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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疆依然瞟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這時,盧縈趴到了他膝頭,她仰頭對上近在方寸的丈夫的臉,撅著嘴悶悶地控訴道:“阿疆,你對我不好!”她憤怒地說道:“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讓別的女人抱你!你都不推開她!”
劉疆輕嘆出聲。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伸手摟著盧縈坐到膝頭,磁沉地說道:“你呀……”語氣中滿是無奈。她明知道他出手事情就會鬧大,他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被太子和陛下陰謀化,明知道只有她自己出手才最妥當,卻還是要這樣說。
雖是嘆息,他看著盧縈明亮明亮的眼,看著她水潤的唇,心中還是漾起了綿綿的情意,當下,他錮著她的下巴,低頭深深吻去。
第二十三章二郎
第二天。
今天太陽出來了,雖是被二郎狠狠氣得暈過去兩次,可劉秀的身體還是見好了些。
在宮女地扶持下,日暮西山的帝王慢慢走出寢宮,在他的身邊,除了亦步亦趨,恭敬順從的堆太監侍衛宮女和幾個臣外,還有腳步輕盈得仿佛在隨時在跳躍的二郎。
要是往昔,這些儒臣們還會責怪二郎不知輕重,不夠老成執重,不過看到老皇帝時不時投向孫兒那喜*的目光,他們就什麼話也沒有說了。
行人直走到最高的那層樓宇,從這裡,可以俯視整個皇宮。二郎還是第次來,不由個箭步便沖了過去,扶著欄杆興奮地觀賞起來。
望著孫兒,老皇帝邊任由宮女們披上外袍,任由護衛們在他前面遮上擋風車。他轉向二郎慈*地說道:“孩子,這裡看洛陽,景色如何?”
二郎探頭探腦會後,點頭賴賴地說道:“登高望遠,城盡收目,風景不錯。”
聽他這樣說,老皇帝聲音暗了些。他沙啞地說道:“孫兒很喜歡?”
二郎回頭白了他眼,哼了哼說道:“凡是美景,我都喜歡……我說爺爺,你就別試探了,你這江山我父親才不喜歡呢,我哥也不喜歡。這些年了,我們家人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說不出的快活暢意,哪像爺爺你生就這麼困在這巴掌的地方?嘖!也只有你們才個個把它當成寶,老以為我們稀罕呢。”
老皇帝自從權在握後,天下的人見到他,哪個不是畢恭畢敬?便說以前的劉疆吧,對上他時,也是恭敬有加。多少年了。他就沒有遇到過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
可是,到了現在,不管是他,還是周圍的眾人,都已習慣了二郎這個態度……人家擺明了無欲則剛,你計較呵斥又能怎樣?再說了,老皇帝雖是不喜這個孫子與那盧長得模樣,可奈何這孩子身上有股別的孩兒沒有的靈氣和率性啊,他便像是那東升的旭日。永遠散發著無窮無盡的活力和青春,這對於垂暮之年的老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光是看著他,便能讓老皇帝感到輕鬆愉悅。
因此,老皇帝慈*地罵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二郎也不理他,他朝下面看了會後,眼眺到了洛河,當下心神動。二郎轉過頭朝著老皇帝叫道:“爺爺,我也悶了幾天了,今兒想出去玩兒。”
“想去哪?”
“去洛河。昨天有個姓耿的傢伙說了,他們今天要在洛河比比。我想去湊個熱鬧。”
老皇帝聽著二郎清清脆脆。宛如珠玉的聲音,心也是陣輕快,他樂呵呵地說道:“那你去吧。”
“好嘞。”二郎胡亂朝著老皇帝行了禮,拔腿就跑。
目送著二郎蹦跳離去的背影。臣子湊近老皇帝低聲說道:“這孩子天真率性,看來他父母不曾把他當成龍子鳳孫培養。”
老皇帝明白他的話外之意,當下他輕嘆聲,渾濁的雙眼流露出抹傷懷。過了會才說道:“疆兒直是個明白人……他當年不想要這江山。現在更不稀罕這江山,所以他把他的孩子。都養成了江湖散人了。這道理,莊兒不知能不能明白?”
對他來說,劉疆既然無意於江山,他就希望這個兒子好好的,希望幾個兒子都好好的,兄弟之間不要廝殺,就這麼平平安安終老。
這邊,二郎緊趕急趕,二刻鐘後也來到了洛河邊。
洛河上,三四十條尖刀船散在河道,那尖刀船上,眾世家子的笑鬧聲隨著河風不斷傳來。
二郎看得心痒痒的,轉向身後的侍衛問道:“還有船沒有?給我弄條來。”
侍衛還沒有回答,個冷笑聲已從側傳來,“這裡只有真正的丈夫才能駕駛尖刀船……某些辱臭末干之徒,跑到這裡來逞威風,到時別嚇得哭爹喊娘,屎尿齊流!”
語氣極不客氣。
二郎盯了這人眼,轉向侍衛,“這誰呀人?”語氣也很不客氣。
那來自宮的侍衛朝著二郎恭敬地回道:“他是莫家三郎。”
二郎翻了個白眼,“不認識!”
