴他,他所有的事情需全部交接出去,從令到之日開始,他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蘀盧文張羅打點判斷處理好一切事務”
“是”
這邊議論紛紛,那一側,上千條船已然開動,黑壓壓的船隻,在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中,簇擁著那飄渺的白色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見到鐵索已然取下,客船也開始啟動在客船迅速地向前行駛時好些人還在嗟嘆感懷,一些少年人更是翻來覆去的念著“盧文,盧行首”這個名字,言語之中那是無比的嚮往和感慨
第二天,大船在武漢碼頭退下來
劉疆一上岸,一輛馬車便駛了過來接著,車簾掀開依然做婦人打扮的劉盧氏笑盈盈地看著他
劉疆橋她的手坐下,低沉問道:“怎麼就回來了?”
劉盧氏笑眯眯地說道:“給了足夠的利益和承諾就隨時可以退了”
劉疆一笑,他打量著眼前這個妝過容,初看上去並不出眾的人,唇角一扯,淡淡說道:“怎麼不扮男子了?”
這話一出,盧縈埋怨起來,她悶悶地說道:“這個時候,盧文還能出門嗎?這一次我要不是躲得快,都被那些女子撕了吞了”
難得看到向來愛出風頭的盧縈露出這種心有餘悸的表情,劉疆不由哈哈一笑
大笑聲中,他把她拉到懷中伸手摟著她的腰,他聲音磁沉地說道:“這樣也好”
馬車駛上了街道
一邊走,盧縈一邊說道:“我弟弟和元娘現在是分開居賺我現在在武漢的產業,都記在了盧雲身上,聽來信說,他一邊讀書一邊認真地學著看帳本,倒也有模有樣”
說到這裡,她聲音微緩,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和愉悅,“阿疆,經過這幾番起落後,我覺得阿雲這樣挺好的既然衣食無憂了,便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過自己喜歡過的日子”
劉疆恩了一聲
這時,盧縈眼珠子一轉,軟軟地喚道:“阿疆,這裡識得你的人也不多,你再背我好不好?”
劉疆僵了下
過了一會,他淡淡斥喝道:“盡喜歡胡鬧!”
聲音剛落,外面傳來一個聲音,“主公,郭頭兒來了”
那護衛剛稟報完,郭允笑嘻嘻的聲音便從外面湊近了傳來,“聽說昨日盧文來到了武漢?千船相擁,萬人相送的?盧行首好威風啊”
馬車中,盧縈也不顧與劉疆廝纏了,她坐直身子,懶洋洋地回道:“好說好說這世間事就是這樣,有的人出入千人相擁,萬人相送,有的人則只能靠著父親餘蔭,一輩子只能當個小跑腿……”她這話一出,馬車裡夠外,兩個男人同時黑了臉
盧縈還在得意洋洋地說道:“如我這種的,只能喚做天才人物了,那真是幹什麼都出類拔萃哎,這人哪,太出眾就是不好,看,有些小跑腿就在那瞪著眼憤憤不平了!”
這一次,她的聲音落下後,外面郭允悲憤的聲音傳來,“主公,我是小跑腿?”
他磨著牙,氣憤填膺地低叫道:“主公,埋汰人沒有這麼個埋汰法!我都成了小跑腿,我堂堂郭大郎君,堂堂大世家子都成小跑腿了?那主公你是什麼了?主公,盧文這話太侮辱人了,主公你得蘀我做主!”竟是當著盧縈的面,就向劉疆告起狀來了
盧縈正是欣喜於劉疆對她溫柔眷戀,百般憐愛的時候,哪會在意他的告狀,當下頭一昂,得意地哼哼道:“你一男子漢,老告狀像個什麼樣?你放心,我是主公的內人,你是主公的外臣,這內外之分,主公是分得清的”
哪知,她聲音一落便聽到一側的劉疆冷冷地聲音傳來,“來人!”
“在”
“把劉盧氏帶下去五天不許她離開房門寸步,交出了十遍《女誡十篇》或可提前出來”
“是”
在幾個護衛上前時,盧縈被人強行扯下了馬車
一落到地面,盧縈那幽怨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主公,不能這樣……不能你一有不滿,便讓我抄寫那個,換一本吧我抄得要吐了”
劉疆:“……”
他黑著臉,也不想說話了,揮了揮手示意眾護衛把劉盧氏押下去
直到盧縈離去老久,劉疆還在暗恨過了一會,他帶著喘息的磨牙聲響起“孤就知道,孤在她面前只能冷著臉!孤只要對她溫言幾句,她就會跳到孤頭上耀武揚威!”
郭允聽到這裡,卻是暗哼一聲,他湊近馬車,慢騰騰地說道:“主公,聽說你們在揚州時你天天馱著劉盧氏出出入入,都成了揚州一道風景?”
“胡說八道!”劉疆怒道:“孤也就背了她五次!”
這話一出,外面安靜了過了一會,郭允悲憤的聲音低喃著傳來“原來是真背了!主公,你可真是不爭氣!”
這話一出,劉疆氣得倒仰,他沉喝一聲“來人!”
“是”
“把郭允帶下去,給孤找上七八個醜婦人與他同居一室……”堪堪說到這裡郭允已大叫一聲,“主公!”
他淚流滿面地叫道:“主公,臣錯了,臣真的知錯了,你不能下這個令”頓了頓,他求道:“要不,讓臣也去抄寫《女誡十篇》,把臣也關上五天不准出門?”
馬車中,劉疆想道:這郭允與阿縈一樣,也是個好動喜鬧喜湊人頭瘋的,把他關上五天寫上五天的字,確實是個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