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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雙目光地盯視下,盧縈衣袖一振,昂著光潔的下巴,風流自賞地說道:“我這人對於妻室,別的也沒啥要求。只有一點,那是非做到不可。王公問我是哪一點。我就說,我向來喜歡美人,我的妻室,她的姿色當不輸於我!”
兩人:“……”
郭允上下打量著盧縈,陽光下,身著一襲白色便服的盧縈,實是俊美得驚人。憑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想找與她姿色不相上下的妻室?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對上他們的表情,盧縈一派溫文地嘆道:“當時王公也是你們這個樣子。他以為我作弄他,衣袖一拂便走了。”
說到這裡,盧縈卻是目光一轉,只見她如一個最地道的丈夫一樣,一派溫柔多情愛不釋手地痴望著劉疆,嘴裡則歡喜笑道:“王公又怎會知道,我之所言句句出於肺腑。唯一無法對他直言的是,我的妻室已然找到了,他那姿色,那是真真一點也不輸於我。”
“……”
劉疆俊美立體的臉上,剛剛還面無表情里透著種溫和,這一刻,已是烏雲籠罩雷雨將至!
就在他黑著臉盯著盧縈時。大言不慚了的盧縈像想起什麼似地叫道:“啊,我忘記一件要事了,主公,郭家郎君,小臣退下了。”說音沒落,她腰一貓,已逃出了書房。
劉疆沒有阻攔她。
他只是盯著她逃之夭夭的身影,開始磨牙。
磨了一會後,劉疆聲音沉冷地說道:“郭允,這個婦人,我真恨不得揍她一頓!”
他的聲音才落下,便聽到郭允興高采烈地說道:“好啊好啊,主公是要揍她!最好揍狠一點,讓她皮開肉綻的……”他正幸災樂禍地說得歡,一眼瞟到劉疆的眼,當下頭一縮,嘿嘿陪笑道:“這個,我也有急事,主公,我先退了。”說罷,他也逃之夭夭了。
直到郭允溜出老遠,還能看到他家主公黑著臉在揉搓眉心。
所謂東宮洗馬,其實就是太子隨從。說起來,盧縈來到太子府也有幾日了,可劉疆一直很忙,每次她剛與他打一個照面,還沒有說話呢,劉疆便又有了什麼事急急出了府。
所以,直到現在,盧縈就沒有跟在劉疆身後隨從過。
此刻,看到盧縈從太子的書房中退出來,太子府中的幾個老臣,都不屑地移開了目光:這盧文,平素里行事高調狂放也就罷了,這一剛來太子府,便頻頻向太子獻媚,平素里見到太子時,那表情也不見如何恭謹。配上他那張臉,分明就是個弄臣的料,也不知以太子的精明,怎麼就把他收到了麾下?
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歡
這些老臣還是有克制的,當盧縈走近時,太子府的一些新進臣子壓低的議論聲,已紛紛傳來,“他這是盧文?”“這麼一個小白臉,有何大才竟被太子看中?”“聽說在長安打賭時,頗有識人之能。”“又是打賭?這般輕浮!”
盧縈竟是不知,自己也沒有與這些人打過什麼交道,怎麼就讓他們不喜了?
見到郭允溜噠而出,她大步上前,在眾人不時投來的目光中,盧縈苦笑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竟成了眾矢之的?”
郭允從來就喜歡看到盧縈煩惱的樣子,當下他嘆了一口氣,好不同情地說道:“誰讓你的長相太刺眼?”
在盧縈一怔中,郭允把她上下打量一遍,眯著眼睛感嘆道:“你這模樣兒,便是不好男色的人,也容易被你引得陷入泥淖……當今陛下最是不喜這等男風之事,眾臣也是見了你的真容後,擔心你帶壞了太子殿下令得君王不喜,這才想把你排斥出去。”
原來是這個原因?
見盧縈低頭尋思,郭允摸著下巴眯著眼想道:前幾天這盧氏明明都把殿下又給捆了……真是奇怪,怎麼就不見殿下懲治她呢?哎哎哎,不能親眼看到那般情景,可真是心不甘吶。
盧縈尋思了一會,見郭允盯著自己若有所思,她也不知道他想的是這個,朝著他拱了拱手以示謝意後,便退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走了過來,“盧文?”
這尖中帶酸的調調,令得盧縈一凜後迅速轉過頭去,“盧文在。”
“殿下要見你。”
“是。”
看到盧縈整了整衣冠,氣宇軒昂地便準備往裡面跑。郭允笑眯眯的。在她經過身邊時,不由好心地說了一句,“盧文,殿下脾氣有點不好,你千萬順著他,好好保護自己。”轉眼,他壓低了聲音,“不過我會給你備好馬車,便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放心,我定會讓人把你完好地抬回盧府去。”
盧縈聽到他這不懷好意的安慰,心下一惱,正準備瞪回去。一眼看到向自己瞟來的眾臣,又想道。在這太子府中,好歹郭允也是自己唯一的支持者,還是給他一點面子吧。
目送著盧縈進去的身影,郭允摸了摸自個下頜,喃喃說道:“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明知老虎屁股摸不得,卻一再挑釁?不過這盧文。還真是膽大包天。嘖嘖,比我的膽子還大。”
盧縈在那太監地帶領下,來到了劉疆安靜時喜歡呆的一間大殿中。
躬身迎進盧縈後,那太監聽到裡面傳來太子淡淡的喝令。“都出去!”
