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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疆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他淡淡說道:“講的是前朝太子的故事?”
“是是是”
“可孤怎麼聽眾人議論紛紛,說是原本指的是現在的太子殿下,不過為了避開尊者諱,便掛在前朝太子名下?”
盧縈連忙傻笑,“主公,這不能怪我,這是他們瞎想真的,全是他們瞎想”眼見劉疆一直這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盧縈額頭冷汗直下,“他們就是見到前四個曲目,指的都是殿下你的事,便誤會了”
“誤會了?”
“是,是,真是誤會?”
“那第四個曲目中那句‘殿下本是痴情漢’,第三個曲目中那句‘雖是王侯亦情深’第二個曲目中那句‘相思如酒讓人醉’,第一個曲目中那句‘無情人本是多情人’,都沒有半點影she?也從頭到尾,不曾出現過欲蓋彌彰?”
盧縈冷汗如雨,她白著臉勉強笑道:“是啊是艾絕對沒有影she,純粹只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
劉疆閉上了眼,直過了良久良久,他才喚道:“盧氏!”
“阿疆……”聲音軟綿綿的
劉疆沒有睜眼,只是慢慢說道:“你說,孤該如何懲治於你?”
盧縈睜大眼看著他,心下微微有點得意:看吧,你治到現在,手段都用得差不多了,效果則沒有半點也頭痛了吧?
仿佛察覺到她在想什麼,劉疆睜開眼來冷冷地看著她
盧縈連忙低下頭,她尋思了一會後,低聲說道:“再把我關起來,抄十遍女誡?”
劉疆冷笑道:“說起這個,孤還真不明白了你抄到現在也背得了吧?”在盧縈點頭中,他恨聲說道:“可怎地抄來抄去,你都不學一學上面的內容孤罰你多時,也就是讓你那一手字寫得更端方飄逸?”
盧縈老實地回道:“阿疆有所不知,這學東西雖然是用來使用的可知識浩如煙海不是應該於我有利者才用之,無利者棄之嗎?”頓了頓,她小聲加上一句“再說,盧文名頭這麼大,一手字過不去也是不好聽我平素一直靜不下心來,借阿疆給的機會修身養性,把字練得更好一點也是好事”
劉疆沉著臉一言不發地盯著她:敢情他罰她禁閉,讓她抄寫女誡,這便是效果了?
他想到在揚州時,那兩個庶民對他的打趣,想到今日今日,盧氏猖獗到公然向天下人炫耀她馴夫有術心下便郁怒到了極點:這樣下去,他與那些懼妻的蠢夫有何區別?
當下,劉疆黑著臉喝道:“出去!”
見盧縈看向自己他咬緊牙關再次喝道:“給孤出去——”
盧縈連忙應了一聲,乖乖地溜了出來
在她出門時,迎面遇上了郭允
盧縈湊近他,低聲說道:“你可有對阿疆說什麼?”
本來她以為郭允不會回答的,哪知郭允卻非常大方地笑道:“這個啊我只是對主公說了一句話:連一個婦人也治不了,談何治理天下?
這話一出他滿意地看著盧縈額頭上冒了汗當下邁著八字步,哼著曲高高興興地進去了
讓盧縈沒有想到的是,劉疆這次明明發了這麼大的火,她都準備接招了,他卻像是忘記了那事一樣,與她相處時,一如以往
而這時刻,給盧雲元娘新造的府第,歷時七個多月後,正式完工而此時,離大婚不過二十多天
盧雲的新府第占地約三十餘畝,不算太大,因是名匠施為,府中花糙萋萋,假山林立,六幢小樓掩映在樹木當中,格外秀致府中湖水直接與河道相連,水波泛碧,鯉魚翻飛
因新府中一切都已準備好,接下來,便是搬家,處理細節的地方,為馬上就要來臨的大婚做準備
就在這時,武漢的眾青樓,在得知大婚的少年真是白衣盧文的親弟弟後,眾家聯手,自願在盧府之外設一舞台,每日兩超一連表演半個月,以恭賀盧雲大婚
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艾消息一經傳出,眾人奔走相告因表演的是極有實力的大青樓,一時之間,消息如箭一般向四下擴散當由醉夢樓拉開第一場時,盧縈竟是聽到,蕭燕尚緹還有文慶王尚他們,竟日夜兼程,從水道趕來了武漢
這一日,盧縈來到碼頭,今天,羅子會從漢陽趕來他趕來時,還帶回了盧縈姐弟倆所有的藏書而盧縈此來,是為了迎接他的
因白衣盧文現在名頭太大,盧縈為了不讓他人圍觀,便換上了一襲黑袍,戴上了斗笠
武漢碼頭,現在也在劉疆和盧縈的掌控之下此刻,看著這忙忙碌碌的碼頭,盧縈想道:去年劉疆懲治陰氏一派,給留下了大片空白,他用全力把自己的實力塞進去所以這次他抽空與自己到揚州武漢來玩,也是忙裡偷閒了
這時的盧縈都沒有發現,自己幾乎是一有空閒,便在想劉疆,左也是阿疆,右也是阿疆的
就在這時,剛剛被劉疆用飛鴿傳喚回來的執九在旁說道:“郎君,他們到了”
盧縈連忙抬頭
視野的盡頭,一前一後出現了兩條大客船客船上人頭涌涌,一個個都昂著頭興奮地指著武漢城叫著什麼
另一護衛在旁笑道:“這陣子武漢的這個碼頭可一刻也沒有閒著,這附近能趕來的,都在趕了”他轉向盧縈看了一眼,“白衣盧文這個名頭可太大了”現在是連他們這種護衛也在直呼白衣盧文的名頭大了
盧縈聽到這裡,卻是露出雪白牙齒一笑,“太子的名頭也大”
她這話一出,執九和那護衛都不吭聲了他們低下頭暗暗想道:這盧文坑殿下,都坑成習慣了被她弄了這麼一曲,整個天下間,怕是無人不知殿下乃是痴情重情之人,等以後盧氏入主中宮擺明身份時,只怕那些想往宮中送女兒的大臣們,念到陛下和陰氏的前車之鑑,對比殿下與盧氏的忠貞情義,只怕也沒那心思了畢竟,最美的女兒,如果入不了帝王的眼,還有可能因此成為皇后的眼中釘,這事是誰也要衡量衡量輕重
就在他們尋思之時,盧縈突然輕咦一聲,道:“真是巧啊”
眾護衛抬頭看去
此時,第一條大客船已經靠上了碼頭這條大客船上,坐了滿滿一船人,而那些人中,赫然有不少是漢陽平府的盧縈略尋了尋,戴著紗帽,身材瘦削似乎風一吹就會倒的平因,正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父母身後,朝著岸上走來
又看了一眼,盧縈發現那呼來喝去指揮著眾人搬運行李的船主人,不由側頭低聲問道:“這船是平府的?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走水運了?”