這三個字丟,莫家三郎變了臉。二郎雖然不識得他,他卻識得二郎。之所以對二郎出言不善,卻是昨天碰到了吳媚的馬車,聽到馬車佳人哭訴,知道盧欺負了自己的心上人後,便對盧的兒子也惱了起來。
二郎懶得理他,轉向侍衛又道:“去弄條船來。”
幾個護衛相視苦笑,人回道:“還請郎君見諒,這裡雖也是洛河,卻離碼頭甚遠,離眾人遊玩的水域也很遠。郎君如果想要的話,約個時辰才能把船弄來。”
二郎明白了,他抬頭朝河的眾船看了眼後,心痒痒地說道:“他們還在等人吧?都沒有開始呢。算了,個時辰太久我也等不急,這樣吧,我來弄個木舟。”
說罷,他手揮,朝著幾個侍衛叫道:“來,跟你家郎君我砍樹去。”
這地方雖是荒涼,樹木倒是應有盡有。二郎和幾個侍衛三不兩下便砍了四根長得筆直的小樹。把枝葉砍掉後,二郎進了林趟,出來時,手裡已抱了捆的不知名的藤條。
他熟門熟路地用藤條把四根樹幹捆好紮緊,令侍衛們抬到河邊。把這糙率做成的木舟放上去。二郎便個縱躍跳到了木舟上,然後手的木桿撐,那木舟便如箭般疾馳而去。
他的動作兔起鶻落,利落之極,幾個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二郎已消失在滾滾浪濤。看到他箭般遠馳的身影,幾個侍衛白了臉,人叫道:“這麼簡單的木舟哪能穩當?”“天邪,這下慘了!”“二郎乃千金之軀,這般涉險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們急得團團直轉,實在無法相信那麼幾個捆好的木舟,能在洛河安安全全地來回時,二郎已風馳電掣地衝到了眾快船之後。
雙腳穩穩地踩在舟排上,二郎頎長的身影隨著波濤而起伏騰躍。這時,眾快船上的世家子們也注意到了他地到來。人叫道,“咦,他不是東海王劉疆的次子劉宇麼?他腳下踩的是什麼?”
他剛剛叫到這裡,突然間,陣狂風吹來,那風捲起沖天巨浪,把眾快船都向天空拋揚了起來。就在眾世家子慌亂地穩住身形,他們身邊的護衛急急防著子落水時,眾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濤天巨浪撲頭撲腦地罩上了二郎和他的舟排,漫天水光,竟是失去了那少年的身影!
時之間,好幾個世家子都叫出聲,幾個識得二郎的,更是聲呼喝著自己的護衛下水施救。
就在這時,陣清亮的笑聲從浪濤傳了出來。
那笑聲如此響亮,如此暢快,如此清脆,眾人齊刷刷驚,都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巨浪掩蓋之處。
於笑聲,二郎踩著他的舟排,如水神樣破浪而出。他這個破浪而出,那是真正的破浪——陽光下水面上,這俊秀精緻的少年,踩著他的舟排凌空而起,隨著浪濤翻滾,他身姿優美的隨之起伏,那般能置人於死地的巨浪,對他來說,竟如玩耍之物隨他駕馭。河水淋濕了他俊秀的臉,卻擋不住他暢快清亮的笑聲。
——這刻,向自以為瀟灑的世家子們,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年真如水神出世,說不出的人物俊秀,說不出的灑脫縱橫,也說不出風流……時之間,眾人竟是悵然若失。(未完待續)
第二十四章劉元赴宴
這邊,劉元坐在馬車裡,在馬車的外面,是隊護衛和幾個太監。
他們夾著馬車朝著個府第走去。
不會,車隊便來到了府門處,長驅直入後,馬車停了下來,個太監朝著馬車行了禮,客氣地喚道:“郎君,到了。”
太監的聲音落,車簾掀開,劉元邁開長腿走了下來。他拉了拉頭上的紗帽,提步朝前走去。
見他提步,幾個護衛和太監們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
不會,劉元便來到了個花園。花園坐了好幾個衣著華貴的小姑和郎君,在這些人的面前,字擺開著榻几上,上面擺滿了各種吃食。而幾個長相美麗,身著精緻的美人,正在其間穿行,可給眾人滿個酒,或在側焚香煮酒。
劉元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情景。
這裡的每個人,都衣著精貴,妝容精緻,舉手投足間,有種頤指氣使的貴氣。仿佛每個人都是有出身,有來頭的,不管是誰走到外面,都是呼百諾,眾民仰望的角色。
只是眼,劉元便認出了,在這裡坐著的少年男女,還真沒有個普通的。便是吳媚那樣的公之女,在這裡都算是出身低的——因為這裡的每個少年男女,不論其父母家族,還是其本人,都是擁有實權和影響力的龍子鳳孫,世家嫡子!
劉元進來時,他們幾乎連眼也沒有抬下。在清揚的音樂聲,這裡的每個人,無論容顏舉止,都是副畫。
看著他們,跟在劉元身後的護衛和太監們同時低下頭,他們悄悄瞟了劉元眼後。想道:個在江湖上漂泊了十幾年的少年,能有什麼了不起的?想來眼前的這些人,能夠讓他知道什麼羞慚了……
劉元靜靜地瞟了這些人眼,見四下忙碌,仿佛根本無人知道他已到來樣。當下,劉元笑了笑。
他順手摘下了紗帽。
剎那間,在陽光萬丈!
饒是再鎮定自若,再見多識廣,這時刻,這些安靜如昔的少年少女們。也慢慢轉過頭,朝著劉元看來。
說起來,眼前這些龍子鳳孫。世家子弟,比起十四五歲的劉元,還了那麼三四歲。要不是劉元遺傳了他父母的身高,整個人身形高挺拔,俊美絕倫。在這些人面前,真的很容易產生自己是小弟弟的感覺。
摘下紗帽,光芒萬丈的劉元邁開腳步,悠然自得地朝花園走來。他步履優雅從容,仿佛閒庭勝步……開玩笑,他乃前太子劉疆的長子。這些人還真以為他在江湖上打幾年滾,便成了野人庶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