“是。”
“退遠點。”
“是!”
“把殿門合上!任何人來了,都不許入內!”
“是!”
轉眼間,大殿中的宮婢太監退了個一乾二淨。在身邊緩緩退下的人流中,盧縈抬頭。看向那個坐在几案後的身影。
略顯陰暗的殿堂中,那人半邊臉都隱在暗處。越發顯得輪廓立體,仿佛雕刻而成,俊得無懈可擊。
在盧縈色迷迷地打量他時,劉疆臉一沉,冷冷地命令道:“跪下!”
什麼?怎麼又讓她跪下?不就是那樣調戲了一句嗎?這人心眼也太小了!
盧縈嘴動了動,鬱悶地默叨了幾句,有氣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爬過來!”
這命令一出,盧縈徹底黑了臉。見她上身一挺想要起立,劉疆壓著聲音,惡狠狠地說道:“你敢起來?孤馬上賜婚盧雲,讓他娶那吳漓!”
盧縈:“……”
明知道他只是威脅,盧縈還是萎了。她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索性把臉擱在地板上涼快涼快,嘴裡則嘟囔道:“阿疆,老這般以勢相壓,你羞也不羞?”在劉疆清楚地磨牙聲中,盧縈的聲音居然有點得意洋洋,“這上面你得學學我,你看我對付你,哪一招重複了?便是那魚網用了兩次……”她才說到這裡,劉疆驀地暴喝一聲,“盧文!”
這沉雷般的喝聲一出,殿中頓時嗡嗡一片,而站在殿外的人,則同時臉色大白,不免憐惜地想道:盧文得罪了太子,也不知會被如何發落?這樣一個俊秀人兒,真是可惜了。
劉疆暴喝聲一起,盧縈便老老實實地閉上嘴。
喘息中,劉疆命令道:“爬過來!”
低頭看著地板的盧縈翻了一個白眼,暗中想道:每次一惱羞成怒就這樣……
她嘆了一口氣,當真向他爬去。
劉疆面無表情地看向爬向自己的盧縈。
他身為太子,一言可以決人生死,揮手之間可以滅人家族。世人中,懼怕他的不知多少。平素里,他便是打一個噴噗,也有人猜度用意。至於發怒……根本用不著他怒形於色,便是小小哼一聲,成批成批的人都會跪在他面前瑟瑟發抖。
可他就是奈何不了眼前這個盧氏!
那一日,她調笑他說,她做夢時夢到自己懷了她盧文的孩子,今日,她又說自己是她的妻室……他豈會不知道她的用意?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就是想這麼一次又一次的強調,讓他漸漸習慣她的強勢,認同她與自己同起同坐,允許她與自己並肩而立,而不是傳統夫婦的一前一後。她就是想告訴自己,她與他的不同,不過是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而已。
這婦人,一日不治,便皮癢難當!
正想到這裡,劉疆腿上一癢。
卻是爬到了他身下的盧縈,一把抱著他的小腿蹭了蹭……
劉疆冷著臉低頭看去。
只是一眼,他卻痴了。
一襲白袍的盧縈,那種美是冷峭風流的,冷的是骨子,風流的是行徑……天下蒼生攘攘,偏她能傲王侯。
而就是這樣一個光芒照人的美少年。這般像只小動物一樣摟著他的小腿蹭癢撒嬌,驀然的,一種無法形容的,難以表述的,奇異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
不由自主的,劉疆站了起來。
盧縈剛剛要動,他沉沉的命令聲便傳了來,“好生跪著!”
玄金色的衣擺在盧縈的眼前飄搖,一陣腳步聲響。突然的,盧縈感覺到身後一暖。
卻是劉疆站到了她身後。
於無聲的沉寂中,劉疆低頭盯了她一會,慢慢屈身。
一隻修長的手指,如穿花一樣。輕輕地拂過她晶瑩的耳垂,划過耳後的肌膚,慢慢落到她的玉頸上。
他的手溫熱有力,動作優雅中透著緩慢,仿佛這手的主人,正在細細品味一樣。
就在盧縈準備開口時,突然的。她的唇瓣一動,卻是他那修飾得乾淨圓潔的中指,伸入了她的嘴裡。
他的手指,尋到她的小舌。輕輕挑拔戲弄起來。
盧縈的臉紅了紅,她剛想站起,劉疆低沉的命令聲再次傳來,“沒有孤的命令。你就這樣跪著……膽敢違令,孤立刻賜婚!”
盧縈聽到這裡。心中一惱,於是貝齒一合,她咬住了他放在她口中搗亂的手指!
一陣沉默後,劉疆冷冷說道:“鬆開!”
這一次,盧縈非常老實地鬆開了口,放過了被她咬出了幾個鮮明的牙印兒,有個牙印還滲著血的可憐的中指。
劉疆舉起自己的中指,眯著眼對著陽光欣賞了一會後,慢慢低下頭來。
低頭盯了盧縈一會,他突然再次屈身。這一次,他的手直接伸向她的腰帶處。
隨著他把腰帶重重一抽,隨著下裳向下滑落,盧縈終於紅了臉,她不高興地喚道:“劉疆,這兒不行!”
看看看看,明知道他在懲治她,她還如此膽大包天的說三道四!
劉疆重重一哼,伸手一拉,便把盧縈的下裳完全脫下,露出她光裸的半邊**,以及修長潔白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