那護衛回道:“是羅子安排的,他見成都到武漢這一段水道完全被我們控制,便讓平府購置兩條船,一為貨船一為客船因為生意奇好,平府已放棄別的經營,專心專意干起這個”
說到這裡,他問盧縈,“郎君,可是要把他們趕離這一行?”
盧縈搖頭,她淡淡說道:“不用,這家人蹦不出什麼東西羅子已經把人安插進去,把他們牢牢掌握了”
那護衛點頭,他湊近盧縈,又輕聲問道:“郎君,眾大青樓弄出這事,引來到這麼多人,會不會有人看穿你的身份?”
盧縈聞言淡淡說道:“到時我會安排一個真正的盧縈出場”說是這樣說,她還是有點苦笑這眾大青樓聯手給盧雲賀大婚的事,據他們自己說,是他們為了給盧文一個驚喜,自發組織的,而且是把消息散播後,傳到盧縈耳中,她才知情
所以,等她知道時,消息已然擴散,木已成舟,只能‘欣然笑納’
護衛低聲道:“一個真正的盧縈?”
盧縈低笑起來,她慢慢說道:“不久你們就會看到了,還不止是一個盧縈哦……這可是我混入場中的另一收穫”
眾護衛相互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盧縈再次輕咦出聲,說道:“那船上!那是蕭燕,還有尚緹文慶,還有王尚……今日我運氣真不錯,居然也給遇上了?”
說到這裡,盧縈笑道:“這下武漢可真是熱鬧了”
一護衛在旁笑道:“是啊不過盧雲大婚,這些熟人光是聽了名字,也會想來何況還有這般熱鬧?”
盧縈點頭她慢慢笑道:“是艾幸虧我已準備了一個盧縈了”她說得緩慢,笑容頗有點高深莫測
武漢碼頭很大,可以同時容納四條大船下貨此刻,直在後面的大客船,那載了蕭燕尚緹等人的大客船,也在另一個碼頭上退下來
望著混在他們當中,正大步走下的羅子,還有跟在羅子身後密密麻麻的蹬書,提著箱的僕役,盧縈笑道:“我先走了留下二人給羅子幫忙,這些書,全部送到我弟弟的府中去”
“是”
看著盧縈的馬車離去,執九輕聲問道:“盧文似有點緊張?”
旁邊一護衛應道:“她不是又大大的惹惱了主公嗎?主公直到現在還沒有發作她,她怎能不緊張?”
第三百一十四章再見陰澈
他zhīdào執九想問shíme,便朝平府眾人和尚緹的夫婿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至於這些人,現在的盧文,yǐ精不kěnéng在意了她現在已不是成都時的盧縈,這人都這樣,站的高度不同,思考問題處理事情時態度也截然有異”
執九點頭,他低嘆道:“盧文行事,總是走一步算三步這次看到主公與她相處,我才míngbái,強橫至極如主公,竟也被她用那種柔絲纏計,一步一步給逼到了網中了”“小說章節更新最快你看他昨日,盧文喊了一聲肚疼才剛蹲著,他已伸出手給她揉搓了,雖然才一下就收了手,那也是因為看到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啊……依我看主公想懲治盧文,就如困獸猶鬥,不過徒費功夫而已”
另一護衛卻是咧嘴直笑,“頭兒你的這個做甚?我等只要主公大業能成,對上我們時寬和有度,賞罰分明就夠了”
“那也是”
因是給白衣盧文的唯一弟弟賀婚,這一次,所有的青樓都下了大功夫他們在通往盧府的道路上纏滿彩緞,聯合一些崇慕盧文,家有大量資財的人,把紅毯鋪滿了盧府外的一條街道,在這十五日大賀期間,他們開了五百桌的流水席,任何坐著馬車牛車前來的人,都可以不花費一枚鐵錢的吃上半個月
方方種種的細節處,奢華處還有很多,要不是盧縈出面阻止,那些一心想把下九流成變成可以在檯面上行走的眾人,只怕會把這場婚宴弄得蓋過皇家婚娶